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鸮老大不放过这个机会,一掌又一掌连续不断地拍下,以解心头之恨。
小弟就这么生生受了七八掌后,全身的骨头寸寸断裂,在清醒中一命呜呼。
狍鸮老大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涂苒举着刀冲上去。
她现在最想拥有的一种异能,就是无限大的力气。
这样她就能一拳锤断它的脊梁骨,然后把它全身的骨头都敲碎。
这样即便它有刀枪不入的本领又如何。
可惜她现在也只能想一想。
涂苒依旧将目标对准它软弱的地方。
真正的眼睛和伪装的眼睛。
虽然眼睛已经没了,但眼睛所在的伤口可以给她很大的发挥空间。
最初那一枚穿甲弹插进它的眼眶里将它半颗头颅都烧成焦黑,后脑勺的头发也化作一缕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经过这么短的时间,它的整颗脑袋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流停止、伤口结痂、疤痕退去……
它后脑的毛发甚至都在逐渐增长。
这恢复能力,简直比泡营养舱还要强大。
涂苒对金刚不坏这项异能更加渴望。
她一跃而起,悄无声息间与狍鸮的头颅平行,两手握住刀柄,在狍鸮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的时候,将70公分的刀狠狠插进它还没好利索的眼眶里。
直入灵魂的痛令狍鸮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它比她高一倍,此时涂苒整个身体都吊在它的脑门前。
狍鸮张嘴痛苦的吼叫。
涂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既然从外不能将它杀死,那就从内把它瓦解。
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炸弹,用牙咬开引线,直接扔进它的血盆大口。
炸弹顺着它粗大的喉咙畅通无阻地滚进肚子里。
刀卡在它的头骨里,涂苒拔不下来。
她只能暂时先放弃拔刀,跳下来闪身躲藏到树后面。
下一秒,炸弹在狍鸮的体内爆炸,血块淅淅沥沥落地,将整片绿色的森林涂成血红。
涂苒从藏身的地方走出,一眼看到那颗亮闪闪的珠子。
在狍鸮头骨附近。
她的那把刀,还插在狍鸮的头骨内。
涂苒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内丹擦拭干净装进口袋,又踩着狍鸮的头骨,花费大力气才将刀拔出来。
刀身已经被血覆盖,黏腻腥臭。
擦是擦不干净了,涂苒决定找条河洗一洗。
捏着刀柄,她仰头看向树枝上的胖胖。
“快下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胖胖看了眼脚底的高度,瑟瑟发抖,“太高了,胖胖下不来。”
“你是只鸟!”
“胖胖是只只会吃不会飞的鸟,老大快上来救胖胖。”
涂苒:所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才遭这么一个小弟。
“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涂苒在下边喊。
“不行啊,胖胖觉得胖胖会砸死你的。”
它对自己的体重还是有数的。
“哎呀放心,你别墨迹了,一会儿这里的血腥味引来其他的异种,我可不管你啊。”涂苒威胁。
胖胖欲哭无泪。
还能怎么办?只能按照老大要求的做了。
它做好心里建设,眼一闭,心一横,翅膀一张,就从树杈上跳下来。
它快速扇动翅膀,以求一会儿落地的速度不要太快。
万一把老大砸成肉饼,就没有人给它摘果子吃了。
怎么说它也是只鸟,虽然身体笨重,但天赋摆在这里,很轻盈地落地。
“这才像只鸟嘛。”涂苒夸赞。
胖胖不好意思,它也很惊奇自己居然可以做到。
“附近哪里有水,带我去。”
“这边。”胖胖四下打望一眼,很快辨识出方向,带着涂苒朝离开。
两人离开不久,血淋淋的战场里出现了四只脚。
是两名人类。
他们观察着现场。
“看来爆炸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一名男性道。
另一名女性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炸弹碎片,“是拓荒队的爆破弹,我们的同伴。”
她声音有些激动。
“看样子,我们的同伴对付了三只狍鸮。”
现场留着两具比较完整的狍鸮尸体,以及一颗狍鸮头骨。
推断出三只狍鸮并不难。
“三只?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女人站起来,放眼战场,“狍鸮不好对付,我估计得有三四个人,他们可能也像我们一样在这里偶遇,然后一起组队。”
男人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一个人。”
“什么?”女人蹙眉,“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三只狍鸮。”
“就是一个人。”男人很肯定,他的视线盯着地面,那里有一行脚印,逐渐朝远处延伸。
伴随着人类脚印的,还有一行鸟类的脚印。
男人跟着现场的脚印走了一遍,推测出现场。
“他将一枚爆破弹扔进了狍鸮的肚子里,然后他躲在了这棵树后边。”
他指了指胖胖待过的那颗巨树,继续道:“爆破后,他返回到狍鸮头骨这里。”
他注意到狍鸮眼眶部位有一个很深的洞,像被利器插入留下的,他判断,“狍鸮的头骨里有他留下的武器,他把武器取出来后,又返回到这棵树,然后才离开。”
他有一点不明白,就是对方为什么还要返回这棵树底下一趟。
女人顺着他的指引绕了一圈,也不太明白,“这排鸟类爪子的印迹是在爆炸后出现,还突然出现在爆炸中心地带,其他地方没有它的脚印,难道它一直藏在这颗树上?”
“很可能,”男人点了点头,接着往下推测,“那名拓荒者返回这颗树的原因就是发现了上边藏着一只鸟类异种。”
“从脚印来看,这只鸟类异种的离开方向和拓荒者一样,拓荒者绝对不会允许一只异种跟在自己身边,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拓荒者评估树上这只异种鸟没什么伤害性,没有理会它就直接离开。而这只鸟类异种看情况安全了才从树上落下来离开这里。”
女人很赞同他的推测,“你在这片密林待了这么久,哪种鸟类异种会留下这样的脚印?”
“我只见过一种野鸡类的异种,脚印看着和这种很相似,不过据我所知,那群野鸡类异种只生活在外围,而且它们体型格外的笨重,根本飞不了这么高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