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手刀力道太大,云止拖着府医到裴祁面前时,府医还未苏醒。
裴祁也很听话的待在原地,这次没有呼唤,没有摸索。他十分乖顺地蹲在方才的角落一动不动。
约莫是云止到来掀起的风落到他脸上,少年睫羽颤动两下,轻声问,“阿止,你回来了。”
云止下意识嗯了一声,又一顿,轻轻摸了摸裴祁的脸以示安抚。
然后府医就被她打醒了。
许是睡的太沉,手刀太狠,云止无奈之下打了好几巴掌才把人打醒。
刚醒来的府医十分愤怒,怒目圆睁,当即痛骂,“何人击打老……老…老臣参见太子殿下!”话还没说完,看清眼前来人瞳孔一缩,当即更改话意。
他甚至不敢多看上几眼,一发现面前蹲着裴祁,问都不敢多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出声行礼。
裴祁不叫起,他就一直跪,一边跪一边抖,抖到最后甚至连白花花的胡须都在颤巍巍。
云止被他迅疾的反应能力看的一愣,随即挠了挠裴祁的手心。
好歹一大把年纪了,总让人跪着也不好。她如今还指望着他帮裴祁治病呢。
裴祁约莫也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
府医松了口气,仍不敢探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需要老臣作何?”
云止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起来罢。”
府医抬头看她一眼,不敢听从,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少女见此抿唇,随后走到裴祁身边,手探进他的衣襟摸索,摸的裴祁浑身一僵。
但云止并无他意,摸到一块儿冷冰冰的令牌后就停了手。
她拿出令牌,放到府医面前,府医定睛一看,竟是太子私令!
他更加惶恐,抖的更是厉害。
云止却顺势将他扶起,淡声道,“太子伤重,此事不得宣扬,故而将你带来,若你好生医治,自是赏金无数。”
她微顿,眯起眼,恩威并施,“若我知晓太子伤重的消息泄露,你的命,你一家子的命,可就无法保证了。”
府医被她吓得双手一抖,当即又跪在了地上,颤动着嘴,恐惧地回答,“是…是,老臣定竭尽全力医治!”
云止见到位了,又将他扶到裴祁身边,将他的手搭在裴祁的脉搏上,不再有何耽搁,将裴祁的情况简单叙述。
府医抖着手,查探情况。
片刻,府医冷汗淋漓,一声声艰难地回答道,“禀…”
他不知晓云止的身份,于是唤她大人,“禀大人,太子殿下身中剧毒,虽身体无恙,心脉无损,但若寻不到解药,即使医治,恐也收效甚微啊。”
云止眉头一皱,与府医交谈片刻。
她这才知晓,若不得解药,普通的药物只能让裴祁恢复部分视力和听力,始终无法如从前那般当个正常人。
可…
少女眉头蹙得更紧。
裴祁亲口承认过并无解药。
且,若当真有解药,他当时性命攸关,她也已然来到他身边,引她出来的目的已然达到,又何必由着毒素蔓延。
作者的话——
看你们都说好虐,那最近轻松一点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