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怀春少女的情怀脸色,早已摸爬跌滚得滚瓜烂熟的她,岂会不知?
而初次相见的彼此好感,就能奠定往后的美好姻缘,这一点,她可是非常地自信着。
而姻缘的成合,那就是财源滚滚而来了,能否喜上眉梢地笑逐颜开?
哦,对了,说到彼此的好感,只要清怡姑娘摆平了,那、那位知府公子,就依他的习性,处处拈花惹草而又能百花丛中万绿间,姹紫嫣红似等闲的……呃呃……
不用肯定也能心知肚明着他那昭然若揭的“隐性埋名”,早已心花怒放地迫不及待了。
“哎啊,清怡姑娘啊,这位知府大人的公子啊,可是百里挑一、呃不,万里挑一的难得才俊,学识渊博,来年的科考必定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如今的身份显赫,往后也必定飞黄腾达啊。”老刘的言词口才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在游刃有余声色并茂的介绍推广中,更是精神焕发地神光异彩着。
“不敢不敢,慕容小姐,小可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惭愧惭愧。”知府公子闻言大喜过望却又故作谦逊地连忙起身朝清怡姑娘连揖带躬道,“小可此生铭记学海书山勤苦操劳,战战兢兢,不敢松懈……”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就凭此样,不出人头地绝不善罢甘休,再以身世和身份,简直就是如同瓮中捉鳖,唾手可得;而又更似易如反掌,信手可得。
他很喜欢老刘的谄媚恭维,但在初次见面的绝色佳人面前,必须要装出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不然怎可俘获芳心?
不过,至于学富五车还是免了,才高八斗,或可勉强沾亲带故,些许的仔细斟酌,还可出口成章。
但是,对于老刘的印象已经是根深蒂固了,事后的重重有赏,自然无法避免。
“公子回礼了。”清怡姑娘连忙也起身回礼,只是不知为何竟后退了一步,“小女子无德无能,难受公子如此大礼。”
丝绢遮脸下的吹气如兰,微弱轻闻,弯长的睫毛频闪而动,纤纤玉指,浅弧轻舞,狭小的坐身空间,竟有了曼姿翩舞之感,弥漫空间的气息,更有了霓裳羽衣、轻歌曼舞仙女般的呢喃之幻。
似真似幻、如痴如醉,不觉陶然间的流连忘返,竟让知府公子兴趣大增,他是品芳高手,阅女无数,知道了对方果真如老刘所言,是隐世难寻的绝世佳人。而这样的佳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千年良缘,不可错过。
他是知府的公子,随身而行的,自然有府内的捕快假公济私。而这次随同前来的还是志同道合的两位捕快,他们就站在他的身旁,以示防护、也示排场。
这两家伙……知府公子在兴致盎然的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竟然发现了他们正在不停地扫描着清怡姑娘身旁的那两位女捕头?!
神色间眉飞色舞、五彩缤纷,上下左右前后中,全方位无一漏角!太不像话了!
不过,说实话,那两位秀色可餐的年轻女捕头,也确实美妙无比,如果不是因为清怡姑娘也在场的话,恐怕就连自己也难逃魔爪厄运,深陷泥潭了……
“清怡姑娘客气了,姑娘您仁仪四方,美名远播,实是令小可仰慕已久,今日相见,三生有幸了。”知府公子笑容可掬地又做了个揖,然后若无其事地故意侧身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只是,在刚刚转身时的怒目示意他们必须“韬光养晦”的收敛,很好地隐藏在了转向之后的难以察觉的颜面之下。
这样的文质彬彬,或许在未曾相逢南宫明枫之前,还可微波轻漪,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她的思绪意念,就变成了文绉绉的扭捏作态。
而那两位姐妹间的眼色相传,还是知会了她,她们的早已厌烦之意,可从彼此的脸上一览无余,清怡姑娘也觉察到了。
怎么回事,她虽然侧眉垂目难以心察,但两位相濡以沫的好姐妹,绝对不会欺瞒自己。
也罢,初次见面,姑且如此吧,或许往后的可能,还能心缘相会?只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失望。
“首次相见,已尽宾礼,先行告辞了……”清怡姑娘在起身的同时,也朝刘媒婆点了点头,轻轻地道,“刘婆,我还是先回总坛了。”
就在知府公子和老刘的极意挽留声中,清怡姑娘还是带着那两位姐妹,离开了“福满楼”。
也是,临近响午时分的此道,渐渐地人来人往而熙熙攘攘了起来,唯恐的人多眼杂,让她不意久留而惹人言可畏的无端是非。
一尘不染的心思涟漪,最终还是古井无波地风平浪静了。
“清怡姐,刚才那两个混蛋太可恶了,我差点就忍不住了……”
“他们那样的龌龊神色,绝对是一丘之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走出“福满楼”的大门,还没往回走几步,那两位女捕头便叫苦连天地嚷嚷着心头愤恨。
“啊……”清怡姑娘讶然回声,然后便知道了原委,心中原本还有的一丝希翼,竟然在瞬间荡然无存了。
也是,如果他们是那样的无耻下流之徒,那就不必所谓的下次再行相会了。
如是如此之性的可能伴侣,将会悔恨终生,不若早知如此的何必当初?纵然孤寂终生,也强过痛不欲生的往后余生。
刘媒婆的生意相当兴隆,虽然不知极意撮合的他们往后会如何,但此时还有着一宗男婚女嫁之事,迫不及待着她苦口婆心的妙手回春——
城中的陈老员外,年少时多方经营终白手起家,虽家财万贯,或许富可敌国,但终因婚事之途的不顺而步入不惑之年之后,才如愿以偿着人生一大喜事的憾事——
虽已成婚,但多年之后的如今,仍膝下无子。其妻彪悍如虎,身世迥然,容不得他三妻四妾的心念,而己又无生育,更不愿收养毫无血缘关联的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