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知晓,包括任务内容,包括任务完成所需条件。
“如此…么。”云止呢喃着,裴祁这般说,想来再试探也依旧是这副说辞,于是退而求其次,问起那个她不那么在意的问题,“那你是如何得知系统的存在的?”
少年老实回答,“我曾经听过你们起争论。”
少女眉头微蹙,“起争论?”
云止刚反问这一句,还未等裴祁回答具体时间,她就自己反应过来是裴祁所指的是何时候了。
当初系统事事对她隐瞒,她又怒又失望,一时没压住情绪质问出声。
她眯了眸子,“你居然偷听?”
裴祁自知理亏,未接话茬,很快转移话题。
少年轻声问道,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方才槿禾说若是阿止实在烦心,应多出殿走走,只出昭和殿想来无甚乐趣,不妨出东宫玩玩?”
云止闻言侧眸看他,“什么时候?”
裴祁倒了杯茶,轻轻呷了一口散散嘴里的苦味,“待你的伤好些,我们就出去。”
少女应了声,并未说什么。
此等画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和谐,只是落在系统眼里,却让它甚是不安。
它总感觉,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宿主。
究竟是什么呢?
一时又想不起来。
……
云止这几日和裴祁相处不错,她尽心尽力扮演夫妻情深,而裴祁沉溺其中也是时常面带笑靥。
东宫中人除却槿禾都对云止出逃一事一无所知,而裴祁此前以云止在宁安寺养病为由囚禁她,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反而病更重,喝的药更多。
奴婢们觉得奇怪,悄悄议论便也罢,议论着议论着,竟是莫名其妙弄出个太子妃思太子成疾,养病越养越重的言谈。
再由那说书先生一传,如今元羲的百姓皆知当今太子同太子妃两心相许,佳偶天成。
云止觉得好笑,却也并未阻止。
此等传闻,想来裴祁会很乐意听见,或者说,这其中指不定就有他在推波助澜。
槿禾端来药碗,放于少女面前。
娘娘不爱喝药,主子吩咐过她要她亲眼看着娘娘喝完。
小侍女正要开口,一道红色身影忽而出现,嗓音柔和,似有笑意,“阿止,我回来了。”
槿禾听着裴祁自称我,从始至终脸色都未曾变过。从云止回来到如今,她已经听过主子这般自称无数遍,莫说是惊讶,便是丝毫心情起伏都无。
她也很识眼色,知晓只要主子回来,那么娘娘喝药一事便落不到她身上,朝少年行礼后就转身离去。
裴祁端起药碗,很贴心的吹了吹,散散温度后才递给云止。
做完此举,他很熟练的转身出昭和殿,再回来时手中又拿着那只比药碗大得多的盅。
云止喝他就喝,非常遵守之前说的陪她一起喝药的约定。
最开始少女还能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态度喝的飞快,如今裴祁陪的次数多了,她也没了劲头,每次喝都蹙着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往她药里下毒。
红衣少年在她好不容易喝完后将自己那盅药一饮而尽,尔后掏出一个布袋放在桌上,“回来时顺手买的蜜饯,据说是整个元羲中最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