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大步
一张简易的书桌，两杯普通红茶，一盘威克多当地的特产甜点。
这便是奥马尔拿出的招待方式。
很显然，威克多魔法学院的待遇足够他养家糊口，但也无法过上太过体面的生活。
……
两个小时后。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已经被写满的笔记本，十分满意的笑道：
“感谢您的解答，让我如同拨云见日，不得不说，霍奇阁下，您对于切弗利尔公式的理解，是我所见过的人里最透彻的。”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理论而已。”
奥马尔带着满满的遗憾道：“我的实验无一成功，甚至为此赔上了在安希尔商会的所有前途，之后便回到布莱顿当一名初级魔法学院的老师。”
安希尔商会，吉尔曼公国最大的商会之一，供养的魔法顾问中甚至不乏大魔法师。
奥马尔加入商会已经不少年头，贡献也只能算一般，在强烈恳求商会提供实验材料，最后却失败之后，也没脸继续待下去。
当然，商会没有挽留他的最大原因，除了不忿损失的材料之外，还有奥马尔仅仅只是一位初阶魔法师。
或许是双方交流中感受出了对方的学术水平，奥马尔没有再把对方当成一名学生，尽管他看上去十分年轻。
“只要理论没有错，实验总有成功的一天，在我看来，失败的实验同样是有价值的，感谢您无私的向我展示您当初的实验数据。”
“都是一些无用的废弃数据罢了，我今生都不会再用到它们了。”
奥马尔话虽如此，但从他依旧完整保留着数据的举动看，显然没有彻底甘心，看面相不过四十但已经满头花白的魔法师表情复杂纠结。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年轻人看了看时间，将笔记放入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随后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又转身看向奥马尔。
“霍奇先生，以你的才学，留在这里实在是屈才了。”
“我也曾心高气傲，但事实证明，这里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奥马尔苦笑道。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见面。”年轻人露出一个温和友善的微笑，随后微微躬身，优雅的转身离开。
奥马尔望着对方的背影半天，突然发现自己连这个年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中间其实有几次想要询问，但都被对方有意无意的打断，现在想想，两人的谈话，几乎都被这年轻人全程带着走……
……
……
告别奥马尔之后，年轻人脚步轻快的离开威克多初级魔法学院。
走出几条街后，又雇佣了一辆出租马车。
为了满足在拥挤的街道中通行，布莱顿的出租马车普遍车顶高耸，宽度较窄，不过舒适度却还不错，只是价格比雷霆城的华丽马车也没便宜多少。
在布莱顿第四大城市威克多城里转了几圈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年轻人下了马车，结算了费用，随后走入一间普通的餐厅用餐。
直至午夜时分，才起身离开。
他在无人的黑暗街道上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抵达一座不起眼的宅邸前。
查探了一遍左右无人之后，才走进了这所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公寓式建筑。
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年轻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原本面色蜡黄，皮肤粗糙的面容，瞬间变化成为柯林·维恩的模样。
“精灵的树皮术果然好用。”
德鲁伊术中的树皮术，原本是提高身体防御，加强皮肤强度的法术，然而柯林却发现这同样是一个易容伪装的好技能。
因为自然法术的特殊性，维持这种法术效果所需的精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所房屋是奥利弗·格雷购置的海外产业，原本用于索菲亚留学时所居住，自从公爵侄女回到要塞之后，便一直空关着。
柯林从南大陆的港口，乘坐货船六天之后到达布莱顿，然后又辗转来到威克多，屈指算来，离开要塞已经整整半个月，而布莱顿已经是幽蓝联盟中距离夏雅最近的一个国家。
他在屋子里待了半天，前前后后都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随后按照索菲亚的描述，轻松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进入之后，柯林转身伸手按在墙壁上，随后就见原本的入口缓缓“融化”进整个墙壁，完全看不到任何入口的痕迹。
做完一切之后，他站定于狭小地下室的中央，拿出工具，开始绘制魔纹法阵。
已经记不清练习了多少次，柯林很快就完成了所有工作，随后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诸多零件和材料，用最短的时间搭建出一台小巧的仪器。
半年多的持续研究和练习，让他的传送法阵又得到了改进。
最大的两点改进，第一个是风核对撞机的体积大幅度缩小，拆卸之后可以轻易随身携带，另外，他终于不需要每次传送就光一次屁股。
技能的熟练，让他可以在传送的时候携带一定量的其它物体，但目前也仅仅是一些小物件以及身上的衣物而已。这算是一个既重要，又不重要的改进。
一切完成之后，柯林站到法阵的中间，看了一眼四周之后，脚下的魔纹闪现光芒。
……
暮冬要塞。
柯林·维恩成功出现在实验室内。
原本的整间实验室此时被分隔出了一间密室，传送法阵和风核对撞机就被安放在里面。
柯林打开房间的魔法禁制，一脸轻松的走出实验室。
就像上次一样，要塞内只有少数人知道领主外出，而没有一个人知道柯林·维恩回来的方式。
当瓦尔德时隔半个月再次见到领主的时候，高兴道：“大人，您回来啦……”
柯林却打断他：“瓦尔德，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礼物？”
“嗯。”
柯林将整理过后的手稿递给瓦尔德，笑道：“好好看一下这份方案和实验数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魔能’项目将因此而迈出一大步。”
……
……
城堡。
书房内。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关于布莱顿和坎布瑞吉的情况了。”
索菲亚滔滔不绝的回答完柯林·维恩的问话，随后又有些疑惑道：“大人，之前您问了我关于维克多城的情况，现在又问这些，为什么伱突然对布莱顿和坎布瑞吉那么感兴趣？”
“布莱顿和南大陆之间只有六天的航程，而坎布瑞吉又是全大陆最好的魔法学院之一，我也是魔法师，当然会感兴趣。”
柯林笑了笑：“你当初在那里学习了多久？”
“两年多一点。”
“有没有人可以早点毕业？”
“优秀一点的话，一年半也有，甚至有个别人，可以一年就毕业，不过像魔纹学这种专业，就比较难了，一般都得三年以上。”
“有没有人……半年就毕业的？”柯林想到之前和老师谈论过的内容。
“半年？”索菲亚笑道：“怎么可能？”
“哦……”柯林·维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