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有痕唇角泛起一丝冷嘲，“这波操作，他可以得满分。”
云崖一滞，这其实也是他最担心的。
修离太过宠溺芸萱，只要芸萱在修离面前说上几句有痕的坏话，修离就会迁怒有痕。
但他能感觉到，从昨日偶遇，修离对有痕就颇有兴趣，今日所做一切也不单纯是为了捧杀，或许，修离想拉拢她。
半响，云崖说到，“有痕姑娘，你是不是对修离上仙有什么误会？”
芸萱与有痕的过节，他不能提，因为那几次，芸萱和他都是易容，外人并不知道他是月汐，他一提就会暴露身份，只能这般迂回探听有痕的心思。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有痕还是笑，“虽然我不会读心术，但我很清楚，谁对我是真正的好。”
某人心底苦笑，难不成我对你不是真的好？
云崖摸出一瓶丹药，递给有痕，“这是月汐仙君炼制的驻颜丹，给你。”
“不要。”有痕看都不看，直接拒绝。
“为何？”云崖不解。
“仙君给你的东西，你干嘛给我？”有痕眸光扫过云崖额头上的伤疤，“云先生难道不想去掉头上的疤？”
“我就一大叔，有疤才沧桑。”云崖笑了笑，“你一小丫头，用这丹药更合适。”
“我不是君子，却也不夺人之美。”有痕还是不接。
云崖拿出一个玉盒，“那就拿这玉颜花去炼丹。”
有痕又是摆手，“我说过，丑颜辨识度更高，我不想改变。”
她的理由还是那个，但云崖知道，只是托辞。
他默默将东西收好，心里微苦。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好，就是不能接受“月汐仙君”，甚至，在她口中，“月汐”两个字都是禁忌。
难道，他永远只能以他人的身份才能接近她，对她的心思，也永远只能藏起来？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阵，有痕瞄了一眼云崖，“云先生，我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同。”
云崖挑眉，“哦？”
他自然不会说，昨夜有痕离开后，他推算到今日会有地动，特意招来鬼刺，让他扮作云崖，自己再当众出现，就是为了让有痕更加坚信，云崖绝非月汐。
这丫头，精着呢。
有痕看了他几眼，换了个问题，“你和上仙、仙君他们很熟？”
“谈不上熟，一年能见上几面。他们偶尔会来四所学堂指导弟子们修仙。”云崖这话并无破绽。
“你来群星会十年了？”
“是啊，一晃，我已经老了。”云崖摸摸下巴，话语中藏着沧桑。
“三年前，你见过仙君吗？”有痕接下来的问题让云崖心里一跳。
“三年前？”云崖的眸子眯起，似在回忆，“我记得月汐仙君三年前曾经闭关数月，出关后，我在月国的明月堂见过他。”
“那他闭关前呢？”
“没有见过。”
“仙君闭关之前，可有什么关于他的传闻？”有痕的语音始终平静，就像只是普通的闲聊。
“没听说过。”云崖摇头。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和平素一样，其实早已心潮起伏。
他明白，这丫头是在变着法子打听，却又不想被他识破。
而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也不能说。
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他实在不清楚她和这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有痕沉默了。
“你对月汐仙君的事情很有兴趣？”云崖反问她。
“纯属八卦。”有痕耸耸肩膀。
她话音刚落，整个天门山突然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