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漾,心旌涟漪,只是此时此刻、此景此地,前方的那个脚印迷踪,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和她的心田,身寻出路,已是当下心无旁骛之举。
“……那现在怎么办?”不知怎么回事,清怡姑娘在双目相视之下,顿时略为低头,并不动声色地默默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是美目装作远视通道深处的那里,似乎心有所思。
“没办法,只有先行视察一番了。”南宫明枫的心里虽然感觉良好,但也很快地收敛心神,已轻身快步地跑到了那个脚印跟前,近地俯身察看。
终于看清了,这个脚印,还真的是一个人的布靴之痕,而且从脚印的方向,可以判断是由内而外所留,也就是说,有人从通道的里面而出,然后……
等等,此脚印只是一触即印,并没有丝毫的左偏右移,说明什么?
南宫明枫又把目光抬向了里面的方向,在那里,他果然又看到了更多的脚印模糊呈现。
只是视线虽然模糊,但还是可以一清二楚着那里的所有脚印,都是分左右相隔还近的两边,并且是、是……
从脚印的落地痕迹和大小方向,完全可以判断出,是一进一退的相反方向所留,也就是说,有人从里面出来后,当脚踏刚才的那个脚印之后,便又返回了深洞之内。
而此时的地势,单凭肉眼就可以断定出,是倾斜向内,而此时的向内就是向下了。难怪刚才只能看见一个脚印,而无法更远之处。
等等,说是更多的脚印,也只是以刚发现的第一个脚印为辅相较,其实,更远更深的通道洞内,也只是留下不多的几组脚印,且先后之距相较较远,非常人脚步之距可拟。
然后、然后,便又远方消失了,也许只是黑暗难视的原因吧。
好在通道内有沙砾尘土,虽不能深积厚封,但已足以轻痕所印,纵然脚印的再轻,也无奈浅淡心憾。
而,最后的这个脚印,依然是那么的清晰明辨,说明了什么?完全可以断定地说,所留脚印之人,必是会轻身功法的武道修士。
而且,身手不弱,身法也高,以至于只在淡漠的尘土之地,只留下弱弱的脚印。然后,才能在最后的那个进身脚印之后,瞬间平移后退,并在悬空中,身形转身,再次飘回了深洞内。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刚才的第一个脚印为何清晰可见而又未见左偏右移、四平八稳、明显可见,而之后的两组相向并排的脚印,来去匆匆,源伸深洞。
那、如此,此人在进身之后,又为何会突然闪身后退呢?
等等,说到脚印的清晰程度,似乎还可以判断出,此间的脚印好象是刚才的不久才留下的?
原因很简单,此间深处地下,并没有“风花雪月”可瞬间消痕灭迹,但刚才的沙洞开启,势必引起沙砾尘土的飞扬和弥漫,所波及的空间,一定淡漠或覆盖了些脚印的清晰程度。
而或许的年代久远,也并不能清晰所留明显的脚印,可以说,此间的脚印,就是在刚才的不久,有人来去匆匆、惊鸿一瞥。
有人来过?就在刚才?又为何忽现即隐?不过,种种的臆想,都抵不过南宫明枫脑海中的一个心念,那就是来人的复返深洞之内,或许说明了那里的去路,真的有什么出路?
不论有否,都必须一试,本就绝望无期,何论再多一虚?
想必是刚才的言谈声响,惊扰了深洞内的那人,而趁那时的自己和清怡姑娘刚好都没有施展武道的修为时,近身隐现的,要不然,自己和清怡姑娘断无不觉之理。
这样也好,有前人的脚印引路,只需寻踪即可,不论身入何处,也要寻个究竟。
不过,等等,南宫明枫突然起身遥望凝视着深洞内的那里,目露疑惑凝重之色。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施展了部份的武道修为,其神识和感知能力虽然有所折扣,但还是可以感测到了弥漫在此处深洞空间的气息……
气息虽然已很薄弱了,但可能由于地下深洞地理位置的缘故,所有曾经的弥留气息,都不易短时消散而弥漫四方空间——
这种气息,是一种武道和术道混合的气息,只是、只是,气息的本身,似乎阴寒透冷?怎么回事?是那人修行了什么特别的功法吗?
不去管它了,只要寻着这种气息和地上的脚印,一定可以寻到那人,届时……
清怡姑娘早已走到了他的身旁,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想法,只是对于即将深入的心算,她还是感到了莫名地心怕,深深地紧张,好在有他在……
“没办法了,不得不走。”南宫明枫在说完这句话后,回望了一眼来时的通道后,便转身领先缓慢地迈出了步伐……
既然来时回归无路,那就勇往冒险探索了。他走得很小心,同时已运功戒备,心防着深洞里面随时的各种可能。
黑暗之中的随时随地都是黯然墨色,虽然南宫明枫和清怡姑娘也可以施展武道的修为以“真眼”视睹阴暗,但那样将耗费内家真气过甚,就依他和她此时各人的境遇,已不合时宜。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黑暗之中,如若施展,那在他和她可清晰视睹的同时,如遇功高同等外人,恐可同样被人无遗反窥。
在此不利地形、未知环境中,如若冒然施展而疑生事端恐不妥,故而能免则隐。
好在肉眼可以“夜能视物”了,虽然模糊难以远视,但总归不至于“盲眼夜色”了。
这条通道,虽然不知前通何方,但就依眼下脚程的走势,应该就是往下深入了——还在深通地下?
如是如此,那这样的通道,会是何人所留?又是为了什么?
带着疑惑和谨慎,南宫明枫和清怡姑娘一前一后缓步向前,同时也暗自运功戒备着,他们都走得很慢,在未知难视之地,或许只有如此才能心安。
好在左右两侧和头顶上方,都是坚硬的土石壁垒,难容不意心疑,而且所行的脚下,只是一条通道直通前后,并未分岔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