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明月温柔的声音，何才升挠着头，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执着，“炒熟了，就能吃，没炒熟才会中毒。”
而且这些蘑菇可不容易找，他和如意找了一上午才找了小半篮子。
明月，“……”
是有这个道理，一年一度某省的尝菌子大会可不是白说的。
“刚好中午了，我拿去烧菜。”
何念可不敢尝试，就这医疗条件，万一中毒那就是要命的事儿，挑出有毒的菌子后才放心拿到厨房。
何如意年纪小，怕生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何念后面去了厨房。
何才升还可惜的把扔掉的小蘑菇埋起来，悼念了三秒，才回来。
“姐姐，你是从哪儿来的？你长的好漂亮啊。”
何才升殷勤的给明月端了一个凳子，还用袖子擦了擦才让明月坐下。
“京城里来的，想不想以后去看看？”
明月握住羽扇的扇柄，老神在在的给何才升形容起京城，“京城比这儿气派，到处都有贵人坐着马车出行，夜里也没宵禁，各家店铺挂着蜡烛，街道上红彤彤一片。”
“去了京城机会多，比如你同样去官老爷家当小厮，一个月的工钱可能就五百文，但你去京城随便一家当个奴才一个月也有五两银子。”
何才升听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见过最多的银子就是五两，那可是他们家一年的伙食费！
“姐姐，我想去京城当小厮！我很会伺候人的！”
明月敲了一下何才升的脑袋，唇角微微提着，“当小厮你最长的出路就是混到管家的位置，你要懂的用智慧去赚钱，不是用力气。”
“智慧？”何才升懵懂的看着明月。
明月嗯了一声，她把手里的羽扇折起，弯着腰在地上写何才升三个字，“认识吗？”
何才升摇头。
“何才升，这是你的名字。”
何才升抿着唇又看向地上那三个字，认认真真的学着明月刚才的样子，开始用手指头在地上比划。
字迹自然歪歪扭扭看不清是什么，何才升抹掉又重新写，直到能够辨认出是何才升三个字才停下，“姐姐，是这样吗？”
“还行。”才练了五遍就有模有样，是有读书的天赋，“以后我教你读书认字，你能给我什么？”
小小年纪的何才升绞尽脑汁想了想，“嗯……我可以伺候你，不要钱的那种。”
“成交。”
一大一小达成愉快共识，小院不算大，搁厨房忙活的何念不知道何才升已经把自己卖了。
原本午饭是打算随便吃点，但来了人，何念杀了一只鸡砍半只红烧，剩下的半只炖汤晚上喝。
接着，又在锅边贴了几个饼，勾人的肉香味蹭的一下弥漫了小屋。
何才升馋的直咽口水，不过，他现在对明月口中的读书认字更感兴趣，硬生生的止住去厨房的脚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你读一遍。”
何才升宛如被突然抽查的学生，脑子瞬间短路，磕磕碰碰的读着，“天地黄色……什么洪荒，日月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