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整个人瞬间就爆了。
没收她的手机可以忍,没收她的零食坚决不能忍!
“教官!”
骆明远刚刚转身,严青又叫住了他。
秦风人都走出宿舍半截了,只好把脚又收来了回来,“有事?”
严青咬着牙,望着两人鼓鼓耸起的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md,刚刚光顾着手机了,居然没发现这两人鬼子进村,把她的干货都给扫荡走了!
“我的……”
可是这么大个人了,人家军训带的都是生活用品,她却带了一大包零食,这样的话,严青实在说不出口。
骆明远却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浪味仙,朝她晃了晃,“你说这个吗?”他脸上居然难得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笑容在严青看来,只想让她哭泣——“没收。”
他转身就走,徒留严大小姐在宿舍里咬碎一口银牙。
秦风简直要笑死了,说真的,他们这个视察也就是意思意思,一般不过分的,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到了这位刺头这里倒好,骆明远火眼金睛,除了那包卫生棉没动之外,其余地方半点都没放过,把刺头的零食全给打包带走了。
国际班的同学家庭条件都不错,大家打小都是蜜罐里泡大的,不缺吃不缺喝,说真的,带零食的反而是少数,像严青这种,一带带这么多的,全女生宿舍,就她一个。
秦风真是想不记住她都难。
“这就是章将军特意叮嘱你好好照顾照顾的那一位?真是有意思!”
两人视察完毕,从女生宿舍楼出来,秦风直接拆开了一包麻辣锅巴,一边吃一边说话,“嗯,好吃!这姑娘的口味相当不错呀!”
每一包零食都相当好吃!
两人在部队也有好些年头了,在部队里,饭是管饱的,但是零食么……是没有的。
而且零食这东西,它跟饭不一样,几天不吃没什么,要一年半载不吃,还怪想念的。
对于收缴来的战利品,两人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就地解决了。
教官走后,严青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差点没气哭了。
是的……做俯卧撑,练军姿,被教官怼,种种困难都难不倒她,唯独这吃……望见平常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眼圈都红了,裴蓉站在旁边也有点战战兢兢的。
“青姐,对不起,我……我回家让我爸爸赔你一个手机……”
周年年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哪儿去了,她就不是为手机,她是为她带来的那些零食!”
手机是贵重物品,这里是部队,规定严格地很,到时候军训结束,教官肯定要还给严青的,严青压根就不担心自己手机没了。
自上次在七婆山飙车出事后,严大爷相当生气,直接禁了严青好长一段时间的零食,周年年每回偷偷想要给她带点过去,总是会被严大爷抓到,也就是说,从被局子领回来到现在,严青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吃过零食了。
开学的那天,她特意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打包来了部队,谁曾想到……
“啊——我要杀了他!”
一阵尖利的女声从宿舍楼传出,骆明远和秦风脚步顿时一滞。
两人刚从楼下下来,其实也没走多远,尤其基地里地势空旷,也没什么遮挡物,严青的怨愤之吼几乎直接就透过夏夜的夜空传入了两人耳中。
秦风一边吃东西一边笑,“啧,明远,你有麻烦了。”
女生宿舍里,裴蓉小心翼翼把自己提前帮严青打好的热水瓶提到了严青床铺跟前,“青姐,要不你先去洗澡吧,别哭了……”
严青红着眼看她,满脸怒容。
妈蛋,解释了多少遍了,怎么就说不听呢?
她眼睛是气红的,气红的,不是在哭好吗!
说实话,裴蓉性格其实挺好的,就好比现在,严青跟周年年俩不在,她吃完饭还帮两人打了热水,就冲这个,严青就生不起她的气来。
裴蓉也是好心办坏事,何况零食被没收,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那个姓骆的教官,诚心要和她过不去!
但是生气也没什么用,严青只能点了点头,和周年年一起去洗澡。
j市天气炎热,一年十二个月里,差不多九个月都是夏天,还有三个月,春天和秋天各占了一半,压根就没有冬天一说。
士兵们常年训练,身体素质好的很,一般都是洗冷水澡,锅炉房每年只在过年期间才供应热水,澡堂在正常情况下放出来都是冷水。
要用热水,只能提着开水瓶去开水房打水。
新生入学基本都带了热水瓶,这一点辅导员也特意跟大家提前说过了,训练辛苦,洗个热水澡晚上会睡得好一点。
洗完澡回来,四个姑娘躺在床上稍微说了一会儿话,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白天累得跟狗似的,再也没有人抱怨床铺太硬,枕头不舒服,睡不着之类的了。
宿舍熄灯很早,9点一过,整栋楼便已陷入黑暗,严青感觉自己才刚刚进入梦乡,一阵尖利的哨声就突然响起,她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砰!
大高个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动作大一点,就撞到了上铺的床板,严青捂着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周年年直接被撞醒了,迅速从上铺爬了下来,说老实话,哨声带给她的刺激都还没有严青刚才撞床板这一下大,直接把床板都给撞震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练铁头功呢。
一声长哨响过之后,接着是五声急促的短哨,这是典型的紧急集合哨。
早上教官已经教过了,听到这个哨声,就代表必须迅速起床,到训练场集合。
隔壁宿舍也传来了阵阵窸窣声,估计大家都起来了。
“你让我看看。”
严青坐在床上,低着头,周年年扒开她头发一看,果然,头顶漩涡那一块已经红了,鼓起了好大一个包,看着怪吓人的。
裴蓉跟李晴两个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翻起身来朝她们这边望:“怎么了?”
严青捂着头顶的大包,两眼含着生理泪:“没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经历了之前迟到被罚做俯卧撑那一场折磨,现在大家都不敢再磨蹭了,严青迅速跑出去收衣服,她没戴手表,也不知道几点了,一边抹黑收衣服,一边问周年年,“年年,几点钟?”
“凌晨四点!”
真是会挑时候!
衣服从门口的晾衣绳上取下来,严青伸手一摸,还没干,半湿的。
“年年,怎么办,我衣服还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