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慢走……”一位僵持中的老术士忽然开了口,很不巧,还是被人发现了。
还是非礼自己的那位老术士,南宫明枫顿时感到一阵鸡皮疙瘩遍布全身,虽然不知此人所修何道,但真眼所观测到的其十一尺的道行阳火,不会有假。
一位尚恐不敌,更何况还有其他的三位和那么多的鬼修和魔修,尽量只友不敌。
“我很慢走……”南宫明枫吞吞吐吐地已经缓闪到了船舷边的木梯踏板处,回首侧望了他们一眼,小心地轻声道,“我们素昧平生,而且我只想上岸走走。”
都已经站在客船的出口处了,近在咫尺的渡口码头只需几步便可到岸。而且如果被逼得太急了。勉力施展的“浮云超月”的轻身功法,虽然此时的内家真气尚未恢复巅峰,但用以全速逃离,或许不成问题?
船家和副手一宿难眠,早已颤立甲板上,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他们欲言又止却又不知所言,只希望这些难惹却又不敢惹的主,可以自行悉数离开,只是不知该慰何言何语。
那两位护航的剑客,平时只会吹嘘装逼,此时关键时刻,早已隐晦不见,不知所踪。
有眼尖心细的水手,发现他们躲躲闪闪地茅厕连天,频繁出入,乐此不疲。弄得两厕隐患,场场爆满,流言蜚语,天怒人怨。
开玩笑,瞧那架式,面对可能的性命攸天之事,你不有点做为,增添颜面,难道还想着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平时无性命之忧之时,尚可隆重登场,耀武扬威,只希望在不经意间可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面对着此时气焰嚣张,气势凌人的那些强者,走走过场倒还可以。真要流血拼命,就凭那点俸禄?对不起,我卷铺盖走人,这年头。
那位“占星之术”的老术士在喊出话后,便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后悔了。
他们和鬼修魔修们的对峙,是为了这位少年原因,但也只是他一人才独自先行接触过他,其他的人,目前尚未测知,而他这一开口,无形中无疑着众目瞩目之人就是他了,那他们还不……
“挡住他!”果然,就在他的话音刚落,那位同等修为的鬼修阴目一亮,便阴森森地开了口。
一身的鬼道气息也在瞬间爆发,阴气阵阵,大有笼罩覆盖整艘客船之势。而他身旁的那位魔修也是同等修为外放,魔气腾腾,魔道的气息也大有肆虐周围空间之态。
此位“占星术”的老术士之前曾独自孤身舱底,而他能与此人相识,自是可疑半信之人,不容错过。
既然已经得到了“占星术”老术士的明言婉意指认,如让此人弃船远离,那将功亏一篑,万不可失。
虽然双方的实力悬殊,但也要勉力奇迹,况且心估的领袖人物应该也即将到来了,怎可错失良机?
只是,他们不知的是,那位领袖人物的鬼修和魔修,已由扬州折道洛阳,再转途楚州,紧紧追随着“神算子”他们一行了。
顿时,在那位鬼修和魔修的引领之下,在他们身后的几位鬼修和魔修同时阴阴一笑,身随形动,如鬼魅般地闪扑向了已经踏足在踏板上的南宫明枫……
“不可……”除了“占星术”的老术士,其他的三位老术士也几乎同时大喝出声,原意的出手阻拦却因对方手中各自紧捏着的一张“血煞符”而不得不强忍难发。
此时,他们手中的那张“血煞符”,是由近乎同等十一尺道行的修士所符,威力非同小可。只因顾忌客船和人客的安危,而只好投鼠忌器,中途隐忍了。
但同时自身十一尺的道行修为自也不甘示弱而毫无作为——
“奇门遁甲”的老术士面色一凝,口中字正腔圆地道:“奇门遁甲,布奇门而遁兵甲,隐其形而消其踪,四方天地遁奇门,无形兵甲隐形踪……”
顿时,在他的吟唱声中,随着奇门遁甲术的虚空布置,本人的身形竟然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处,身处何方,竟难为人知。
“堪舆之术”的老术士微微一笑,左手所捏的兰花指已经默然成规,轻声吟道:“堪舆之术,天道地道论人道,三宝归一天地人,一阴一阳谓之道,万物轮回成我道……”
忽然,在他的双手间,乃至全身,竟然涌现出了一阴一阳的两股轮回气流在体外遍体运转,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占星之术”的老术士微微眯起了双眼,神通术的彰显推演必须全神贯注。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近乎喃喃自语,“占星之术,蓝天星空银河图,群星荟萃交相映,欲觅星辰知人物,天运衍生自定数……”
他的双手轻轻地挥舞着,似乎杂乱无章,却自有他秘术的招式所在。只是在他的言行举止间,一团闪闪发光的星云已将他全身半透明地笼罩,气息很强。
“卜筮之术”的老术士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两块绿黄色的龟壳,似乎年代久远的原因,其中的黄色,已经有点土黄暗黑了,但他的神色却是无比的肃穆庄重。
在遥空上抛之后,双手间的灵力气息稳稳地浮托着那两块龟壳,以至于不再跌落而下:“卜筮之术,龟为卜而策为筮,心神虔诚方为灵,顺应神意谨遵行,莫言不信空蹉跎……”
似乎他的话音里有着什么灵力似的,因为自始至终,那两块龟壳都是在遥空中不停地跳跃摆动着。
而在不断地动荡之中,股股的灵力从中引发而出,阵阵地呼应着老术士身上的强横气息,有着千丝万缕、挥斩不断的通灵之力。
在他们的手臂指尖挥动灵发间,四道强横的气息已经遥空虚衍而伸……
阵阵的气息波动,在四方的空间荡起了汹涌澎湃的涟漪,意图围堵在南宫明枫的身后,而阻拦住进逼的那些鬼修和魔修……
……
紧紧尾随在大型客船之后的清怡姑娘的那艘大型快船,也在此时尽收眼底了那些人客因客船停息而陆续上岸自行自由的情景,眼尖手快的了望水手早已一目了然,大声通报。
虽不明何因,但通晓航道江舟之事的老舵公“仁伯”,可是经验丰富,通晓百事,事无巨细。在略为言及之后,清怡姑娘便知晓了。
如果让那些人客尽数散尽华亭城内的各条街道,这将无疑增加寻找排查南宫明枫的难度。
而如果静候人客们的时辰回归,据当时“龙伯”所言,已经有人在惦记着他了,如果半途夹道挟持而走,那又将错失时机。
不行,清怡姑娘果断地传言“仁伯”,让他就近沿江停靠,然后全船的“明月门”人手悉数下船,沿途飞身,挨个排查人客,务必尽心尽力寻查到一个人,他叫南宫明枫。
于是,在疾速弯道,片刻折江近岸之后,全船“明月门”的捕头捕快和暂替水手的捕快,就连清怡姑娘本人也带着那两位女捕头,都飞身上岸,近道直延那些已经下船上岸和尚在客船上的人客……
只留下,“仁伯”和原先快船上的一众水手,在原处待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