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爹,您是当爹的好不好,您好意思伐?”冰怡茹看着对面对弈的人想要悔棋,忍不住问道。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只是没睡醒所以看错了而已,对,看错了。”说着,默默的将冰怡茹下的那颗白棋丢回她的棋盒,拿回自己的,接着思虑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冰怡茹翻了一个白眼,对于老爹这种破坏规则的悔棋行为极其不乐意,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爹呢,算是她给他一个面子了,反正她有信心,不论冰沐麟怎么下,胜利都是她的。
冰怡茹仿佛不用思考一般的,下的是越来越快,冰沐麟从原本的运筹帷幄,到现在的举步艰难,冷汗都冒出来了,哪怕刚才悔棋稍微思考了一下都没用,被冰怡茹吃的死死的。
很快棋盘上基本上就看不见黑子了,冰怡茹打了一个哈欠,仿佛根本就没有用全力一样。
冰沐麟抽了抽嘴角,之前好像听过这丫头对博弈感兴趣啊,说什么乐谷藏室中唯一看完的部分,就是棋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这么喜欢这种东西。
当爹的冰沐麟不服,誓死要胜过这闺女一盘,好嘛,这一次在着急忙慌之下干脆被冰怡茹杀的片甲不留,好吧,又可以新开一盘了。
这一盘,可就有点长了。
“哎呀,我眼睛有点花了,你等等,你先别落,别落……”把冰怡茹下的子丢了回去。
“……”冰怡茹看着冰沐麟就差要拔剑了。
过了一会儿,冰沐麟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冰怡茹嫌弃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就见冰沐麟擦着鼻子说道:“哎呀,这鼻子真难受啊,现下舒服多了,舒服多了,继续啊,继续继续。”
冰怡茹抽着嘴角,咬着牙道:“您先把棋子放回去再说。”
“什么棋子,你可别乱说啊,我可没拿。”冰沐麟一本正经说着,然后借着宽大的袖袍将那颗白子送了回去。
冰怡茹扯着嘴角,“您当我瞎吗?”
“你当没看见。”冰沐麟一本正经对冰怡茹说道,冰怡茹呆呆看着,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您,您还很挺好意思啊,耍赖,悔棋,您、你,还挺义正言辞的啊……”
说着,已经思虑好了,落了一子,冰怡茹抬起头来再三确认,“你确定不改了?落子无悔哦,爹。”
“放心放心,肯定落子无悔,我说到做到。”话刚说完,冰怡茹下了一子,冰沐麟顿时不说话了,看着棋盘,上边黑白分明,白强黑弱,黑子这边基本没有活路了,冰怡茹挥了挥手,“快点,可以下一盘了。”
话刚说完,冰沐麟一下扶着肚子哀嚎道:“哎哟啊,肚子疼,丫头等我一下啊,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很快……”
冰沐麟扶着肚子跑出去了,冰怡茹一下喊道:“你把棋子留下!”
没一会儿冰沐麟就回来了,冰怡茹撑着脸颊看着回来的冰沐麟,轻笑一声,“这么快好了?”
“好了,好了,吃坏肚子了嘛。”冰沐麟挥了挥手,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呵呵。”冰怡茹冷笑两声,扯,这么快你来不来得及跑过去还两说,你这快速的落下一子是怎么回事啊?
冰怡茹看了一眼窗外,那里有谁吗?
一连几手冰沐麟都如有神助,可是几手之后,好吧,又陷入困局了,冰沐麟顿时卡住了,拿着黑子久久无法落下。
试了又试,最后艰难的落下一子,然后冰怡茹都不带犹豫的落子,冰沐麟不说话了,然后冰怡茹就盯着冰沐麟,然后就见冰沐麟一下跳了起来,好似坐垫下针扎一样的,冰怡茹都被他吓了一跳。
然后一看棋局,立刻说道:“姓冰的,你过分了。”
“啥啥啥呀,我这疼,真的疼。”冰沐麟扶着腰说道。
“腰疼是吧?来,我学过针灸,一针下去,保证百病尽消。”冰怡茹说着就要坐起来,手指还真的夹着银针,冰沐麟连忙制止她,“不用,不用不用,我、我不相信你。”
“我还不相信你呢。”冰怡茹坐了回去,点着那边空位,“把棋子放回去,当我傻是不是,放回去!”
“哪有,你记错了,一定是你记错了,来来来,坐下坐下,我们继续,继续啊。”冰沐麟安抚着冰怡茹说道。
“我,你……”冰怡茹指着自己与冰沐麟,手都在颤抖,这是被气的。
周围的人看着父女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忍不住,站在旁边笑着人仰马翻的,外屋的白墨莲也是频频侧目,时不时的摇头,侍立在两旁的白剑跟白静也是忍不住笑着,她们倒是不知道,家主竟然会是这样的家主。
顽皮可爱却颇有实力的小姐,好似沉稳却实则无用的父亲,还有永远镇定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夫人,这,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逸感。
“你要再弄出点什么,我真扎你了啊。”冰怡茹一副凶相,不过这种在冰沐麟眼里就是顽皮可爱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威胁度。
新的一盘开始了,结果跟之前没啥差别,冰沐麟每一次都能找到借口悔棋,冰怡茹都快要奔溃了。
最新一次的悔棋借口是头疼,然后就在那里靠着歇息了,冰怡茹看了一眼,眼神奔溃,“姓冰的,你真当我是瞎的啊,你的手,干嘛呢?”
冰沐麟撑着脑袋低着脸,依旧是借着宽大的袖袍遮掩,想着冰怡茹无聊看别处的时候偷换棋子,但是冰怡茹却是一直注视着他,她又不傻,介于冰沐麟那悔棋的小人行径,她一直盯着呢。
冰沐麟见偷袭无用,只好光明正大来软的了,“丫头啊,毁一步呗。”
“不行。”冰怡茹咬着牙道:“你可别忘记了,你自己说的,不能悔棋。”
“这说的,是上一盘,现在,不一样了。”冰沐麟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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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冰怡茹觉得好笑,也是没想到冰沐麟会像个孩子一样的当众耍赖,指着自己道:“我……你、你好意思吗?”
“我,挺好意思的。”冰沐麟一下点头。
冰怡茹实在是受不了了,有些癫狂的跑出去,外屋,白墨莲正在看着她离开之后的账本,冰怡茹就冲到她的身边,哭兮兮的道:“妈妈,您看看您当初找的人,您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白墨莲放下笔将冰怡茹抱上来,提醒道:“把鞋穿好,雨后,地还凉。”
“妈妈,您看他啊。”冰怡茹一下跳上小榻,抱着白墨莲哭喊道。
“就以当时的情况看来,他已经是最合适的了,跟那些人相比,我不否认你爹的优秀,当然,你嫌弃他,也是应当的。”白墨莲轻轻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轻笑道。
“真的没有更好的了吗?”冰怡茹有些不相信,委屈巴巴的问道。
“嗯,没有了。”白墨莲毫不犹豫的给予了肯定,对于这一点,她绝对不会否认,怎么说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啊,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说谎。
想着,她瞥了里屋的冰沐麟,她给冰沐麟的评价越高,现在对冰沐麟的嫌弃也越重。
“啊……”冰怡茹找了个位置躺下,白墨莲无奈托起她的小脚丫,“累了便回自己房间去休息,没必要躺在我这里,碍事。”
“妈妈,你嫌弃我!”冰怡茹立刻瞪了白墨莲一眼。
“好,不嫌弃,那你回房休息?”白墨莲点头,轻盈的询问。
“不要,我还不困。”冰怡茹轻轻应了一声,白墨莲抿唇无语,袖袍就盖在了女儿的脚上,不能给冻着了。
冰怡茹这说是不困,可是这还没多会儿呢就睡了过去,对此白墨莲非常的无语,她难道还不知道她吗?
“呀,我解出来了,哈哈,我解出来了!这一步绝对可以。”里边的冰沐麟一下激动的跳起来,白墨莲被惊的笔都飘了一下,随即一脸杀意。
她对冰沐麟就没有那么多耐性了。
“丫头呢?来来,我解出来了。”冰沐麟跑出来就对上了白墨莲那要杀人似的目光,顿时闭嘴了,只听见白墨莲清冷的道:“你想死吗?”
“不不不……”冰沐麟赶紧摆手,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白静在一旁小声的道:“夫人,要不,还是丢出去吧。”
“我也很想丢他啊。”白墨莲咬牙切齿的,但是大局为重,冰沐麟还是藏着吧。
“妈妈……”旁边的冰怡茹忽然小声的唤道,白墨莲赶紧看过去,就听冰怡茹小声的说道:“我冷。”
白静赶紧去给小姐拿被子,白墨莲给冰怡茹拢了拢衣裳,“你还能感觉到冷啊,也是稀奇啊。”
小时候为了躲开她,都能藏在雪里好久,不过白墨莲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这症状愈演愈烈。
“小姐这是怎么了?”白静紧张的站在一旁。
白墨莲感受到冰怡茹身体的颤抖,微微皱眉,这么看来她刚才说冷不是一时之言,而是她是真的冷。
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白墨莲的脸色低沉了下去,一旁的冰沐麟却是没反应过来,“莲儿啊,这是怎么回事?茹儿这是怎么……”
“她怎么了你会不知道?这不是你的杰作吗?”白墨莲咬着牙说道,语气冰冷。
“啊?”冰沐麟一愣,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不是,这、这是……”冰沐麟话还没说完,凌儿仙儿却是已经将冰沐麟往外推了,“陛下,您先出去,不管如何,这里是宫主的闺阁,您本不该进来的,所以,您先出,先出去啊。”
然后赶紧往回赶,就听见白静在询问道:“夫人,可是因为小姐的血脉……”
你看,连白静都反应过来了,冰沐麟这个罪魁祸首之一竟然没反应过来。
“应当是。”白墨莲点头,她之前也没有见过啊,随即看向凌儿仙儿她们,“你们应当知道?”
凌儿赶紧点头,“是,症状是这样的,应当就是宫主的血脉问题。”
白静赶紧问道:“那,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凌儿还没有回答呢,一旁的白墨莲忽然出声道:“我想,应当不用了,已经有人在护着茹儿了。”
白墨莲坐在冰怡茹床旁,轻盈一笑,边上的人纷纷好奇的看过去,就见挂在冰怡茹脖颈处的情泪心链之上,闪耀着清浅的光晕,时而龙吟阵阵,时而凤鸣缭绕。
冰怡茹脸色虚白,微微小喘,也只有魂影显现的时候才看上去舒畅一点,满舒桦好奇的问道:“这是?”
“豪儿跟凤儿,哪怕距离万里,他们依旧在守护着茹儿呢。”白墨莲轻盈一笑,然后看向凌儿,“我们能做什么?”
凌儿摇头,“什么都做不了,之前,豪儿凤儿殿下也只是在一旁守着。”
白墨莲握着冰怡茹的手,轻轻笑着,然后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先在这里守着。”
“是,夫人(莲姨)!”众人点头。
星空之下,蓝凤儿感受着情泪心链的变化,呢喃的道:“姐姐出事了……”
柳玥玲走上来问道:“茹儿怎么了?”
“应该是跟姐姐的圣麒麟血脉有关系,可能,又到了血脉消失之时了。”蓝凤儿有些紧张的说道。
“这,有什么说法?”柳玥玲奇怪的问道。
“没有,姐姐自废麒麟脉之后理论上不会再出现兽魂了,是因为情泪心链出现之后,然后借由我跟小豪的两种圣兽魂血脉将圣麒麟血脉留在了姐姐的身体里面,然后姐姐再觉醒了生命雪莲血脉,两种血脉交织,新的兽魂脉纹显现,这才构成了姐姐现在的兽魂血脉。”
“但是因为圣麒麟血脉只是残留,所以时不时会出现暂消的情况,没有规律,没有征兆,无法用外力去影响,也就靠情泪心链了。”蓝凤儿将泪珠握在掌心,双手放在胸前,在心中祈福着。
远在外地的星晓豪也是握着情泪心链,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这种时候,只能依靠冰怡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