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只要裴祁不松口,她就会被一直软禁的昭和殿。
少年缓缓将她安放于座上,面上表情已然恢复正常。只眼眸还有些微的薄红。
云止乖巧的坐着,只觉裴祁的情绪颇为变幻莫测。
方才还在生气,现在又好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看不透,捞不着,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润一润唇,谁知刚抿了一口,她又蹙了眉头。
细微的痛从唇上穿来,云止轻轻的抚了抚疼痛的那一处,本能的摁了一下,更痛了。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有着一个很小的血点,大概便是由唇上而来。
她没说话,又抬头去看对面的裴祁。
少年正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玩弄茶杯,杯中的水被他颠来倒去,也未曾洒出。
她把视线落在他唇上,同样也看到了一个细小的破口。
云止点了点头,满意了。
她的动作那么明显,裴祁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歪了下头,同样将视线落在少女的唇上,看着那艳丽的朱色,眸子微微深了些许,下一刻,才注意到那个破口。
他回想起马车内的一切,情绪莫测,倒是抬起眸子,先说了话,“你就不好奇孤为何带你去见太后?”
“不是为了替你拒绝那些个女人?”
裴祁指尖转动的茶杯被他放在桌上,缓缓道,“孤都见了阿止的父皇。若是不让阿止见见孤的亲人,岂非说不过去。”
云止没吭声。
若真是这个理由,何不让她去见皇帝,若是因为皇帝病重不宜见人,自然还有皇后。
怎的非就越过这两人,去见那太后。
她虽然不说话,但裴祁也能明白她所想,“太后想给孤塞女人,总得过问你的意见罢。”
他就是想看看云止对这件事的态度,才会推了邀约又复尔前去。
谁知结果不如他意,还白白被气了那么一场。
云止沉默了片刻。
“再如何,她也不过失了权的太后,即使地位再如何尊贵,也只是纸老虎,若是你不想要,亲自拒绝便是,她又怎敢强迫与你。”
若是由她出面,太后定然无论如何也要往东宫塞个人。只有裴祁亲自拒绝,才最有决定性。
少年动作一顿,侧眸看她,“阿止此言差矣。”说完又凑近了些许,把玩着云止的手,仿佛那是件多么好玩的玩具。
“虽说她无权,却终究是孤的皇祖母,若是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名义往孤这送人,孤也是不易拒绝的。”
太后的确已然失权,可她不傻。
她明白局势,知道裴祁的太子之位极为稳固,谁也无法殃及,那么以后登基为帝便是必然。
既然她无法重振家族,便让家族中的女子嫁与他。
如此,等到裴祁登基之时,这些在他身为太子时便陪伴左右的女子自然会晋封高位,而在后宫得意了,前朝自然也能得到些许益处。
她不过是将希望放在了族中其他女子身上罢了。
谁知裴祁和云止都不松口,愣是一个女人也没送进去。
云止这般听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