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兄弟二人,真是蠢如彘犬,如此简单之法竟都无法识破矣!”其中一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六旬老者怒喝道。
“惊老,勿怪。黎武艺甚高,其二人谨慎一些情有可原。”左尉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诸君,尔等都见识到此二人手段,当是谨记,此山高林密追击甚是不易,望诸君能摒弃前嫌,各展所长,通力合作,全力施为才是。”
“诺!”几位异口同声道。
“如此,甚好,既赢夏二人已匿,也不必急于一时,吾乃彭烈,现为左尉营使,汝等皆应知晓,奉二世陛下令前来号令诸君!诸位都自介下罢,吾会据诸位专长派遣行事。”彭烈虎目一扫众人洪亮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
“吾乃上党贾云,擅轻身!此峭壁陡立于我而言如履平地!”着青衣,羽扇轻摇的中年男子一脸傲慢的说道。
“老夫乃颍川人,惊,擅追踪,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老夫之眼。”身形佝偻的老者说道。
“吾乃河内蓟,擅辨日月星相,无论身处何地从未迷失方向!”一名身着黑色皂衣的中年人说道。
“吾乃象郡人士,祝虎,擅攀爬、远视,此乃吾胞弟祝豹,擅听声、辩位。”那名样貌甚是丑陋之人指着尖嘴龅牙之人说道。
“吾济阴冯满,擅隐匿。”一名身长6尺,满脸长冉之人说道。
“上郡乔岳,擅钩索。”此人一脸冷峻的说道。
“内史何河,擅射。”最后一名背缚长弓箭羽,手绑粗麻布高声说道。
“竟全是利于追踪之技,如此甚好矣!惊听令,即刻搜索四周,确定赢夏二人逃匿方位!祝虎、祝豹辅之。”“诺”“蓟听令,待惊确认方位,汝需据此进行判断,确认赢夏二人所经关隘及城镇。与吾同行。”“诺”“贾云、冯满、乔岳、何河,汝四人待确认方位,与其三人合同追击,如未十足把握,切莫打草惊蛇,沿途做好标记即可,吾在此稍待左尉营众人。”彭烈高声吩咐道。“诺”一行人鱼贯而出。
“左尉,据老夫所察,赢夏二人所行方位为东北。”大约一炷香时间惊回报道。
“汝可确定?”彭烈问道
“虽此二人在逃匿前,分别在东、西北、南、西南四个方位有所布置,然东北方位痕迹绵延未止,其余四方皆五百到八百步即止。遂老夫断定其向东北而去。”惊肯定的回答道。
“善,尔等速速前去,谨记吾所言!”彭烈大手一挥道。
“蓟,是否明了?”彭烈转头对身旁的蓟问道。
“回左尉,明了归明了,不过,在下疑惑甚深。”蓟眉头紧皱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
“左尉,如按东北方再行进百余里已然进入陈仓腹地,将无险可守,对于逃匿者来说甚是不利,其二人难道未知?或已迷失方向?然以此前的布置来看,吾觉其中或可有诈。”蓟分析道
“汝所言虽是有理,可曾想过,吾等在此等境地亦只能寄托异士,更何况从未踏出府门的赢夏,以吾对孙黎的了解,其未必亦能分清南北,且吾等现仅有此些线索,此种地形又不适合大规模追击,只能先行如此,看是否会有所变化再做调整即可!”彭烈思量着无奈的说道。
“左尉所言甚是!当下只能如此矣!”蓟叹口气说道。
转眼间便已过数日,这天一行六人顺着痕迹追踪至此,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横贯南北的大河,河边两头被一根绳索捆缚着的灰狼焦躁的低咽,它们尾巴上还绑着一截未燃烧殆尽的布条,屁股两边的皮毛一片片焦黑。
“吾等又被诓骗了?”一行人都瞠目结舌的看向脸色铁青的惊说道。
“吾入其母乎!此二人真乃奸诈狡黠之徒耳!”惊气的大声吼道。
“惊老,事已至此,该当如何是好?”祝虎抱拳问道。
“定然是原路返回,不然该当如何?”惊咬牙切齿的道。
一行人沉默无语的向来路返回。行了一日,却刚好遇到浩浩荡荡跟随标记寻来的彭烈带领的左尉营五百余人。
“左尉,赢夏二人甚是狡诈,竟绑缚两狼,尾悬火种,让其惶恐逃窜,吾被其二人诓骗,请左尉责罚。”惊一脸不忿的跪地说道。
彭烈瞬间脸如锅底,如虎狼般的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瞪着跪地的惊半晌开口道:“汝不是曾言,任何蛛丝马迹难逃汝眼吗?区区畜生与人的痕迹分辨不清乎?汝可知现已过五日?五日啊!赢夏二人又逃匿何曾之远?山高林密吾等几百人本就艰行不易,何况每日口粮耗费之巨?误了陛下吾等皆罪责难逃,汝言,当下该如何回报?如何行事?”
“回左尉,老夫亦知罪责难逃!然此事未毕,还请左尉再给吾一次机会,定将此二人擒获将功补过。”惊顿了顿又牙咬切齿的说道:“南山山高树茂,本无道路,近日又时常大雨如注,所留痕迹甚微,老夫亦只能凭此些做判断,何曾想此二人奸诈狡猾至极,竟想出此法,为今之计,吾等只能原路返回,重新探寻其等方位才可!”惊跪在地上郁闷的说道。
“哼……如不是吾等后路还得靠汝,定当军法从事。起来罢,速速前去探明方位!”彭烈很是无奈的说道。
“且慢,左尉,吾有一言或可对惊老略有帮助。”一旁的蓟阻止道。
“哦?汝快快言来。”
“惊老,先前吾就曾对汝所选方位甚是疑惑,现今看来是对的。此二人能如此筹谋定有辨别方位之法,吾建议惊老或可仔细查探一番西南方向。”蓟笑着说道。
“西南?汝为何认为是西南方?”左尉惊讶的问道。
蓟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枯枝画道:“左尉请看,据惊老先前所察,东、西北、南、西南四方皆有所布置,此方西自不必说,向东行不出数日跟此地相同亦会行出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