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手掌拢着她的手背,把她手握在手心里,慢慢合拢,连盼感觉掌心里握着的东西形状越来越明显——圆圆的,有一头有点硌人,好像是枚戒指。
握到东西后,连盼下意识收回了手掌,严易当然也就借此松手。
连盼低头,摊开掌心一看,柔软白皙的掌面上,果然躺着一枚戒指。
粉钻的,她不太懂什么克拉数,但是看起来很大。
很大很大那一种,拿在手上都有点沉,向来应该价值不菲。
“这是”
连盼拿着戒指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在外面,爷爷跟奶奶俩当着她的面讨论两人订婚的日期也没有让她产生这种感觉——心里麻麻的、酥酥的、涩涩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是好像有点懵的那种感觉。
脑子似乎一下都反应不过来了。
严易脸上还挂着之前那股温柔的微笑,看她呆傻的样子,忽而左膝一屈,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连盼呆愣愣看着他的动作,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看他,“你”
“连盼,连小姐,盼盼,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牵着连盼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因为屈膝的缘故,连盼此刻终于比他高了。严易微微仰着头看她,手握着连盼另外一只闲着的手在掌心轻微摩挲。
严易握着的是连盼的右手。
连盼才洗过萝卜,又抓着刀铎铎切了好一会儿的萝卜块,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涩——自己手上肯定是一股萝卜味儿。
他却还抓在手心里,低头用嘴唇碰了碰。
连盼不知所措地拿着戒指,看着眼前低头吻她手背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其实严易之前是求过一次婚的,不是像现在这样正儿八经地这种,就是在床上,两人情到浓时,他低声说了一句“我们结婚”这样的话。
那会儿连盼也答应了,答应的语气和他说话时差不多。
其实是认真的,但语气是随意的,总之没有像现在这么正式。
过了好一会儿,连盼才意识到严易一直没说话,一直在仰头看她。
他好像在等她的回答。
连盼低头嗯了一声,突然觉得眼眶里有些湿润。
这一声嗯地有些暧昧不明,不像是答应,也不像是拒绝。
倒也不是连盼故意要这样,她就是觉得嗓子眼这会儿堵得慌,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发颤,这样的好日子,要是哭了,多不吉利。
严易等了一会儿只等到她一个嗯字,他多少有点不满,像是怕连盼反悔似的,略有些粗暴地抓着戒指往她中指上套,“带上。”
戒指当然很合适,他特意量过连盼的指围。
连盼皮肤白皙,特别衬粉色,这颗大大的粉钻带在她手上特别好看,清丽脱俗。
手指上猛然被戴了这么一个东西,其实有点不适应,连盼下意识地转过手来查看效果——戒指设计地很简单,细细的铂金指环,一小圈碎钻众星捧月一般拥簇着一大块粉色的钻石,圆形的,被切割地闪闪发光,几乎把她眼睛都快要晃花了。
钻石很厚,戴在手上,中指那儿顿时凸出了一大块,跟个小鸽子蛋似的,何况她手小,比一般女孩子的手都要小,更衬得这个钻戒的巨大。
有点像小女孩突然长大成人,第一次带上首饰的这种感觉。
连盼不太懂现代的宝石,但也知道物以稀为贵,钻石最常见就是无色,粉钻、蓝钻、绿钻这些异色钻石都是无价之宝,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块,没个几千万绝对拿不下下来。
一想到自己要带着个几千万上街,连盼顿时心里就有点慌。
这要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办?
好多钱的啊!
而且带着这么重一个戒指,其实做饭也不太方便。
读书人常说君子远庖厨,因为厨房这个东西,虽然做出来的饭菜精致可口,但这个做饭的过程,其实谈不上多么美妙,有的是杀猪宰羊这样血腥的时刻。
带着如此昂贵精美的戒指,连盼感觉都有点不太敢动手,生怕把它给弄脏了。
她犹豫的神色落到严易眼里,很容易便有了另外一层含义——看她扭扭捏捏盯着戒指看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满意。
“嫌小了?”
严易问她,他语气之中似乎自己也有些不满意,“这样大头的粉钻全世界拢共只五颗,另外四个都已经有主了,一时之间估计也难得弄过来。”
毕竟能买得起这样钻石的人,也都不是差钱的主,俗话说有钱难买心头好,再想要大的,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连盼瞪了他一眼,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嫌小?她是有多贪心啊!
这明明是嫌大了啊!
“说什么呢?当然不是唔”连盼低头看着手指上闪烁着点点粉光的戒指,真的很漂亮,像连盼这种见惯了宫中好物的人也难以抵挡钻石的魅力。
女人好像天生对这种物品没什么抵抗力。
但是这么招摇的东西,她其实有点不太敢带出门,放在家中珍藏就好了。
“可以买个小一点的,我平常能带的那种,”连盼想了想,最后报了一个数字,“一克拉就好了。”
其实一克拉是多少,连盼也没什么概念,好像钻石最小就是这个克拉数。
“人家都想要大的,你还偏想要小的。”
严易这才站起身来,看得出来,连盼很喜欢这个戒指,带在手上左看右看的,连切菜都忘了。
“我就想要个能带着出门的,不怕被人抢劫那种。”
连盼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总之喜欢就好,套上他的戒指,就是他的人了。
严易只好出言安慰她,“你看这么大,人家只会当你带了个假货。”
连盼闻言,竟然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可是这东西到底太惹眼,假的也做不到这样夺人眼球啊!
连盼决定今天还是先带着,等往后再好好把它收起来。
因为今天正好是腊八,连盼从早上起便就在厨房用砂锅熬了一锅腊八粥,到这个点其实差不多已经煮好了,她改小了火,只留一点热气,维持粥的热度。
厨房里已经隐隐弥漫着一股腊八粥的淡香味。
厨房很大,中西合璧,是严易特意命人这样设计的,既方便连盼,也方便在此久居的连大爷。
厨房里除了西式的厨具,抽油烟机、打火灶、壁柜这一类的东西外,同时还建了乡村里常见的大锅灶,一个大灶上有三个小口,可以同时做菜。
一根直直的大烟囱从灶顶直直通向屋后的半空中,靠墙立着,此刻早已飘出炊烟阵阵。
连盼从前在宫里,用的都是大灶,来了现代后才接触煤炉子打火灶这一类的东西,尤其是打火灶,相当方便,不过打火灶和大灶还是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有大灶,她都宁可用灶,不会用煤气之类的东西。
打火灶烧不出柴火味,要想做好吃的饭菜,柴也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
从前在御膳房,烧的都是特供的荔枝木,荔枝木干燥易燃,而且烧出来有一股清香,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
到这边之后,连盼烧的都是上一年的枯棉花枝和稻草捆绑成的小柴火,比荔枝木当然是比不上,但也非常易燃耐少,火苗蹭蹭的,把整个厨房都燎得暖暖的。
今天这一桌,全部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菜。
腊肉早就做好了,今天总算派上用场。
俗话说,秋风起,食腊味,j市地处南方有靠海,天气湿润温暖,所以连盼一直等到入了冬回老家才开始做腊肉,其实已经算是有点迟了。
因为调料早就在做腊肉的过程中放好了,随着腌制和暴晒早已深入肉的纹理之中,所以对于这种特别的食材,连盼不需要做任何处理,只需简单蒸熟就好。
大铁锅的底部煮着小半锅底的米饭,锅中央架着一个方格形状的木架,上面放着三个瓷盘,盘子里分别装着腊猪肉、蜡鸡肉、还有一盘片好的腊鸭。
随着米饭渐渐蒸熟,锅里的热气上浮,腊肉的熏香味便渐渐开始弥散起来了,先是在厨房里小范围乱窜,接着很快又突破了厨房的屏障,沿着着整个房屋的底部,开始渐渐往外扩散。
严青鼻子最灵,一边看电视一边吸鼻子,“饭熟了?”
周嫂也是做饭的老手了,一下子就闻出了味道,“是腊肉?”
连大爷跟着点了点头,“是,外头还晒着好些呢!”
他伸手朝外一指,院子里的木架上,整整齐齐挂了好一排的腊肉、腊禽之类的,红通通,早已风干,结实的肉块上几乎都写满了“好吃的肉”这样四个大字,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开。
因为腊肉晒个几天就能吃了,吃不完的可以一直放,所以这种蒸腊味连大爷其实已经在家里吃过好几回了,勉强还算是有点抵抗力,还能坐那儿看电视。
剩下几个人,除了老太太还正襟危坐之外,都有些坐不住。
尤其是严青,她本人嗜甜,原本是一直坐在沙发上吃各种蜜饯果子的,这会儿突然就不吃了,说是有点腻,要去厨房看看。
客厅和厨房离得也不远,两三步路就到了——等她看清楚里头的情形,差点没惊掉下巴。
堂堂广元地产集团董事长,严易严先生,此刻正西装革履地坐在连家大灶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认真地在扒柴火。
严青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眼睛好像出毛病了。
她晃了晃脑袋,闭眼,又重新睁开,定睛一看——严易还坐那儿,手里还拿着那根黑漆漆的烧火棍。
不过这回不同的是,他脸色明显很不悦,显然对于严青的到来十分不满。
来厨房偷吃都不忘手里还带个糖李子,这人属饭桶的么?
对于这种只负责吃他媳妇儿做的饭菜,但是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心里一百个不满。
“等等。”
严青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咔嚓一声,还不等众人反应,便对着厨房来了一张。
照片有两个身影——严大总裁憋屈地坐在小板凳上,一双长腿几乎都快放不下了,直接戳到了自己胸口那儿,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表情明显十分不爽;另外一边,连盼只有个背影,正侧着身子在查看大锅旁边那口小炖锅里的菜。
她拍完了照片,自己欣赏了两秒,对着屏幕嘿嘿直笑,手一松,就把这张图片发送到了“就爱抢红包”群里。
客厅里,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老太太掏出手机来一看,顿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周嫂跟张叔两个人也是,连大爷还有点不明所以,他没玩过智能机,也不用这个东西,看见手机上居然还能看照片,顿时大感惊奇。
等看见严易和连盼在照片上的样子,他顿时也觉得搞笑,一群老头老太太,在客厅里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传到厨房来,严青也跟着又偷笑了几声。
“你这也算彩衣娱亲了,值。”
她说着在严易肩膀上拍了拍,没想到严易拿着放在外面早已冷却的烧火棍朝她大衣上就来了一下——几万块的羊毛开司米大衣上顿时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烧火棍印子。
严青气得大吼,“这是今年h家的新款!限量版!”
严易神色冷淡,不为所动,毫无诚意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用不太惯这个东西,一不小心就蹭你身上了。”
严青在这边大呼小叫地,连盼回头一看,只间姑姑捧着大衣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再看严易那个神色,多少就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姑姑,别怕,这就是烟灰,很容易清洗的,你脱下来,等会吃完饭了我给你洗洗就好了。”
严青闻言,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泪眼汪汪地捧着连盼的脸蛋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还是盼盼好。”
严易在一旁气压沉的简直要吃人。
这人,抓着他媳妇的手又是摸又是亲的,还要奴役他媳妇儿帮她洗衣服!
“多少钱?”他强压着怒气,“我转账给你。”
大冬天的,连盼在这边做饭已经很不容易了,连他都知道要来厨房帮忙帮连盼添柴火,这人一口吃一个蜜饯没个饱,又钻到厨房来了,真是恬不知耻。
他一边说一边从裤袋里摸手机出来,跳到了手机银行界面,准备转账。
严青笑眯眯地报数,“十八万八。”
连盼在一旁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么贵?”
问题是,这衣服到底多贵严易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她说多少就是多少。
严易当然知道严青是在胡诌,衣服是有贵的,但也没见说一件大衣要十八万的,她这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
他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倒是很就将手机又揣回去了。
“转你了。”
严青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叮的一声铃声响起,短信到账了。
——您xxx尾号的账户收到严*的转账元。
连盼在一旁目瞪口呆。
有钱人都是这么相互敲诈对方的吗?
不过姑姑是长辈,来回都是自家人,她愣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胡萝卜炖鸡差不多也好了,米饭在大锅底部,柴火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严青甚至听到了米饭在锅底兹兹变焦的声音。
“有锅巴?”
她期待地问连盼。
连盼笑着点了点头。
差不多可以上菜了,连盼指挥严易,“去把八仙桌给抬出来。”
严青站在一旁偷笑,严易冷着脸顺着连盼的指挥,去后院谷仓里搬桌子。
连盼和爷爷平常吃饭用的就是一张可折叠的小桌,比较方便,只有来了客人才会用大桌子,所以大桌平常都是放在后院的谷仓里。
桌子有点大,连大爷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望里望了一眼,看见严易奔谷仓去了,连盼也起身去帮忙。
两个大老爷们把一张厚重的红木八仙桌给搬到了大堂里。
张叔跟周嫂几个也帮忙去搬椅子,几人陆续就坐,热气腾腾的饭菜一道一道,从厨房里往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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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活一世,她依旧学渣,但绝不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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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堂姐,不嫁渣男。
就在这小县城里悠悠闲闲地当个小村姑也挺好!
只是,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哥儿,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妈呀,好像上一世的皇帝老爷啊!
鹿鸣有个当皇帝的哥哥,他的双胞胎哥哥。
所以他找了个小县城,离皇帝远远的,又找了个农村小媳妇儿,生两个小崽子,人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