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动,一大帮子围观的群众也连忙跟着进去,等看见坐在工作台上的工作人员,严青顿时大吃一惊。
光滑的红木工作台上,坐着一位相貌可爱,妆容精致的女生,一见到严易跟连盼进来,她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欢迎欢迎。”
严易的脸明显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喊道,“付姨”
这位“工作人员”长了一张极其显嫩的娃娃脸,半点也看不出年龄,坐在那里就跟个二八少女时的,连盼一时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连忙跟着严易也喊了一声付姨。
严青见状,顿时有些不满,登登上前,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付年年,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听你说阿易要领证了吗?我来证婚的呀!”
付年年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脸上颇有一股奸计得逞的意味。
她老公身居高位,付太太在家每日只需要负责美美美即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富贵闲人。
骆明远回来以前,严青一直深居简出,他回来以后,两人又忙着享受二人世界,为抵抗人口老龄化、增加新生儿出生率做贡献,总而言之,两人好久都没有聚过了。
什么叫做几十年的交情?说的就是这种,几年不见完全不打紧,一见面,还是跟亲姐妹似的,半点都不给对方留口德。
付年年比严青年纪还要小几岁,两人从小关系就不错,两个女人,一个清纯可爱,一个美艳逼人,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j市名媛圈的风流人物。那个时候严易还小,真是没少受这两人的荼毒。
付年年自己长了一张babyface,拢共也没比严易大多少,却特别喜欢让严易憋着一口血喊她付姨,得知他要领证,这么劲爆的时刻,怎么能不来凑热闹?
而且看严家人对新媳妇连盼那个宝贝劲儿,估计未来一场轰天动地的婚礼是少不了了,那个时候,她的辈分肯定是轮不到做证婚人的,但这不妨碍她现在来取巧,提前占个便宜呀!
以她夫家的身份,让她在这里客串一个工作人员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严青看见,顿时气得不行——她一个亲姑姑,都没这待遇,付年年这个死丫头,居然还爬到她头上去了!
“我们这儿有好几个套餐,可以拍婚纱照、录视频,多花点钱,还可以直接举行婚礼哦”付年年径直忽略了严青的怨气,似模似样地跟两位新人介绍婚姻登记处的业务。
连盼也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她原以为来领个本本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的政府部门居然业务这么丰富。
她朝旁边望了一眼,这才发现隔壁的房间的确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小教堂的模样,一对新人正手牵着手在走红毯,旁边有一位摄影人员在录影,工作人员还在帮忙撒花。
轻柔的婚礼进行曲轻轻回荡在耳边,击得人心柔软,外面围观的一些新人也都跟着拍照鼓掌,连盼不由自主竟也颇有些期待起来。
“直接领证,这些都不要。”
连盼还没开口,严易清冷的话语立刻就把她拉回了现实,连盼轻轻抿了抿嘴,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才刚刚低头,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眼神里的失落,却又听到严易道,“怎么能让我老婆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办婚礼?她用的东西,必须都要是最好的。”
付年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没好气地冲两人道,“知道了!转过去,拍照!”
婚姻登记处本来设这些业务也只是为了方便那些裸婚的年轻人的,走的就是个意思,这是他一个大少爷在者这儿讲究的地方吗?
连盼的手还被严易牵着,她本来心里是有点小失落的,然而此刻却又跟吃了蜜似的,手掌被严易紧紧握着,又暖又舒服,连盼自己都觉得有点齁。
登记处的旁边是一面红墙,就是拍结婚证上那张小照片的地方,下方有一个长凳,可以让新人坐在上面拍照。
连盼跟严易刚刚坐上去,摄影师刚准备拍照,严青却突然在旁边大叫了一声,“等等!”
她一惊一乍的,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老太太刚想训斥她,却见严青飞快上前,走到连盼跟前,弯下腰来,替她理了理略有些飞起来的头发,又往后退了两步,将两人都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新人仪表再无问题,这才点头道,“好了!”
摄影师这才调整状态,将镜头对准了两人,“笑一个!”
“咔嚓——”随着相机轻轻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快得连连盼都有点懵。
照片立刻就洗出来了,工作人员帮忙切割成了小张装在透明塑料袋里,只拿了两张出来,供两人办理结婚证。
付年年指了指桌子上的固体胶,“你们自己贴。”
她才不想帮忙呢!
两人依言贴好了结婚照。
工作台旁边钢制的的印章,付年年举着印章,砰砰两下,给两个红本给来了一个,done!
想了想,她又补上了一句,“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是合法夫妻了!”
连盼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红本,还是觉得有点晕乎乎的这就成了?
严易拉着她起来,低头喊了一声,“老婆。”
这回是真名正言顺了。
连盼嗯了一声,不知怎么,这合情合理的称呼却让她觉得脸上莫名有些发烧。
严易一直牵着她没动,很显然,他在等她的回答。
连盼红着脸,低着头,又瞅了一眼不远处争相传阅两人结婚证的一群人,她扭了扭身子,觉得有点臊得慌。
严易又喊了一声“老婆——”
这回音调拖得比刚刚要长一点,语调也更重了一些,甚至好像还带上了那么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他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连盼头埋得更低了,压根就不敢看他亮得惊人的眼睛。
但是她又怕一会儿大家看完了结婚证又关注到他们这边,那会儿恐怕更叫不出口,只好抓着他的手,手上不自觉颇有些用力,似是在埋怨他竟然立刻就叫她改口,然而嘴上却还是红着脸轻声叫了他一句“老公”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严易听得清清楚楚。
伴随着这略带娇嗔,又略带羞涩的轻轻一声,严易整个人脸上似乎瞬间都溢满了春光,仿佛光滑如镜的湖面忽而被春风吹过,带来满池涟漪,他整个人都因此心神荡漾了。
他唇角微微勾起,微微抬着下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这一声称呼。
角落里被迫围观,狗粮吃到撑的付年年:
她就不该来的好吗!
红本本最终还是传回了两人手里,连盼低头拿着薄薄的本本,严易牵着她的手,两人似有默契一般,低头刚看完结婚证,一抬头又对上了双方的眼眸。
两双黑漆漆的眸子中都印出了彼此的倒影——从此,他们夫妻荣华与共,风雨同舟,生亦共枕,死亦同穴。
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了,两边老人也都放心了不少,接下来的事,就是安心养胎了。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怀孕,自然就带来了孕期反应,连盼起初还不觉得胃口有影响,但是领完证坐车回去的时候,却一个劲儿地捂着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回到别墅里,周嫂照例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连盼一口也吃不下去。
传说中孕吐反应,终于还是来了。
其实能吐出来或许还好,关键是,她吐不出来,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她一个人吃不下,严易也跟着吃不下,老太太急得不行,连盼怕老人家担心,勉强喝了一碗粥。
果然,等到晚上的时候,肚子饿了。
半夜里,房间里黑漆漆的,连盼睁大了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肉的香味。
不是猪肉、牛肉、羊肉、鱼肉,她就是特别想吃以前在宫里跟小宫小太监们偷偷一起烤的野鹌鹑。
那个滋味,又香又焦又嫩,光是想想,烤鹌鹑的香气似乎似乎都在眼前萦绕,挥之不去,连盼咕咚吞了了一口口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身,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起来扯了扯严易的袖子,“老公我想吃烤鹌鹑,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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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