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整整两个小时后,那个小姐姐艰难的站起身来,然后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膝盖。
她掀起自己的裤子,看到了满腿溃烂的红疮,这是她被那几个男人凌辱过后,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艾滋!
“妈,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来陪你了?”她从来不敢触碰自己的母亲,害怕将自己的病传染给她,却不知道对方早已没了呼吸。
她最近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而且腹泻也越来越严重,还时不时的呕吐,她检查出来这个病的时候,医生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鄙夷,好像生怕她传染给她了一样。
“妈,女儿没用,没有本事,等我也下来了,你再教训我好不好?”
黎岸昇看着她这副丧气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与其在这里伤感怀秋,还不如去警察局告发那几个人,那样至少走的时候也安心。
小团子掐指一算,算出来的结果让她的瓜子都落到了地上。
“小姐姐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明明半年前看到的她还是那么的青春洋溢,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她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的懦弱赎罪,可是她自己的大好年华却被她自己给毁了,明明当时她还提醒过她的,若她信了那一回,也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你去劝劝她,务必让她勇敢起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实在看不下的黎岸昇说道,然后将闺女往前推了推,小团子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爸爸…”
黎岸昇这才想起来对方好像有病,伸手想拉一把,却为时已晚。
小团子已经走到了那个女孩子跟前,但是她为了自己不被感染,特意将魂瓶里的鬼鬼都放了出来。
还让他们挡在自己前面。
“退!退!退!”
念了一句后,小团子这才鼓起勇气仰头看她。
“姐姐…”
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无比丧气的女孩子,顿时回过神来,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这儿了?你离我远一点,我会…”害死你的。
小团子听话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开口:“你是不是后悔走那条小巷了?”
女孩苦涩一笑,就算后悔又怎样,病已经染上了,也没多久可活了。
“其实你可以在事后报警,让警察办他们的,可是为什么不说呢?为了面子还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害怕妈妈会骂你?”
小团子虽然面带笑容,却句句扎心。
“姐姐,你本可以有美好的未来的,为什么不信呢?”
她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对封建迷信很忌讳,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明明听一下就可以避免很多事情了,为什么不呢?
小团子想不明白,女孩就更想不明白了。
是啊,为什么没信呢?明明信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
小团子摇了摇食指,说了句:“No!No!No!你还有两个选择,第一:报警,让警察来替你讨回公道;第二:继续忍气吞声,直到病发无药可救,然后到地下去跟你妈妈继续忏悔。”
小团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病房外,魂魄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女儿有那小姑娘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被气死了。”
黎岸昇:“……”
若是有一天乖女儿为了某个臭男人,惹上了不可治愈的病,那他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把那个男的给弄死。
女儿恨他就恨他吧,至少不会那么年轻就因病而逝。
魂魄贴在玻璃窗上,静静的看着里面脸色苍白的女儿和那个小姑娘。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小团子打了个哈欠,那个小姐姐才下定决心,懦弱了两三年,该为自己勇敢一次了。
“姐姐,你已经因为自己的懦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不能再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开了,好好想想吧。”
小团子微微打着哈欠,跟着小姐姐说了半天,嘴巴都快说干了,她才终于决定勇敢一回。
“好,我会的。”
“你还记得当时那几个男人的样貌吗?我们或许可以帮助你让他们伏法。”
“我知道!”小姐姐咬牙切齿道,她一辈子都记得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还是个寸头。
跟牢里刚出去的差不多。
“好的,姐姐一定要勇敢起来哦,不能再委屈自己了,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宁愿委屈别人,也别委屈了自己,姐姐加油哦!”
小姐姐冲她笑了笑,被她劝了一会儿,心情也好的多了。
她也从她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其实早就离开了,等她为自己讨回公道,就和母亲葬在一起。
小姐姐看着小团子离开的背影,无声的说了声:“谢谢你!”
得知她终于决定为自己勇敢一回的老母亲也倍感欣慰。
她紧紧的抓着黎岸昇的手,表情显得无比的激动,她说:“太谢谢你们了,否则我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老母亲掩面痛哭。
黎岸昇尴尬的抽搐纸巾擦了擦手,虽然对方只是一缕魂魄,但她也是个女人,他有洁癖。
小团子走到自己老父亲身旁,然后扯了扯他的裤腿,软糯的说了一句:“爸爸我困了。”
黎岸昇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冲着那缕魂魄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小团子被抱到怀里的那一瞬间,就当场宕机,睡了过去,老父亲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随着天色变暗,竟下起了小雨,仍然还躺在手术台的柳烟只感觉到一股幽冷气息,随后就晕了过去。
直至第二天,黎老三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彼时他的怀里还抱着小团子,小团子小手伸到柳烟的眉心处,惊奇的发现她的魂魄竟然没了。
“她的魂魄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这种人死不足惜。”
“可是怎么跟当地的警察解释呢?说她意外死亡,又或者是…”
老三听不下去,直接捂住了他胡言乱语的嘴。
“我们得如实报告,至于后续怎么处理,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毕竟不是只有b市有特殊案件处理中心,这边也是有的。”
“哦哦,那二哥和四哥呢?”小六边说边逗弄三哥怀里的妹妹。
“去处理案件了,关于一场弓虽女干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