“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就跟我回去嘛,我不想孤孤单单回玄岐。”姜潼第一次学着对萧昀以外的人撒娇。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演起戏来倒还是得心应手的。
面对姜潼难得的软化,黎书羽有点松动,面色也不那么僵硬冷漠了。
“好不好?”姜潼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黎书羽。
“……好吧。”黎书羽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他原本也没想真的走,只是想通过一点手段来获取姜潼更多的信任和条件。
回去后,姜潼好说歹说总算哄黎书羽回房休息,又对萧川一顿解释,和萧照聊了会儿,最后才往自己寝宫里走去。
但她还没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
关上房门,姜潼双手握起剑指单竖,嘭的一声土遁,再出现时,已经在萧昀的寝殿了。
萧昀睡觉一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所以房间里除了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萧昀外,一个人都没有。
但就算他醉了,姜潼的出现,还是惊醒了萧昀,他瞪着眼睛瞪了半天,都没有下一步反应。
姜潼伸出手晃了晃:“哥?”
依旧毫无反应。
姜潼松口气,看来还在睡,神志不清。
“呼……”姜潼长吁一口气,缓缓在萧昀的床沿上坐下,锤了锤发酸的腿。
溜溜儿的跑了一天,累死她了。
“给我倒杯茶来。”萧昀清亮理智的声音传来。
姜潼吓的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哥,你,你没睡啊。”
萧昀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姜潼。
姜潼尴尬的搓手:“茶,茶是吧?等着啊。”
姜潼倒杯热茶,吹了吹,才递到萧昀旁边:“起来喝茶。”
萧昀似乎清醒了些,目光没有刚才那么呆滞了,但依旧行动迟缓,反应了好一会,眼珠才转动一下,眉心微蹙,轻轻拧过身,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喂我。”
“喂……”姜潼舌头开始打结。
好吧,她实在没办法说出拒绝萧昀的话。
谁让她大半夜出现在萧昀的房间里。
姜潼认命的坐下,把瓷杯递到萧昀唇边。
萧昀艰难的撑起半边身子,寝衣歪歪斜斜的,露出大片清凉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隐隐还能看到起伏的胸肌,姜潼耳根发热,强迫自己不要想七想八,僵硬的给萧昀喂水。
可下一秒,姜潼就差点摔了杯子。
萧昀一把钳住姜潼的手腕,握着那只手喝水,也不知是姜潼手指捏的位置不对还是杯子太小,总之萧昀的唇去触碰茶杯时,顺带包裹住了姜潼捏杯子的手指。
姜潼整个人瞬间都不对劲了,哪里都不对劲。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萧昀的唇瓣格外的烫手,那热度通过一根手指传向姜潼的整只手掌,再传向手臂,最后热度烫进了心里,经久不散。
那杯茶分明不多,可姜潼却觉得像是过了一百年那样长,萧昀终于放开了她。
“再来一杯。”喝了茶后,萧昀的嗓音明显没那么沙哑了。
姜潼缓过神来,收拾起自己狼狈的目光,哆嗦着双腿去再给萧昀倒茶。
这一次不敢倒的太满,她怕自己手抖的厉害茶洒出来。
萧昀半眯着眼睛倚在床头,乖乖的等待姜潼的投喂。
刚才有茶水的润泽,他的唇瓣格外红润,喉结上下滑动等水喝的样子,足够让姜潼心猿意马,魂飞天外。
“还,还要喂吗?”姜潼结结巴巴,僵硬的端着水杵在床前。
萧昀很配合的点头,眼神热辣辣的盯着姜潼,像狼一样带着某种急切的渴望。
未经情事的小丫头片子自然不明白萧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眼神盯的她臊的慌。
“喝不喝啊哥?”姜潼举的烦了。
萧昀喉间不清不楚的应了一声,就着姜潼的手又喝了一杯茶,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倒回床上。
不过区区两杯茶的时间,姜潼已经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汗。
现在想问什么都不敢问了,她觉得在这里多留一会都是危险。
姜潼慢慢往寝殿外面挪,突然,姜潼腹中一阵绞痛,冰冰凉的,刺激双肋,那掺了冰碴一样的疼痛令她瞬间弯下腰。
靠之……
这回又要长什么?
尾巴?还是羽毛?
姜潼疼的脑袋发晕,浑浑噩噩起来。
“你怎么了?”萧昀再次睁眼。
姜潼很想说没事,但她实在站不起来。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双有力的臂膀和火热的胸膛,温暖了她似乎被冻硬的脊背。
“哥……”姜潼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岁岁。”萧昀抱着姜潼,把发热发沉的脑袋埋进姜潼的肩窝里,无比缱绻眷恋的叫了声她的小名。
叫的姜潼浑身颤抖。
她听的出这一句里包含多少沉淀下来的感情。
“哥,我没事了。可能最近灵力控制不好,今天又喝了酒,所以经脉紊乱,我打坐一天就好了。”姜潼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嗯。”萧昀点点头,没有动的意思。
姜潼:“……哥?”
好家伙,这人是又睡着了?
果然,肩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还带着轻轻的鼾声。
“……”
一个身高九尺,块头还不小,而且喝醉的男子的重量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好在姜潼力大无穷,还是把萧昀重新搬回床上,该盖的被子盖盖好,这才松口气。
萧昀又被折腾醒了,半是渴望半是迷茫的盯着姜潼:“岁岁。”
“啊。”姜潼应了声。
“对不起。”
“……嗯?”
“长翅膀,疼吗?”萧昀轻轻的问,似乎怕话音重了,也会让姜潼疼一样。
姜潼心里温暖蔓延,他连醉了,也会潜意识的关心她吗。
“已经不疼了。”
萧昀突然勾起一丝微笑,那笑容晃了姜潼的眼睛。
“你过来。”萧昀从被子里伸出右臂,向姜潼伸过来。
姜潼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她想朝他走过去,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情。
萧昀的寝衣十分丝滑,此刻扬起手臂,衣服早就褪到了上臂处,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
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待看清萧昀差不多半条内臂上沟壑纵横的伤疤后,她就走不动了。
眼睛像生了钉子似的牢牢盯住萧昀手臂上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伤疤。
那些伤痕狰狞到,哪怕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依旧会心惊,依旧会震撼,依旧会心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