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把脉之后，有痕拿出几粒丹药给华白服下，又在他头上各处大穴扎上银针，这才运用内力，开始隔空拨针。
那些银针在她真气的引领下，齐齐颤动。
一盏茶后，华白的面色变得红润，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有痕一拂衣袖，银针全部飞出华白身体，华白猛地坐起来，看向有痕的眼中充满惶恐。
“华白，是我，你还记得我么？”有痕转过身来，眸底藏着一丝期盼。
华白眸里的那层灰此刻已经散去，表情也不像之前那样呆滞。
眼前的有痕，一头短发，侧身对着华白，只让他看到面容姣好的左脸。
华白凝着她，看了半响，眸子一亮，连续点了好几次头。
“华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有痕嗓子有些堵，“是因为三年前那场浩劫？”
华白眸光一暗，轻轻点头。
“除了孔陌道人和你，所有的人都死了？”有痕声音微涩。
华白垂了头，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肩膀微微颤栗。
“都过去了，华白。”有痕尽力不让语音泄露自己的情绪，“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华白抬头，眸子里涌起阵阵潮意，看向她，重重点了点头。
“我来问，你来写。”有痕有痕拿出纸笔，放在桌上，“你认识乌苏？”
华白在纸上写到，“他从乌衣堂过来，在这后山清修，待了几个月，平素就住在隔壁，道长让我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乌衣堂的人总来此清修？”
“这几年时不时会派人前来，从未断过。”
“乌苏总是欺负你吧？”
“还好。”
“他这会儿怎么没在屋里？”
“那日你和他发生争执之后，我已经好几日没看见他了。”
有痕蹙了蹙眉，“此人心胸狭隘，你尽量离他远些。”
华白点点头。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华白你把能回忆起的全都写下来。”有痕拍拍华白的肩膀，决定暂且不管乌苏的事，“你知魂和脑子受过重创，我这法子，只能在一盏茶时间内，让你的神智保持清醒。”
这一动，有痕整张脸都被华白看到了，看着她残破的右脸，华白一下就呆了。
他指着有痕的脸，口中吚吚呜呜，眸中全是震惊。
“没事，至少，我还活着。”有痕神色平静。
华白连忙写下，“你爹娘呢？”
“三年前，他们也遇害了。”有痕的声音低了些。
华白一把抓住她的手，眸中闪着水光，一脸痛色。
“我会为他们报仇，也为你和你的师兄弟报仇。”有痕语气坚决。
华白深吸一口气，开始落笔，“三年前，你们一家下山的第二日……”
刚写下这一行字，华白的身子突然一绷，手一抖，笔从手里掉了出去，紧接着，他闷哼一声，双手抱头，一下倒在地上。
“华白，你怎么了？”有痕大惊，上前想要将他扶起，却发现他头上青筋鼓起，双眼血红，眼球像要爆出来一样。
有痕一怔，马上去探他的脉门。
华白的脉象时而呈洪脉，来盛去衰，状若波涛汹涌；时而呈滑脉，脉搏圆滑流利，血行加速，脉快而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