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刚刚日暮，不少客人已经到了。有痕去到大厅，勤快地帮着端茶送水，在那些客人中间穿梭，视线不时落在他们的右手手腕。
“有痕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愁生走过来。
“闲得无聊，出来转转。”有痕的声音很轻。
“你这是在找人？”愁生假意去接她手中托盘，凑得更近了些，“要我帮忙吗？”
“我在找右手手腕有凶兽猰貐图案的人。日后你若是见到这样的人，一定要告诉我，但也一定要离他们远些。”有痕没有隐瞒愁生，“先去忙你的，别让人怀疑。”
“你小心点。”愁生凝她一眼，走开了。
有痕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转身去了厨房。
空青看到她，既高兴又意外，压低声音，“有痕，听说你被新来的那位公子看上，弄去做小厮了？”
“有这事。”有痕蹲在地上，往灶里添柴，顺便取暖。
“他们说那公子比四美还妖娆，是真的吗？”空青眼里全是八卦的火苗。
“一大男人那副德行，有啥好看？”有痕瘪瘪嘴，“不但娘，还很龟毛。”
“那你跟着他岂不是很没劲？”空青蹙眉，“鸨母也真是的，为了讨好他就把你当人情给送了。要不，你找鸨母说说。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得了。”
“没事，至少那松音挺护犊子。”有痕摇头，“而且他那院子连鸨母都不能随便进，一筒二筒在外负责守护，晚上等他睡了，我刚好可以打坐疗伤。”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了两个小厮，正是那夏凡和冬青跟前的人。
“冬哥儿，你看，这不是那个阿木吗？听说他先前还在外面跟石头拉拉扯扯，现在又跑到厨房里来勾勾搭搭。看不出来啊，人这么丑，本事还不小。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夏哥儿，别多嘴，人家现在可是红人面前的小厮，岂是你我可以顺便谈论的？”
“我呸！什么红人？不就一新来的么？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看他怎么哭着滚蛋。”
那两个小厮看着有痕和空青，眸光带刀。
空青不乐意了，重重地将碗一放，“谁在这儿放屁啊？讲点公德心不行吗？这儿是厨房，熏得东西全是臭味，待会儿怎么给客人吃？”
“你才放屁！”夏哥儿一听就怒了，冲上来想打空青，“武子，你和阿木搞上了，胆子也变大了不是，敢这样和我说话？”
有痕轰地一下站起来，将空青往身后一拉，嬉皮笑脸地递上两壶酒，“哎，我说两位哥哥，你们是来给主子拿晚膳的吧，可别误了事，待会儿影响了你们主子招呼客人，还不得挨打啊？”
“夏哥儿，别闹了，客人等着呢。”冬哥儿看有痕一眼，接过那酒放进两个食盒，递了一个给夏哥儿，自己开始拣冬青喜欢的菜往食盒里装。
夏哥儿装了几样夏凡要的菜放进食盒，悻悻地瞪了空青和有痕一眼，跟着冬哥儿走了出去。
“什么人啊，这是！”空青冲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别理他们。”有痕拍拍空青，“咱们尽量别惹事，别让那三个小厮回来后不好做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前面突然闹了起来。空青刚想去看热闹，鸨母带着几个打手闯进厨房，上前就给了有痕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