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南宫明枫还不明白,到底自己何事招惹了他们,但脑海中的一道灵光险险地一闪,他有了迟疑的想法,那就是越危险的地方,往往就越安全。
不行,趁着此时船上无敌视之人,自己得在短时内快速地恢复内力,姑且放手一搏,是否能瞒天过海,就看运气了。
况且,自己现在的状况,在强敌环视之中,是否可以安全离开还是个天大的问题,相对于强敌的他们,自保?嘿,南宫明枫暗自摇头苦笑了一下。
又侧首了一眼通往舱底水手们睡榻共铺的船舷口,那条通道也正是通往恭所和厨房的地方。只是,此时没有看见人客和水手。唯一可视的,就是在眼角的余波中,扫见了斜上方的驾驶舱中的那位老舵公也正在向这里扫视着。
那里正是自己曾经歇息的地方。走吧,借着老地方,快速地恢复内力的巅峰才是正道。他又侧首了身边的那几位水手一眼,便默不作声地轻缓向了老地方。
望着他那义无反顾、自信满满的步履神态,“仁伯”和一众水手都是拼命地眨着眼睛,似乎难以置信这空中飞人何以如此地自信和熟悉此船的构建。
直到对方如行云流水般一点也不迟疑停顿地消失入了舱底,他们才似乎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此次快船临时替代的水手,就有“明月门”的一些捕快,但对于他们身居快船的何处,“仁伯”和水手们倒真的不甚其详。
不过,瞧对方的举措神态,应该就是原居那里。毕竟“仁伯”和众位水手也是临时募航的船员,时间又仓促,而且“明月门”的一些事,他们也不便深究。
虽然也想问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清怡姑娘她们呢?但清怡姑娘不在,而且对方从空而降时,也似乎有伤在身而回去歇息了,自也不便再多言。
……
由于南宫明枫的莫名消失,还在激烈惨拼中的那四位老术士和鬼修魔修们自然也停手罢战了。
所因之人事的不知所踪,他们已没有继续比拼的动机和用心了。
但当他们退身各自凝神施展神通法术感测所心之人之时,两道从扬州方向虚无飘渺而来的置身神念,便遥遥而笼定着此时船上的那两位领头的鬼修和魔修。
若有若无却又忽隐忽现,神念本身的修为也相当地强横,足有十一尺道行之深。只是或许是路途遥远而神通减弱的原因,此时的这两道神念,已有着强驽之未,随时可烟消云散的无力之感。
一道白惨惨、阴森森,而另一道却是黑魆魆、恐怖怖,显然这是鬼修和魔修的特征神念。
何为置身神念?因其施法本体释放施展的一缕可通达远途的受念者,当授念完毕,可自生自灭,不必回收归体。
只是,同为本道高能修士,彼此间的神念讯息,都可半途拦截测知。
神念,是由那两位尾随“鬼机子”而去楚州的领袖鬼修和魔修所发,神念的讯息则是,所寻之人将会在楚州同时出现,不必在此久身缠留。
当领头的鬼修和魔修各自收到后,那两道薄弱的神念便自动地在空中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一阵“啵啵啵啵……”轻淡的空间波动在凝久回响……
当鬼修和魔修收到的同时,那四位老术士也感测同知到了。
此时的他们双方都已在后方的“明月门”大型快船方向感测到了南宫明枫的气息所在,只是有点虚弱淡薄,不知究其何因。
同时也对神念的讯息感到丝丝的不解,施念者何以会如此地一清二楚,确认肯定?难道对方中有更神通高能之士存在?
正当鬼修和魔修们权衡再三而那四位老术士犹豫不决之际,有“明月门”的清怡姑娘此时登船客气轻声询问,相商是否有位白衣少年曾客乘此船?
虽然满心置疑,清怡姑娘为何不去询问更适宜询问的船家和副手,也虽然此船的人客多有白衣之士,至少刚才的那位就是。
但心灵深处的敏感灵知,却是模糊而肯定着,她就是为了刚才的那位身遭“血煞符”轰炸之人而来。
如果,此人还在本船上,那她断不会再行相询他人之理,这是毋庸置疑的至理。
之所以询问他们,恐怕是为了此人是引起他们纷争的缘由吧?
但不管是与否,都不便详情告之。或许刚才的那人在“明月门”大型快船方向的薄淡气息,只是身遭轰炸之后而弥留尚未消散,也说不定。
已不便再详加施法或近身确认了,有神念的力证,清怡姑娘的佐证,至少可以证明,刚才的那个人已真的不在了此处。
或许已经身消道殒了?咳,虽然现今的“武林捕”已难尽人意,但前捕头“青莲居士”为人敬仰,虽然其女处境堪忧,但能怜惜挽意,倒也不妨颜面相融。
鬼修和魔修们没有如此顾虑,但不容置疑的授意神念,却不得违心悖意。而且或许的“明月门”相敌,原本就疲于应付的术士之争,更会雪上加霜。
他们飘身闪退了,一言不发。而四位老术士也走了,似乎面有愧疚之色,讪笑着低头匆匆而行。
只希望,刚才的那人,不是清怡姑娘所寻之人、
清怡姑娘似乎愣了一下,不知对方行色匆匆,何以如此。但接下来的相询相察,相当地容易便捷。
船家和副手早已喜出望外,原本一脸的苍白死灰之色,瞬间因清怡姑娘的美言出现而冰释隐患,顿时千恩万谢,似乎还要感恩戴德。
美言?不过这位“明月门”的清怡姑娘似乎也没说什么啊,她只不过轻声相语了一声询人的话而已,难道就强过了自己二人刚才的千言万语,废话一箩筐?
船家和副手暗暗稀奇,不过正视偷瞄清怡姑娘间,猛然发现此女身材匀称,身姿绰约,面容、嗯、应该美貌时,淡淡的幽香正随风沁人心脾,才不由得恍然心悟。
或许激斗的双方,正是误解其中的曲意而不好意思再行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