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道情恨?
少年抿了抿唇,薄唇瞬间发白后又染上殷红。也就是说,阿止对情感的感知会变得比以往敏锐?
如此这般…
他侧过眸子看向门的方向,眼中隐隐有一抹希冀。
他能等到她爱他吗?
经历那么多世,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无数遍的反复辨认,好不容易等到她,确定她,如今却是给了他另一个希望。
不。
裴祁琥珀眼眸中闪烁的期盼并不明显,亮了片刻又暗了下去,他苦笑一声,嗓音嘶哑。
不用爱。
只要他的阿止能对他生出哪怕半分心悦之情。他便不觉得曾经反反复复仿若没有尽头的死亡又重生苦了。
而屋外,青年还在坚定不移地挖裴祁墙角——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他有些苦恼,似乎怕云止误会,“我并未玩闹,只是觉得姑娘甚合我心意,令我一见难忘,若是姑娘尚未嫁人,我必珍之重之。”
“此时所言,绝无半句虚言!”他承诺着。
云止拢了拢大氅,离他远了几步。
说得倒是好听,什么一见难忘,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妾身已嫁做人妇,妾身的夫君此时正在屋内同人谈话,公子这般当众言语,实属轻浮。”她拒绝着,不想看裴祁发怒,“公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出门在外,身份暴露会很麻烦,所以云止也并未趾高气昂自称本宫,如今这幅模样,倒是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妻子。
青年愣了一下,看向云止被兜帽拢住的发羽,似乎这时才发现她梳的是妇人髻。
他抿了抿唇,就在云止以为他要放弃的那一瞬,他竟是直接一语惊人。
青年那双绯色红眸一瞬不瞬地凝视她,唇畔带笑,明明很是清俊的一张脸,却是尽说些狂放的话语,“真是可惜,姑娘竟已嫁人。”
“但那又如何?”他轻笑。
明知道云止已是人妇,却也不称之为夫人,依旧固执地一口一个姑娘地叫。
“姑娘面色如此憔悴苍白,想来你的夫君定然不懂怜香惜玉,不妨同他和离,另辟佳偶。”他扬着薄唇,将话说的很是猖狂。
而闻言的明净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都是些什么事?这又是个什么人?
擅闯寺庙便也罢,竟然胆子大到光明正大地撬太子殿下墙角,这话说得简直嚣张至极。
这可是尊贵的太子妃,羲国未来的皇后!
他是有何等的胆量敢让太子妃另辟佳偶?这世上还有比羲国皇后更尊贵的身份吗!?
明净很震惊,只是令他感到更震惊又疑惑的,是太子殿下为何还不出面?
这人就差当众抢妻了,太子殿下也能忍么…
裴祁当然不能忍。
只是他真的没有听到任何多余的声响。明明这间房隔音也不如何,但他确确实实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直到他同寻鹤商议的差不多,推开房门踏出去的那一瞬。
青年才抬眸看向他们。
尔后又浑不在意的同云止对视,“想来那便是姑娘的夫君了…”血色瞳眸幽异,“看来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