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一见到孙尚香和徐氏,就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是心里高兴,怎么也哭不出来,也就只好作罢。
“郡主、徐夫人,丰前来劳军,还望笑纳”。
“陆丰,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呢,我们的交情有那么好么?能让你这样的人前来劳军”?
孙尚香打死也不会相信,刘封会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好。
“郡主果然目光如炬。丰本来也不愿意劳军,毕竟挣些钱不容易。不过,丰很可能死去,手里留着钱也没有什么用了。倒不如花出去,做些善事,也给自己积些阴德”。
“你要死了?这不好好的么”?
徐夫人立刻就怀疑,刘封有什么阴谋。
“哈哈哈,陆丰,你真的要死了么?那可求之不得,大快人心啊”。
孙尚香你个臭娘们儿,就这么恨我么?我真的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就不怕做寡『妇』么?
“郡主是仁慈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陆丰,你说说我有什么不好”?
“郡主就是喜欢说反话,明明不希望我死,嘴上却说我死。”
“呵呵,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实话告诉你,我是真的希望你去死”。
“也好,既然郡主希望如此,丰就达成郡主的心愿,这回就死了”。
“喂喂喂,你死了无妨,可别在我这里死。不知底细的,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
对,知道底细的,都知道你是仗势欺人之人,否则为什么还要赖账?
“郡主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死,要死也死在三江口”。
“既然都是死,死在哪里不一样,何必非要到三江口去死”?
徐氏更加疑『惑』。
“二位有所不知,丰从大都督那里领了一件差事……”。
刘封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至于这是周小鬼儿的借刀杀人之计一节,则略过不提。
“此去生死各半,若是能劝降,自然立下头功。不过,丰此前在夏口,知道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无必胜把握。所以不得不提前安排好后事”。
“上次从张子布那里赢来的钱,此次也一并带来,就先寄存在你们这里。若是此去活着回来,到时候再来取回。若是此去不能回来,就请随便买上一口薄木棺材,将丰草草葬了。”
“剩下的钱,就权当给二位的『操』劳之资”。
刘封说着,就从车上把钱袋拿下。五铢钱很沉,十几万钱码起来,挺大的一堆。
“本来我还想送给两位一件大功,仔细一想,两位练兵,也不过是游戏而已,并不会打仗。”
“郡主麾下虽然有一百多人,但也不是那二十来个山贼的敌手。况且你们此来,也只是观战而已,并不会真的去跟别人厮杀,也不需要那点儿战功……”。
“陆丰住口,你竟敢小瞧于我,不打仗,我练兵作甚”?
孙尚香简直气急败坏,又跺脚了。
“陆丰,你如此讲话,太没道理。我们练兵,就是为了疆场杀敌,岂有游戏之理”?
徐夫人也愤愤不平。
“便是如此也没用。吴侯和大都督不会让你们以身犯险,你们还是好好练习,等到大都督破曹之日,你们跟着沾光就是了,告辞”。
刘封转身就走。
徐夫人凑到孙尚香身边,嘀咕了几句。
“站住”。
刘封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了孙尚香的声音。
这还差不多,两位美女。
现在可以叫你们美女了。
“郡主还有何吩咐?丰准备明日就去三江口,还要回去筹备一下”。
“太白勿急,就请进去奉茶,有事相商”
两位美女,你们终于上当了。
进屋坐定,徐夫人亲自给刘封倒了茶,递给刘封。
“太白,你说的山贼之事,确有其事”?
“自然如此。明日就去劝降。”
“若是劝降不成,太白岂不是身处险地,自投罗网”?
“夫人勿虑,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便是劝降不成,丰也会全身而退”。
“太白对我有授业之恩,哪里忍心让太白以身犯险,此事我和郡主倒是能帮太白一下”。
“夫人的意思是……”?
“我们出兵,前去剿灭山贼”。
两位,你们可真是大美女啊,简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啦。
“不行,吴侯和大都督不会让你们去,难道你们还能假装到那里练兵?未免远了些”。
“对啊,我们就假装去那里练兵,也不说去剿匪,他们便不会出来阻拦”。
孙尚香突然一拍大腿,如梦初醒。
“如此倒也是妙计,只是将来还是会叫他们知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打了胜仗,谁也不会说我们不好。就这样定了,陆丰,你好好推算一下,此战能否打胜”?
“也好”。
刘封摊开手掌,假装推算。嘴里念念有词。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装了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
“唉,虽然能打赢,怕是要死些人”。
“打仗自然要死人,能死多少”?
“这就要看你们想杀死对少了”。
“太白此话何意”?
“我是说,你们想杀死多少,就死多少”。
“我问的是我这里死多少”?
“你这里不会死人,至多会有几个受些轻伤”。
那帮假山贼,一定会认得你们,他们敢对你们下手么?
“那还怕什么,郡主,就如此定下来。立下此功,也省得别人小瞧我们女兵”。
“虽然如此,还要好好谋划一番,准备万全之策。太白,就请你给选个吉时,看看何时出兵为好”。
这还选什么?只要你出兵,什么时候都是吉时。
不过,刘封还是认真地用正五行选了一个时辰。
“明日寅时,便是吉时,可以拔寨起营,赶往三江口。明晚酉时,待山贼埋锅做饭之时,开始进攻,定可大获全胜。不过,还需悄悄进行,以防走『露』消息”。
“好,便只宣称『操』练行军,他人定不会生疑”。
“嗯,如此便万无一失”。
送走了刘封,徐夫人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郡主,陆丰颇有口才,若是他劝降成功,我们如何处置,岂不白去一趟”?
“无妨,到时候陆丰一去,我们便发起攻击,不让他有机会劝降。如此一来,功劳便都是我们的”。
“郡主睿智,这个功劳,实在不能让刘封抢去”。
“嫂嫂,就把刘封送来的东西,今晚做了,让军士们好好吃上一顿。明日我要旗开得胜”。
孙尚香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心里已经满是胜利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