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骁赶到白杨镇已是深夜。
值班的士兵笔直的站着,精神抖擞。
席墨骁的直升机来军区已经提前报备,所以,畅通无阻的降落在停机坪处。
抬腕看一眼手表,11点48分。
席墨骁看了一眼远处的宿舍楼,黑漆漆的。
他收回视线,抬手,大掌轻轻抚了抚怀里的狐小仙,“忍一晚,明天带你去见她。”
男人转身,消失在浓如泼墨的夜色里。
翌日。
云浅四点钟准时赶到小树林里。
月凉如水,寂寂无声。
霍战北站在不远处,看着站在夜色中的云浅,暗中观察,这也是对她的一个考核。
云浅没有带手表,更不能带手机,现在她还不会估算时间。
她笔直的站在原地,标准的军姿。
清晨的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云浅搓了搓手臂,觉得这样站着等很傻。
不等霍战北出现,她便做起热身运动。
小跑了一会儿,身子热乎,肌肉拉伸开,她开始做立卧撑和和单手平板支撑。
云浅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几组立卧撑和多久的单手平板支撑了,然,霍战北依旧没有出现。
初春的早晨,她汗涔涔的,额头、脸上的汗珠沿着脸部柔润的线条,啪嗒啪嗒往下滴。
据枪瞄准很考验一个人的臂力,以及腰腹部的力量。
她跟花斑虎打斗的淤青已经消失了,但,据枪瞄准后肌肉的酸疼感,到早晨起床的时候才显现出来,这滋味,很酸爽。
云浅没有停下来。
她忍不住嘀咕,表情有些讪讪,“霍队该不会忘了吧?”
“你觉得呢?”霍战北走了过来,眉眼带笑。
云浅站起身,“霍队!”
“如果说特种兵是士兵里的“高级白领”,那么,狙击手就是“高级白领中的白领”,唯一会对狙击手造成威胁的便是敌方的狙击手,所以,狙击位置的选择和潜伏是关键。”
霍战北走到云浅面前,竖起两根手指。
“记住两点:同行是冤家!被发现的狙击手等于死了的狙击手!”
“是!”云浅牢牢记住了霍战北的话。
霍战北是很欣赏云浅的。
在狙击手的世界中,天分是一种资本,很难得。
有天分,有成为狙击手的渴求,又肯努力,更难得。
他现在虽然是特战部队的队长,但也只是普通的特战部队,他只能带她入门,后面的路还要她自己走。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狙击手是潜伏在战场上的幽灵,习惯了漫长和孤独,茂密的丛林、浩瀚的沙漠、冰封的雪地、高塔顶端、废墟瓦砾……都有可能是他们潜伏的地方。你看不他们,但他们却能看的到你。某时某刻,十字瞄准线悄然锁定目标,他们就会扣动扳机,“砰!”一击毙命……”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
霍战北铿锵有力的话打破了小树林的寂静,听的云浅热血澎湃。
训练是枯燥的。
今天依旧是站姿据枪瞄准训练。
时间越长,越是磨人,云浅的手明显抖得越来越厉害,但是,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