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脸一热,慌忙背过身去。
云崖唇角一勾,话里带着几分戏谑,“白日里对付那傲因,你不是胆子很大吗?还说自己是医者,有什么没看过。”
有痕翻个白眼,轻咳一声,“难不成云先生要我把你当妖兽或是当尸身?”
云崖笑着摇头,这丫头。
很快,他说了一句“好了”。
有痕转过身,云崖脱了上衣,背对着她坐在床榻上,一盏火烛在桌上发出淡淡的光。
第一眼,有痕便看到,云崖背上有很大一片淤青,就算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这淤青看上去也格外明显。
“这药是我自己制的,有点凉。”有痕拿出一盒药膏,用指头挖了一点,慢慢涂在那淤青上。
她的手指温热,药膏冰凉,两种温度奇异地融合在一起,随着她指腹的动作一点点晕开在云崖背上。
她离他很近,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项上,喷洒在他的后背上。
云崖垂着眸子,身子有些僵,脑子里全是当日在风月楼的场景。
他扮作松音为有痕被打伤的脸涂药。
有痕为他处理肩膀上的伤。
一幕一幕,在他脑海中回放,心底漫开一丝丝的甜蜜。
转念一想,要得她亲近,竟然要用这等方式,类似自虐,实在有些讽刺。
一时间,云崖心中竟是五味杂陈。
有痕自然不知道他的情绪变化,只认真涂抹着药膏,唯恐漏掉任何一寸。
屋子里很是安静,良久,云崖开了口,“有痕姑娘,明日开始,我教你仙术吧。”
“真的要教我?”有痕手下顿了顿,没有抬头,继续涂抹,“先生可能不知,我的灵根出了些问题,怕是无法修炼仙术。”
“不用担心,明日子时,你到北面山峰的飞仙亭来,我在那里等你。”
“那好。”
有痕涂完药膏,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确定她不会再回来,云崖手指一弹,屋里重新结上了结界,他起身下了床榻,恢复了月汐的模样。
月汐衣袖一挥,从储物空间里蹦出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刚好落在屋子正中,正是当日在天坑里捡到的那块磨盘大小的陨石。
月汐单手放在陨石上,手下冒出一团七彩光,那陨石被罩在光中,慢慢的变化……
有痕这夜睡的很香,她是被屋外的声音给吵醒的。
睁开眼,皮皮虾溜了进来,冲她挥了挥钳子,低声喊了句“早”。
“外面怎么这么吵?”有痕揉着眼睛坐起来。
“今日好像是凌烟的生辰,那些和她走得近的弟子一大早就来了。”皮皮虾端着铜盆出门为她打水。
天门山昨日地动,很多人的院子不同程度都有损坏,这些人不好好修整院子,大清早就跑来给凌烟过生辰,这是不是太积极了?
无奈抚额,有痕拉过被子,将自己重新扔回床榻上,可外面实在太吵,她根本睡不着。
没多久,空青跑进来,有痕只好翻身下床,收拾一番走出房门。
来的人不少,有痕担心有人暗中使坏,整整一日都在盯着那些食物,晚膳后,累得连饭都不想吃,直接倒在了床上。
子时,有痕突然睁开眼睛,想起自己和云崖的约定,匆匆忙忙向北面山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