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凛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抵达有痕所在的时空，看到的恰好是血人一般的月汐半跪在地上，护着怀中的有痕，停止了呼吸。
而有痕，苍白着小脸，紧紧抓着月汐的手，满脸血泪，轻声唤着月汐的名字，仰头吻住月汐渐渐冰凉的薄唇。
夜凛呆在半空中，只觉得心头蓦的钻出无数细密的小刺，剌得他一颗心鲜血淋漓。
“师父，你来了？！”倒是无尘最先发现夜凛的行踪。
“怎么，不敢相信？”无尘抬头，看着半空中的夜凛，唇边漫开妖冶的笑，“你呀，还真傻。真以为这女人会一直等你？你成日念念不忘，她倒好，竟然和你派来保护她的人好上了。这种女人，你是眼有多瞎，才会看上？”
夜凛压根不看无尘，只呆呆看着“拥吻”在一处的有痕和月汐，眸中翻腾起万千情绪，有震惊，有失落，有质疑，有痛苦，有悔恨，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火燃烧在他眼底，却又像一团冰冻结在他心底，生生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
“这种女人如何配得上你？”见夜凛呆在那里，无尘笑意更甚，“这世上，只有我才不会背叛你，只有我才会永远追随你。配得上你夜凛的，只有我无尘！”
听到“夜凛”两个字，有痕抬起头，眸光呆滞地望了过来。
看到半空中的夜凛，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上她的视线，夜凛颇为心疼，挣扎了一下，飞了过来。
还没等夜凛开口，有痕唇边泛起一丝凄惨的苦笑，“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话音落，有痕猛的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她身上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有痕！”夜凛忽的惊醒过来，心中那些细小的尖刺倏的全摁进血肉里，飞身过来要将有痕抱住。
可有痕却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了月汐，她将头靠在月汐已经变冷的胸口，低声喃喃，“月汐，我来了。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阴曹地府。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夜凛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那里。
而有痕，在说完这句话后，抱着月汐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簇拥在一起，保持着临死前半跪的姿势，刺疼了夜凛的眼，也刺疼了他的心。
到底还是迟了！
“有痕......”夜凛唤着有痕的名字，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为什么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这是他发誓要陪伴要保护的女人啊，是他想用一生去疼爱的女人，为何到最后，他却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死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夜凛痛不欲生，颤抖着手想去触碰有痕的脸。
岂料，一道红光挥来，有痕和月汐瞬间被拍散。
“这种女人，死就死了，你还念她干嘛？”无尘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看着被自己拍成的齑粉吹散在风中，“她根本不值得你惦记！”
“该死的是你！”夜凛转过身，冷冷看着无尘，眼中聚起滔天的怒意。
他一挥手，一道白光对着无尘拍去，带着铺天盖地的萧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