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京城情况如何?”有痕瞄了一眼云崖略带倦色的侧脸,主动打破沉默。
“京城受灾严重,皇城里也倒了不少宫殿。那莫名出现的邪气伤了不少百姓,也引来很多妖怪,杀戮四起。”云崖声音低沉,“还好,现在基本已经平息了。”
“傲因那日根本不曾离开过天门山,这邪气从何而来?”有痕蹙着眉,“不知和引出傲因的邪气是不是来源相同?”
“不得而知。”云崖摇头,“我将傲因之事禀明月汐仙君,仙君说此事切不可外传。”
“难道他也怀疑群星会有内奸?”有痕轻叹一声,“果然,自古如此,所谓的名门正派往往容易藏污纳垢。”
“你这话意有所指?”云崖凝着她。
“不过是感叹罢了。”有痕提了提当日乌衣堂之事,“若是没有乌衣堂堂主暗中撑腰,我不信那个乌苏能如此胆大妄为。”
“原来你和乌衣堂的梁子是这样结下的。”云崖若有所思。
“我的事情无足轻重。”有痕摆摆手,压低了声音,“云先生,你说,修仙之人都有好有坏,那等他们成仙之后,是否也有好有坏,否则,如何理解堕仙的存在?”
云崖一滞,“或许吧。”
“世人都说妖魔可怕,但我却觉得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那些掌握着凡人生杀予夺的神,倘若其中有人心术不正,那才是三界之大患!”有痕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感叹。
“你怀疑仙君?”云崖眸光一沉。
“我和他不熟,我怀疑他干嘛?”有痕打了个太极,将话题转开,“这些日子,我越想越觉得肖可有问题。”
“为何?”云崖反问。
“肖可那日很是关注地动时这山上到底有没有异动。若不是你我刚好在,亲眼见到傲因从地缝中钻出来,我绝对不可能怀疑这天门山上有什么不对劲。他当时明明在山下,从何判断出山上有异动?我特别留意了他的表情,对你说的没有异动,他很是失望。”
“而且,肖可身为导师,要接近凌泉和方馨元,暗中对他们下蛊,简直轻而易举,还不容易引人怀疑。”有痕的分析很简单,却句句在理。
“如此说来,我还得提醒堂主,对他多加留意。”云崖其实也对肖可起了疑心,但没想到有痕竟然与他想法一致,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中却颇为欣喜。
说话间,两人回到峰顶,云崖开始讲解缩地术和隐身术。
“若是修仙之人,使用缩地术和隐身术,只需动用仙力,而你,只能依靠灵力。但缩地术除了比御剑飞行还快、可以日行千里之外,最重要的是和隐身术一样,可以隐蔽不被人察觉行踪,关键时刻能够自保。你乃江湖儿女,难免有仇家,修习此术,很有必要。”云崖的讲授,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有痕抬眸看着云崖,“云先生,从我进天门山第一天起,你一直在帮我。我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我好,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很像我当年一位故人。”云崖眸光一闪,“我希望你日后行走江湖,不受人欺负,仅此而已。”
“你不怕我是妖?”有痕似乎尚存疑虑。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云崖眸光坦荡,“你不也说吗,妖不害人,也是好妖。”
“如此,多谢了!”有痕恭敬拱手,藏起眸底的那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