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说他榆木脑袋,铁石心肠。
夜冥只是憨笑,然后淡淡的说他和辛蝶衣不合适,自己一个人多好,不麻烦,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人约束。
这种话说过一两次,后来,大家也就不再说他了,都懂的。
婚姻也是权衡利弊的投资。
有的人优秀,就想找个更优秀的,锦上添花。
有的人生活不顺,就想找个依靠。
夜冥是觉得他一个孤儿,跟辛蝶衣门不当户不对,他要人没人,要钱她自己也不缺钱,跟了她,她什么都捞不着,不值得。
再浓烈的感情,结婚后独守空房个一段时间认清现实也就冷了,淡了。
退一万步讲,万一他出任务牺牲了,她要是忘不掉他,一辈子为他守寡不说,连个上坟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大概是有点军恋情结,然后就鬼使神差的看走眼看上她了。
小姑娘一时冲动罢了,他一个成年人,不该让她步步深陷,他要是那么做了,跟落井下石的混蛋没有区别。
她和辛蝶衣差距太大,大到他扛不住。
她一个被辛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还是个小姑娘,他没能给过她幸福,却害的她成了烈士家属,这种事,夜冥想想就觉得自私缺德,他不能那么做,不能耽误了她。
所以,夜冥一直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也从不敢多想这个灿烂的像向日葵一样大胆洒脱的小姑娘。
也许是她太肆意大胆,太过于敢爱敢恨了。
不知道怎么着辛家父母几年前就察觉到她恋爱的苗头。
他们毕竟是在京城颇有威望的,阅历和人脉是有的。
辛家父母很快就通过席墨骁联系到了他。
他至今都还记得辛家父母说过的话。
辛母说:“你是小蝶的教官,你也知道那孩子单纯,你们认识才多少天,那孩子也就是一时冲动,她哪里懂什么是爱。夜教官,别的就不说了,你房子也没有,存款也没有,拿什么保障我女儿的基本生活?难道想让她跟着你,带着孩子住廉租房,以后孩子都不能在京城落户,读书都成问题,这起点就低人一头。还有,你比我女儿大十多岁,又是个当兵的,一年到头能陪她的时间屈指可数,说句不好听的,你比她大那么多,万一比她走的早,那她以后的日子得多煎熬?”
辛母声音很温柔,言辞恳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带着恳求拜托的意味。
辛父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个教官勾了魂,迷了心,则是怒气冲冲,语气中带着嘲讽:“你一个穷当兵的,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自己穿了军装就是个人物,就想着迷惑小姑娘。有出息的孩子都是考军校,下连队起步就是个军官,当个副连长什么的,至于你这样的,去部队混两年,也就是退伍的料子,闯不出什么名堂。”
辛父辛母爱女心切,夜冥心知肚明。
事实上,他挺感激辛父当年的那一番冷嘲热讽的。
如果没有那番冷嘲热讽,他或许真的就会像辛父说的那样,在部队混两年,退伍后继续在社会上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