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身着月白锦袍的青年应承道。
云止抿着唇依旧未曾插入两人的对话。
见裴祁这反应,她猜测定然是面纱一事让他心中起疑,方才开折扇说不定便是他对连温玉心存不满的反应。
至于为何不满她倒是琢磨不清。
许是连温玉对一个疑是阿止的人亲近暧昧让他气愤?
云止这般猜想,尔后更加坚定了不插入对话的决心。
他们要吵便吵,连温玉最好在裴祁面前尽全力表现出她和他的感情深厚,以此减轻那家伙的怀疑。
毕竟…
一个心悦他人的痴情女子,怎么可能是他心心念念的阿止?
谁知两人争锋相对片刻,裴祁竟抬着步子往里走,出于礼仪,连温玉也不能阻拦。
红衣少年折扇轻摇,神情变化并不大。
他同少女对视,察觉到女孩眼中闪过的疑惑和讶异,裴祁掀开薄唇,似是不信连温玉所说,开口向云止询问,“殿下,连公子所言可真?”
云止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她只觉今日的裴祁尤为怪异。
可若说是掉马,除却面纱一事其余的漏洞全都被她掩盖,只一处疑点怎的确认?
她觉得奇怪,却抬着眸子回应,嗓音中带着疑惑,“殿下此话说的当真让琼昭不明白,我曾经就同殿下说过…”
“我与温玉哥哥两情相悦,怎的…怎的可能有假?”
连温玉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他侧着步子尽力的将云止护住,虽不知裴祁身份,但听云止唤他为殿下,便也跟着言道,“殿下如今可信了?”
裴祁默不作声,白玉折扇挡住他棱角分明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晦暗沉冷的琥珀瞳眸,眼底情绪莫测,凉的瘆骨。
良久未曾说话,倒是像极了让步。
可正当连温玉想要带云止离去之时,他却抓住了少女的手。
殷红的薄唇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白玉折扇被他攥的死紧,他一字一顿,看着少女的眼神越发浓稠,“孤、不、信。”
如此一话在四人中间想起,倒像是掀起了滔天大浪。
连温玉表情错愕,竟是不知应当为他自称孤感到惊讶,还是当为他对云止的莫名纠缠感到愤怒。
云止内心自然也不平静。
裴祁这番话在她心中像是一记重锤,锤的她直生愣。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明明她没有掉马啊。
她甩了甩手想要挣脱裴祁的桎梏,却没想越想脱离他便握的越用力。
他握的指节泛白,她却眉头紧蹙。
痛吗?肯定是痛的。
痛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会在下一刻断裂。
青年面色骤变,原本温润的玉面此时也染上怒意,“不知殿下此举何意?纤儿可曾同你有何纠葛,竟惹得你如此纠缠。”
他启唇言道,手下却不留情,凛冽掌风向少年面门袭去。明显是想逼的裴祁松开抓住云止的手。
可即使如此险境,少年也不松手。
他一手抓住女孩的手腕,一手拿着折扇同连温玉过招,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风雨欲来前最后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