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有痕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黑水村,意外发现空青在路边讨饭。
“姐姐,我这里有个馍,你要吗?”此时的有痕易容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她站在空青面前,递上手里的馍。
听到熟悉的声音,空青猛地一抬头,瞪着眼睛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栗,声音很轻,“有痕,是你吗?”
有痕看了看她刻意抹得蜡黄、却并未改变五官的脸,伸手将她拉起来,“出什么事了?”
“联系不上你,我只好在这里等你。”空青说着咬咬唇瓣,“阿生他出事了!”
“愁生?”有痕一滞,“愁生怎么了?”
“他病了。不,他被人刺杀了!”空青前言不搭后语,拽着有痕向村子里走去,“我请了村里懂医的人给他看病,说他是内伤,伤得很重,无能为力。”
“刺杀?”有痕纳闷,“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空青只是摇头,“昨日夜里,我好像又梦魇了,等我醒来才发现,阿生摔下了长榻,倒在地上,直到现在都还昏迷着。”
“我的传音符丢失了,你联系不上我,为何不联系秦华或是凌烟?哪怕联系凌泉也好啊。”有痕不明白空青为何要用这么笨的方法来等自己,“万一我今日没到,你岂不是要一直在那里讨饭?”
“传音符都由阿生保管,他摔下长榻时,恰好将所有的传音符都压坏了。”空青委屈地噘了噘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跑来这里等你。”
“扔下愁生一人,你不怕他出事?”有痕蹙眉,脚下加快了步伐。
“我们到这里几日了,住在一个独居的婆婆家,婆婆人特别好,我出来的时候请她帮忙照顾愁生。”空青深吸一口气,“我想着你肯定也会易容,怕和你错过,所以没敢易容。想着那条路是进村唯一的路,一定能等到你。”
“没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愁生。”有痕掐掐空青的脸,安慰她。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空青轻叩门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前来开了门。
空青牵着有痕进了院子,反身将门关好,“婆婆,阿生他可醒了?”
“还没呢。”婆婆摇头,“我看他浑身冷汗,像是疼得厉害,那药似乎没有效果。”
“我朋友懂医术,阿生很快就会好。”空青将有痕拉到身前。
有痕视线扫过院子,很小,有些破旧,但很整洁,左侧有一畦地,种着一些蔬菜,院中有棵树,树下有一圈瓦盆,里面是些普通的花儿。
有痕向婆婆问好,跟着空青进了屋。
床榻上,愁生躺在那里,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呼吸很轻,似乎下一秒就会没了气息。
有痕伸手扣在他脉门处,眉头微微一拧。
“有痕,阿生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因为太担心,空青的声音有些飘。
“奇怪!”有痕慢慢松开手,眸里闪过一丝困惑,“愁生这情形竟然和你当日在凌峰府上受伤的情况完全一样,也是断了肋骨,脏器错位、出血,头部受损,筋脉断裂。”
“你是说,害阿生的和害我的是同一个人?”空青瞪圆眼睛,“可我真的想不到谁和我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