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小心翼翼地又打量了一眼严易,突然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
姚凯脑子里闪过好几个人脸,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前阵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财经八卦帖,里面有列举中国最着名的几位钻石单身汉,首当其冲,好像就是——就是眼前这位!
其实八卦帖上的那张照片并不太清晰,所以姚凯当时也没细看。那张照片似乎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中的人面容消瘦,脸上瘦骨嶙峋,但即便如此,也难掩绝色。
他是属于气质极为出众的那种人,基本上,只要见过一眼,就很难把这样一张脸从脑海中抹除。
但是姚凯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位风姿挺拔的年轻人,一时感觉好像又难以把他和照片上那位苍白瘦弱的病号对上号。
毕竟现在的严易看上去红光满面,意气奋发,和以前的样子实在差别太多。
但是那两人的气质还是十分接近。
尤其是他不笑的时候,目光如墨,仿佛两潭幽深的古井,看起来有点阴沉吓人。
“你你是严”
他脑子里一时没想起严易的名字,只结结巴巴地指着他,表示自己其实是知道他的身份。
严易眉头微皱,目光中鄙夷更甚,“我姓严,单名一个易字。”
姚凯脑子里顿时轰了一声,严易!他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这是严易啊!
身家百亿的严易啊!
他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想到要去动严易的女人!
“对对不起!”
姚凯一时间唯一能想到的说辞只有这个,老远便冲严易鞠躬弯腰,几乎是屁滚尿流地沿着院子墙角就跑了。
能离严易多远就多远,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连盼在一旁看的窘迫,又有点好笑。
“又让你看笑话了。”她脸上稍微热了热,严易倒没说什么,只是有点不满地在她身上拍了拍,仿佛要拂去她周围不存在的什么气息之类的。
“怎么回老家了也不收敛一点,一天到晚招蜂引蝶的。”虽然姚凯这种货色在严易看来,大概连蜜蜂也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臭虫罢了。
连盼瞪着眼看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委屈。
她在家好好的,是这个姚凯自己找上门的,而且自己已经拒绝地很明显了。她又不是什么泼辣的性子,总不至于拿把刀把姚凯赶出去?
严易看她不但不知罪,还一副自己挺有理的样子,伸手就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连盼圆圆的小脸皮肤嫩得狠,被他这么一捏,左边脸蛋上霎时就起了两个红印子。
严易实在是没料到这个,他许久没见她,一时力度没控制好,看见连盼脸上都起印了顿时又心疼地不得了,连忙又用手去给她摸,“疼不疼?要不要吹一下?”
两个人在院子门口站着,左手还牵在一起,严易右手在连盼脸蛋上又是摸又是揉的,两个人腻腻歪歪,跟千八百年没见了似的,实际上,分开也才不过一个星期。
严青站在后面实在有点是看不下去,手指微微拢起握成拳状,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连盼往外一看,原来不止是严易,门口陆陆续续开来了好几辆车,竟连姑姑也来了。
想到自己刚才和严易这些小动作或许都落在了严青眼里,她脸色顿时有点发红,羞涩地松开了严易的手,上前去迎接师傅。
“姑姑,你也来啦!”
严青站在院外微微点了点头。
她身后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车的人是管家张叔,停好了车以后也从驾驶座上下来了,又转到后座上去开门。
连盼这才发现,老太太也过来了。
“奶奶,您怎么也来了?”
严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八十了,比连盼爷爷还要大上几岁,一般情况下,这个年纪的老人都很少走动,老太太已经很多年没出老宅了。
连盼跟周嫂一起扶着老太太进院子,连盼这才发现,今天浩浩荡荡过来的一大家人,似乎都打扮得格外隆重。
严易是每天都会穿西装的,连盼刚开始看见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姑姑严青也是个爱美的人,无时无刻不都处在精致美丽的状态,所以连盼一时也没留意。
等她看见老太太一身暗绿的长旗袍,外批一件黑色大衣,连周嫂也换了一身极为讲究的衣服,管家老张甚至还换了一身西装时,连盼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这一个个都锦衣华服的这是怎么了?
连盼给众人一一倒了茶,又从谷仓里扒拉出了好几盘橘子,还把前阵子在家里忙活做的糖李子、酥蜜食、云片糕、芝麻糖等等一系列糕点零食都拿出来招待客人,因为毕竟她只算个后辈,镇不住场子,便打算出门去找爷爷。
她才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严易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跟你一起。”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从堂屋里的木沙发椅上起身,跟着她一起走到了门口。
连盼看了看堂屋里坐得满满的一排人,有心想把他给推回去,好歹陪一下老太太,但严易目光坚持,连盼只好红着脸朝老太太道,“奶奶、姑姑,你们先坐会儿,我跟阿易去找爷爷叫。”
老太太讲究养生,只吃了一个糖李子,便一直在喝野菊茶,严青跟周嫂、张叔几个,压根嘴就停不下来,跟孩子似的,一个劲儿在那儿吃东西。
听见连盼这样说,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严青则在旁边催促她,“快去快去。”
她心思压根就没在连盼身上,语气敷衍,显然一心只打算跟各种蜜饯做斗争。
连盼嗯了一声,这才拉着严易往外走。
早上天气还有点凉,连盼一手拢在兜里,一手被严易牵着,小村庄里安安静静的,空气清新又带着一点凉意,连盼鼻头被吹得微微发红,但是一想到严易就在这里,她心里止不住地发暖,嘴角都一直微微翘着,自己也没发觉。
她穿得很简单,一件牛角扣大衣罩一件连衣裙,不过即使是这样,也难掩丽色,和西装革履的严易站在一起,竟然也不显突兀。
连盼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严易,“打扮这么隆重干嘛?”
今天的他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绅士西服,外面罩着做工考究的羊毛大衣,头发似乎也打理过,从前零碎的刘海都被梳到了脑后——人家都说大背头是检验男人颜值的唯一标准,严易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以前他很少打理他那头柔软细碎的短发,总是任由其随意自处,正是这种随意稍稍中和了一下他过于艳丽的脸庞,然而此刻所有头发都被梳到了耳后,朗若星目一般的眉眼就如此毫无遮挡地印在眼前,他这张脸简直是艳光逼人,令人难以直视。
连盼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盯着他有如雕像一般俊美又毫无遮挡的脸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梳这个发型比较好。”
严易伸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看吗?两万块弄的呢。”
他并不懂这些,只是为了上门提亲才特意去做的这个造型,选的还是林至极力推荐的一个发型师,据说经常给明星天王做造型那种。
怎么可能是不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得让人想犯罪。
她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就是很想——她侧头往周围望了望,旷野无人,就是很想亲一下他。
不过毕竟还是在村里,并不是真正的田野,说不准那个拐角就会遇到某个大爷大妈或者乡里乡亲的,连盼只能强压下心头这个实在是有点羞耻的念头,不自在地轻轻咳了咳。
她眼光违心地乱瞟,嘴角只轻轻咕哝,“还行,就是觉得不太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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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临时又被中介叫出去看房了,一直到七点多才回来,饭也没吃tt马不停蹄就开始码字,耽误了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