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妍睡了,他忍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巧克力递给严青,“给你。”
两块巴掌大小,棕色包装的巧克力被他摊在手掌心,往前伸出,严青一见,先是吃惊,接着似乎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把巧克力抓住,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这本来就是我的!”
她说着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有点害怕他会再把巧克力再要回去。
骆明远见状,忍不住轻微皱了皱眉。
“在宿舍里是不允许吃这个,我建议你现在赶紧吃掉。”
因为怕吵醒赵妍,他声音压得比往常时候要低,听惯了教官平常“吼叫式”的说话方法,难得听到他正常讲话,严青心里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扯着嗓子大吼,不板着脸,骆明远这样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点……温柔。
这种温柔让她突然有点不适应,好像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骆明远,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
估计比她都大不了多少。
而且……真的,还挺帅的。
可能这阵子光顾着和他抬杠了,从来也没留意到他的外貌和长相。
既然教官都这么说了,严青迅速撕开了其中一代巧克力包装,接着直接把一条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你走吧。”
她坐到了床边,专心致志的开始吃巧克力。
因为嘴里含着一大块巧克力,连牙齿上沾了一点点黑印子都没发现。
真是要命,顶着两颗皮蛋脸,门牙上还沾了一块巧克力,骆明远居然也没觉得她难看。
严青连续吃了好几口,才发现骆明远居然就一直站在病床旁边看她,她顿时皱起眉来,“教官,你还有事吗?”
骆明远的脸似乎又黑了一点,“没有,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才出病房,没走上两步路就遇到了医务室的肖士,肖士一见他来,顿时殷勤地扯住了骆明远的袖子,“骆哥,你是来找刘医生复查腿伤的吗?好了吗?”
两人就站在病房的窗户外,离严青的床位也不远,严青一边吃巧克力,两人的谈话声一边隐隐约约从外面传来。
肖士显然对骆教官十分热情,严青一边嚼巧克力,一边听墙角,大为不解,“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解风情的人,居然还有人喜欢他?”
瞎了眼了吧?
不……眼应该是没瞎,毕竟,他长得确实还……过得去吧!
当然了,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从两人言谈之中,严青才知道,原来骆明远前阵子被派去执行一项公务,在公务中受了伤,小腿中弹,前阵子才刚做了手术,腿都还没恢复完全就过来带他们军训了。
按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中弹这样的大伤,上头本来是给他派了假,但是因为军训,骆明远又出来带人了。
肖士似乎还不知道严青和赵妍就是骆教官所带的学生,毕竟,在言谈之中,骆明远对学生的评价是“很懂事、很上进,都不错。”
和他当着大家的面说的,“都没吃饱饭吗?!小公主,还要我来背你吗?!”似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群体似的。
默默啃巧克力的严大小姐突然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位阎王似的教官了。
说他丝毫没有同情心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但要说他是个好人……似乎也谈不上。
总之,感觉很莫名其妙。
因为上午发生了休克,严青这一整天都不用训练,军医说了,要静养一天,最快也是明天早上再参加集训。
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偷懒。
赵妍更爽,因为脚踝扭到,还肿了,军医直接给她开了一周的假,一周以后视情况看要不要再恢复训练。
周年年上午还和她们待在一起,中午吃完才饭就回宿舍休息了,下午和从越野池来的同学一起,继续训练。
严青、赵妍还有闲得发慌的肖士三个人就聚在一起聊天。
看得出来,肖士对骆明远好像有点好感,几个女生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男人身上去了,最后,又定格在了有共同交集的骆明远身上。
三个人里面,最怕骆明远的就是赵妍了。
刚来基地的第一天,赵妍就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她是一边哭一边做完的,虽然姿势很不标准,但是人也累得够呛,到今天吃饭时两个胳膊都还拿不稳饭碗。
一提起骆明远她就有点害怕,弱弱道,“我觉得教官真的很凶……”
肖士是医务兵,其实也是新兵训练过来的,不过后面分到了基地的做护士后,她们日常的训练强度就小了很多,和骆明远这种作战兵种是不一样的。
实际上,由于训练强度大,士兵在训练或公务中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肖士基本也算是基地的八卦中转中心了,她对基地里的人都还算了解。
和首次参加军训的学生不同,经过了新兵连三月的肖士,早已刀枪不入,面对赵妍的诉苦,她很是不屑一顾,“你们这群温室里的花朵,不凶能带好兵吗?我们在新兵连的时候,班长天天派我去扫厕所,我说什么了吗?”
当然了,她那个时候天天晚上偷哭的记忆,早已被自己选择性给忽略掉了。
对肖士来说,新兵连就已经是最辛苦的时候了,但是对骆明远这种特种兵来说,他们日常的训练强度真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不夸张地说,现在j大学生的军训强度对他们来说真的就跟休息没什么两样。
“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指望着被骆哥练呢!”
至少在老兵们看来,把兵王骆明远派来练一群娇生惯养的学生,真是纯属浪费资源。
肖士balala说了一堆,把骆明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赵妍跟严青两个,一时竟然完全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