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那艘战船正在渐渐地变大,很显然,那船正快速疾驶而来,双方的海距正在不断地缩小靠近。
由肉眼可视觉察的快速,不一会儿,便看清对方船只的所有军士的剑拔弩张,战意正浓着他们的煞气之脸。
“隐蔽。”此时还不宜与朝廷官方正面势敌,所以“逍遥岛”的大型快船选择了暂时的隐忍——“侧向调头,全速回航……”
顿时,船上好一阵忙碌,也是很快的瞬间,在众人七手八脚协同操作之下,船只终于导入了回航的航道。
就以先前大型战船莫名其妙外海停航的举措,大有可疑之处,只要自己稍高后远,那对方的战船,断无远程追击之嫌。
而躺身的金牌神射手,更是一骨碌地翻身而起,随手抄起跌落在地的那台超强钢驽,一个纵越,便落在了甲板上,又一支精钢箭矢被他神速地搭扣完成,近舷靠边,招驽透“睿”扫索。
只是在即将落地之时,因为有重物抱手,他只能很好地一个侧前身翻滚,卸掉了一些重坠之力,减免轻伤。
超强钢驽终是太重,又从二楼飞纵而下,纵是他箭道高超,但武道修为平常,只凭过人体力承重,虽已侧身翻滚卸力,但也被跌磕暗痛不已。
难得棋逢对手,平生罕敌,已激起了他生死搏奕的雄心万丈,虽然海航和有限的船上活动空间,限制了相当的自由辗转,也有可能会因此而被狙杀于束手缚脚的雏形,但对方同样此例,可谓平等对视,公平箭道,不足为虑,无以为憾。
那两位箭道近身护卫和那两位武道搏技护卫,也先后纵身跃下二楼,分散隐身在金牌神射手的四周,伺机可能的远程箭搏和近身护卫。
二楼虽能居高望远,但目标太过显眼,隐患无穷,而返航后的船向已呈同向之势,只有船舷和船尾才可扫望后方的那艘大型战船。
“摧命瘦翁”依然屹立在二楼的船舱前,神情怡然。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近身搏杀之时,无需如此,而且他的重大使命乃是适时相助“鬼机子”,还不想此时节外生枝。
船上的所有“逍遥岛”的岛众都已全神戒备,海战状态。但由于后面的战船上有着一位同样的金牌神射手,所以他们都选择了蹲身隐伏船舷,同样刀光剑影。
……
那支偏差转射的精钢箭矢,神速霸道,不到瞬间之息便已近身那艘大型客船。而且无巧不巧地竟然朝着船首和桅杆之间的方向疾风射到!
这个方向,不正是南宫明枫晾晒薄被之处吗?而且此时的他已经扬空抛弧薄被,正在等待薄被滞空后的坠落其中的一根麻绳中段。
瞬间,只是瞬间,当坠垂而下时,刚好挡住了面朝外海背对内陆的外海一面,原本在外海后方的那支精钢箭矢居然误打误撞地欲射薄被而入!
危机感,已经油然而生,本能地反应已让他骤然运转毕生功力,陡然生成迸发出了强盛的六色护体光团,外散扩发,就连还未来得及松手的那床薄被也在护体光团的防护之中!
“嗤、嗤……”一阵沉闷的锐响陡然响起,精钢箭矢已射入了他的护体光团,虽然自身强势,但对方的护体光团同样强横,而使得双方僵持不下,进退两难。
不过,强大的冲击力已经箭传透体,传到了南宫明枫的脚下。
原本以为可稳抗抵下不知何物的莫名其妙袭身,但暗袭之物太过强劲疾猛,居然让他虽勉力强稳,却因一时的仓促而向后滑退了……
就在他运功迸发护体光团时,在他双臂处的那两股阴寒气息,居然又一次隐现而似乎蠢蠢欲动。
心里一惊,连忙收敛了些内家真气修为,仅余勉强可强力抗衡的部分真气维护着护体光团不致消退而护体得救。
但没想到的是,这支精钢箭矢居然强势无比,威力非同小可。在有效射程范围内,纵是远程途末,也依然强劲猛势,在南宫明枫微微内敛些内家真气时,竟然瞬间冲飞了他。
带着他飞船越海,依旧疾速地朝着楚州港道码头遥空飞带而去。下意识间仍顺手抓起还未晾晒稳妥的那床薄被,依然裹身遮脸,以露背后退倒飞而行。
此时的客船本因欲靠岸登陆而渐行内侧了些航道,截止静航停船时,客船已距港道码头不远,再有精钢箭矢的依旧强劲和南宫明枫的运功轻身,而使得他被精钢箭矢袭中护体光团飘身后退时,依然疾速强势,余势未减。
六色的护体光团,虽由强盛转弱几分,但也还灼灼生辉,闪闪亮光。在一路飘退港道码头中,依然引起了客船上普通人客的诧异惊呼:“哇,异能啊,是神仙吗?”
这只是非武道人士的恭维心判,而一些恰巧尽敛眼底的武生仕子,自知修为不如而噤声默然回舱了。
临江过海,南宫明枫一边以敛息的护体光团勉力相抗箭矢的冲射之力时,一边低头望了眼脚下的过海之水,再侧首回望了眼身后的越来越近的近在咫尺的港道大型码头,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因祸得福而即将登岸了,然后,可以脱身船海,回归“桃园村”了?
不容置疑,却又不敢相信地暗道了声:“谢谢。”
他深知,如果单凭自身运功轻身回岸,就以那两股阴寒真气的不定时隐患,几乎不可能。而如果静候客船的自主登岸上落,不知要何年何月。
这样最好,既不耽误也不延时,虽然有点狼狈,但依然情可以堪。
凑巧的是,海面上飘退的他的身形,居然朝着岸上皇上的方位疾速不减。
而此时的皇上,虽然已意志坚定,毅然生死,但那面三角令旗依然悍然地在魔修生成的一方黑暗空间内,翻滚异动。
当飞落在皇上近前时,已呈正南略斜上方之势,既然此时的皇上已无文膀武臂在旁,更无近身侍卫在前,那就行魔功收割了他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