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一眼真田幸村,弥生左一郎问道:“什么事?”
真田幸村犹豫片刻,沉声道:“根据当日秦军死守青川要塞的表现看,他们与我们和罗斯军队都不相同,即便面对突然的变故,也绝不会乱了阵脚,必然会死战到底!绕道侧后的计策虽妙,然而柴田将军毕竟只能带去五六千人,这点兵力进入秦军营垒中,只怕~~~”说到这,真田幸村不禁摇了摇头。
众人沉默片刻,弥生左一郎有些沉重地点头道:“真田君的话不错!我们之前确实考虑不周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就从正面硬攻吗?”一个倭将不禁问道。
另一名倭将建议道:“不如绕过这里,直接向邪马台城进军?”
“不行!如若如此,我军的后勤线则完全暴露在这股秦军面前!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真田幸村道。
“真田君说的不错!不能这么做!”弥生左一郎思忖着点头道。
大帐内又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非常棘手的感觉。
直到散帐之时,众人也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略。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倭军主力便被拖在此处,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全军士气在不断下降。
这天,正在大帐中议事的弥生左一郎突然接到长岗传递过来的飞鸽传书。长岗城被秦军主力围困!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长岗城现在可是倭军的后勤重地,他们几乎百分之七十的粮草辎重都囤积在长岗,其中还有许多从罗斯人手中缴获的物资。
“大王,长岗城可不能丢啊!否则,我军便只有北撤了!”一个部将一脸着紧地道。
随即帐中众将纷纷附和。
弥生左一郎稍作思忖,便决定暂时放弃攻打御岳山,留下一部负责监视御岳山上的秦军,自己则率领主力回援长岗。
当天,弥生左一郎便率领本多忠胜等将领十四万大军驰援长岗;而真田幸村则率领数万人留在原地以监视御岳山上的秦军。
……
与此同时,负责防守长岗城的直江谦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城外秦军的联营绵延数里,其中的军队起码有十万之众。
天黑了,然而直江谦续的神经却更加紧绷起来,因为秦军这两天根本就没在白天进行进攻,都是在夜间发动进攻,又一次,北城门险些就被突破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防守长岗的倭军将士都不禁越来越紧张。
突然,一支秦军特有的信号火箭从东面升上半空。所有倭军将士都不禁心头一跳。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战鼓的轰鸣声响彻夜空。紧接着,长岗的东城门便遭到了猛烈的攻击,防守东城门的倭军将士只感到仿佛一股狂风不断冲荡过来。还没等倭军回过味来,北城门方向也遭到了猛烈攻击。倭军捉襟见肘,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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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了,好不容易听过一晚的倭军将士只感到疲惫不堪。
“将军,在这样下去咱们只怕定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大王收到了我们告警信没有!”部将忧心忡忡地道。直江谦续皱了皱眉头,吩咐道:“立刻再放出信鸽,同时派出快马!要多派几路快马!”“是!”
直江谦续望着城外连绵的秦军营垒,心里不禁直打鼓,同时却隐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秦军的营垒似乎太安静了些。
……
弥生左一郎率领十四万大军向长岗驰援,两天后,大军便过了长野城抵达一片地势平缓起伏的丘陵地区。现在还不到晌午,这里距离长野城大约二十几里,这一片丘陵地区虽然地势平缓,不过却树林丛生,倭国最长的河流信浓川河从这里穿流而过。
“大王,歇一歇吧!将士们都已经疲惫了!”本多忠胜来到弥生左一郎面前请示道。
弥生左一郎皱了皱眉头,四下看了一眼,只见所有将士都充满了疲态,心知也怪不得他们,在这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麾下将士就在连续不断的打仗和行军中。弥生左一郎点了点头,“生火做饭,一个时辰后继续行军!”
然而大军却在信浓川的西岸整整耽搁了将近两个时辰。
落日前,大军渡过信浓川河。鉴于天色已晚,大军只得扎下营寨。按照弥生左一郎的本意,大军应该昼夜兼程驰援长岗,然而大军实在是非常疲惫,如果真的昼夜兼程,只怕感到长岗城下时也不会剩下几分战斗力了。
夜幕降临了,信浓川河的东岸只见篝火点点,就如同密布的星辰一般。我军将士聚集在篝火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闲聊着,有的干脆已经睡了过去。
随着夜色渐浓,我军的营地渐渐地安静下来。
“大王,您还没休息!”巡夜回来的本多忠胜看见弥生左一郎还在查看地图,不禁问道。
弥生左一郎长叹一声,不无忧虑地道:“秦军攻击力极强!我真担心直江谦续会抵挡不住!”
本多忠胜安慰道:“大王不必太过担忧!长岗城城墙高大坚固,又有数不尽的防御武器,直江君手上还有几万大军!秦军短时间内不可能攻得下来!”随即一拍胸膛,豪声道:“大王,待我军一抵达城下,我便将张飞的人头提来见你!”
见本多忠胜如此说,弥生左一郎也不禁豪气顿生,“好!有本多将军,我何惧秦军?”
弥生左一郎面色一正,叮嘱道:“不过,听闻张飞乃秦军中罕有之猛将,我虽然相信本多将军天下无双,不过也切不可大意啊!”
本多忠胜抱拳应诺,不过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弥生左一郎的目光回到面前的地图上,道:“照目前的速度,我军起码还要三天时间才能抵达长岗!这可是不行的!本多君,你明日一早便率领所有轻骑兵队先行,争取在一天内赶到长岗城!”
本多忠胜点了点头,洪声应诺。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火光翻腾,一种纷乱的嘈杂之声传了过来。
两人不禁一惊,连忙奔出大帐,赫然看见己方那一万轻骑兵驻扎的方向火光冲天,马嘶声夹杂着蹄踏冲撞之盛,纷乱至极。
不等弥生左一郎反应过来,四周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夹杂着铁蹄奔驰的雷鸣之声。
两惊失色,同时想到了一个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我军将军跌跌撞撞一脸惊惶地奔到弥生左一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王,不好了!秦军,是秦军~!!”
“什么?!”弥生左一郎登时失了方寸。“大王,敌人定然不多!立即反击,说不定能够反败为胜!”本多忠胜急声吼道。
弥生左一郎浑身一震反应过来,“对,对对!本多君,你立刻督促各队反击!”
本多忠胜应诺一声,疾步下去了。
一队五千人的秦军轻骑在一名雄壮如熊的猛将率领下如狂风般从倭军宿营地东面突入,随即纵兵横扫,势不可挡,所过之处倭军就如同滚滚洪流中的麦苗一般。率领这支骑兵的猛将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人的大将张飞。他其实是与甘宁他们同时行动的,率领六万陆军直接跨海进攻邪马台城,而张飞则乘坐水军舰船绕了一个大大的圈直奔倭军的战略重地长岗。
张飞率领的五千骑猛地与近万反击的倭军步卒相遇了,倭军的领军将领便是倭军第一勇将本多忠胜。
张飞不禁兴奋起来,举起丈八蛇矛大吼一声,胯下的战马像是感觉到了主人那滔天的战意,奔跑得速度更加迅疾了。五千轻骑猛发一声喊,整支骑兵队的气势竟然又拔高了一分。
五千轻骑猛地撞在倭军步卒的正面,阵型散乱的倭军步兵登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轻骑兵挥舞着横刀,撵着仓皇奔逃的倭军步卒无情地追杀。现场的景象哪里是战斗,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张飞径直找上倭军中最显眼的本多忠胜,两人在乱军丛中展开大战。本多忠胜挥舞着长矛怪叫朝张飞冲杀过来,双眉倒立着,双目圆睁,气势非常的惊人。
两骑如同急电般交错而过,在这一瞬间,气势汹汹的本多忠胜竟然头颅冲天而起。
本多忠胜的无头尸体轰然坠落到马下。周围本来就已经心慌意乱的倭军将士见了,不禁亡魂皆冒,什么也不想了,丢下兵器,一个劲地逃窜。
张飞提着滴血的丈八蛇矛看了一眼本多忠胜的无头尸体,傲然一笑,回马将本多忠胜的头颅捡了起来,挂在马鞍边。随即催动黑龙马回到骑兵中间。
张飞猛地发出一声呼喝,正在追杀敌军溃军的数千轻骑当即汇拢过来。
张飞长矛一指倭军的中军方向,大喊道:“随我冲过去,生擒倭王!”“赫!!”众将士一起发出一声大喊。
张飞率领五千轻骑径直朝倭军帅帐杀去,已经完全大乱的倭军根本就抵挡不住秦军轻骑的冲杀。
与此同时,从北面、西面突击的秦军步骑也都击溃了正面的敌军,向倭军纵深杀去。
倭军十四万大军的营垒已经完全混乱了,处处晃动着火光,倭人受惊的战马四处乱窜,丢盔弃甲的倭军如同没头的苍蝇般一窝一窝地到处乱窜,一见到有秦军,立马调转方向向别处逃去,这时的倭军已经完全没有战斗的**,他们已经退化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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