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骁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跟母亲闹得太僵。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紧抿着薄唇,转身意欲离开。
“站住,你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储婉君的质问声。
“去军部。”席墨骁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储婉君火大的质问。
“我的态度很明确,一直都很明确!”
席墨骁的声音无比低沉,眸光凌厉带着慑人的怒气和寒气。
储婉君心头一震,“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件事由不得你胡来!我已经跟你爸说好了,等云浅一回来,组织就批准你们离婚,到时候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跟司徒静结婚!”
“我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吗?你做不到也得做!”
“既然知道我不想做,为什么还要逼我?”席墨骁慢慢的转过身,看向储婉君,“这个世界当然有我做不到的事?我席墨骁只是个普通人,有想爱的人,想守护的人,我挽救不回在执行任务事牺牲的战友,我也跟其他人一样夹在妻子和妈妈之间,要面对棘手的婆媳关系,而且……”
“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敬爱的母亲,妈,我甚至让浅浅误会我,让她去了又苦又累的军校,看着她在贫瘠的大西南第九军区。我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可您怎么就不能翻篇,就过不去呢?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过去不放?”
“您真的想过我的感受吗?”
席墨骁的不疾不徐的说完这一番话,忽然笑了下,但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空气僵滞,整个餐厅里低气压弥漫。
几秒后,席墨骁大步离开了餐厅,离开了依云居。
……
与此同时,云浅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席墨骁帮她订的中午的机票。
收拾行李后,她还想去连队,跟带过的士兵们做个简单的告别。
她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的很放心,也毫无牵挂。
她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很喜欢她,他们更喜欢陆排长——陆棉。
因为她不只是严厉,简直是严苛。
批评起人来更是堪称刻薄、毒舌。
陆棉回到宿舍,看到云浅正在收拾行李,她走了过去。
她们的行李很少,一个包都装不满,从这里能带走的东西不多,但第一次带兵,却有满满的回忆。
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弥足珍贵。
两个人都没说话,默默的收拾完行李,一起去了男兵宿舍。
“快快快快!二排长来了!”
宿舍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宿舍里正在打牌的几个士兵不以为意道,“二排长来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今天休息!排长来了刚好,再组一个局,一起玩斗地主。”
“不止二排长,还有连长!”
轰隆隆!犹如一道闷雷劈了下来。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简直要被你害死了!”
“靠!你特么不知道什么事重点吗?”
“说话不捡重点说,要死啊!”
宿舍里顿时炸了。
吵吵嚷嚷中,陆棉和云浅一前一后来到了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