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听到她这句话,立马愣住了,随即一抹害怕浮上心头。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高幸拍了拍胸膛,有些后怕。
“但你在这个学校,一直以来的成绩怕都是假的吧?是那只小鬼帮你的,你还和他契约了,你是不是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头昏眼花,还时不时的有些娘?”
高幸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于是他点了点头。
“因为你的命格被那只小鬼给改了。”
“什么?!”高幸倍感震惊,那个老道士明明告诉过他,会没事儿的啊?怎么会?
高幸脑中百感千回,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转身就跑了。
小六见他跑开,“啧”了一声:“就这胆子,还来挑衅我们呢?看看…都给小七摔成啥样了?”
小团子一听小七哥哥摔了,脸上的表情瞬间皲裂,她顺着小六哥哥的手指看过去,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小七哥哥!!”
小七本来只是想在高幸演演戏,吓一吓他,谁知道平衡度没有掌握好,真的摔了下去,还害得妹妹为他哭了一晚上。
小七躺在病床上,腿被高高挂起,床边是哭的双眼通红,眼睛肿的像悲伤蛙的小团子。
小七看着她,拼命忍住想上扬的嘴角。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没有说话,他怕笑声溢出来。
正好在他旁边病床的病人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在看到小团子那红肿的双眼时,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
“笑什么?!”
那人的笑声顿时引来小七和老三的凝视,被这两人一看,那人顿时噤声。
“抱一丝~”那人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避免再次破防,然后被两人死亡凝视,他自觉的将门帘拉了过去,将自己死死的挡住,他坚信只要看不到,就不会笑。
小七回头再看妹妹那双眼睛,直接深呼吸一口气,抿住双唇,想尽了一切悲伤的事…
“我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小七为了避免看了妹妹之后破防,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
然后小团子就感觉到被子在轻微的颤抖…
“??”
小团子拍了拍被子,试图让它安静下来,然后被子里面的小七就真的安静下来了。
“小被子,你也觉得团子的小七哥哥很惨对不对?所以你也替他感到伤心对不对?”小团子顶着一双悲伤蛙的眼睛,轻轻的拍着被子。
被子里憋笑憋的要死的小七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小七:我真该死啊,居然觉得妹妹哭红的双眼像悲伤蛙?
“咳…三哥哥去查房了哦,妹妹和小七哥哥乖乖的待在这里好不好?”老三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然后后仰一下看到了另一张床的被子在剧烈的颤抖。
“……”
虽然妹妹的悲伤蛙造型很好笑,但是为了兄妹关系,无论多好笑,他都是不会笑的。
最后再看了一眼妹妹后,他果断离开,因为再待下去,他就忍不住了。
小团子目送三哥哥离开病房,然后回头看着终于整理好情绪,将头露出来的小七。
“妹妹,困了吧?困了就睡会儿吧。”
小七不由分说的就把妹妹抱到了自己身旁,然后拼了命的憋笑,才终于把她哄睡着。
“哎呀我的妈呀,可算是睡着了。”
可把他憋坏了。
看了眼终于睡过去的妹妹,小七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了门帘被拉开的声音,他抬头和那人对视了一眼。
“兄弟,太难为你了。”
“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我是她哥哥,不能让小孩儿没有自尊心的,咳…”说到最后,小七自己都觉得心虚,于是虚虚的咳了一声。
听见他的话,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你的妹妹很可爱,值得你这么保护。”
“谢谢!”
小七看出他不开心,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来。
“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是我爸爸后面娶的一个阿姨生的,我爸爸对她很好,总是喜欢拿我和她做比较,所以无论我做什么,考试考多好,在他眼里都没有妹妹重要,虽然我很恨她抢了我的爸爸,但是…”
“但是因为她把你推下楼梯,所以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到底是该一走了之,还是继续忍气吞声?秦颐真,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球服,抱着篮球的皮肤略显黑的男生。
对着他无比愤懑的说道。
“你拿他当亲爹,他可没拿你当亲儿子,你看看你的腿,他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你被推下去,都没舍得骂那个小丫头一句,听哥一句劝,离开他吧,离开他,你不知道会开心多少…”
秦颐真就是那个憋不住笑的孩子,他如今也不过比小七大个两三岁,但是在医院却住了差不多半年,他的亲爹却一次都未曾来过。
“凌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
凌焓就是那个抱着篮球的体育生。
“你还在期盼他会对你好吗?别傻了,他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你住院这么久,他有来过一次吗?秦颐真,别再骗自己了行不行?”
凌焓为他操碎了心,他之前在学校无论是感冒,还是运动时肌肉拉伤,都是他带着去医务室处理的,他那个所谓的爸爸一次都没来过,连一句简单的关心问候都做不到,又怎么能称为父亲呢。
凌焓反正觉得秦颐真有点太小家子气了,不像他…家里要是有一点不顺他的意,那不好意思,当晚就离家出走了。
这么几年,他过得不也挺好?
小七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刚想说话活跃一下,就见睡得正香的妹妹动了一下,然后他的衣服就被她的小拳头给攥住了。
“嗯唔…小七哥哥…”
“小七哥哥在呢,安心睡啊。”
秦颐真的经历他虽然不敢苟同,但他也觉得凌焓说的对,如果父母离婚,父亲再组新的家庭,那原来的儿子或者女儿肯定就会被忽视的。
但是听凌焓说的,秦颐真父亲眼睁睁看着他被推下楼,却没有一点作为,反而对女儿更加的呵护备至,那他就觉得这种爹不要也罢。
“秦颐真,姓秦对吧?我觉得这个凌焓说的对,自己的人生得自己把握,你不能让别人来决定你的人生,如果整个人生都让别人来决定,那你和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
“别钻牛角尖了,你都被困在这个牛角尖里差不多半年了,该走出来了。”
凌焓从他住院那天起,就每天过来看望和劝解,就希望他能走出牛角尖,走出对父爱的期盼。
“你让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