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换血的痛苦是初期的三倍,前一秒翟星宿还在和凤梧聊天,下一秒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蜷缩进了水里。
好痛!
痛到好像每块骨头都在被人敲着打碎了。
凤梧连忙伸手,从血池里把翟星宿捞起来,翟星宿疼的几乎没什么意识,他只能借着凤梧的手臂站在血池里。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办法思考别的,只能抓着凤梧的手不放。
凤梧看着翟星宿痛苦的脸色,皱了皱眉,她刚想做什么,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大人,他现在的体质承受不住您的力量。”
魔族的那些残魂似乎是知道凤梧想要做什么,翟星宿本就是人魔混血,本就难以修炼,换血是他修炼的唯一途径,现在在魔族,只能让他换魔族的血,在修仙界,是不会有人允许他这么做的。
凤梧的血液中含有的能量太强大了,尽管这不是她的真身,可这具身体因为她,已经不是原有的可比的了。
残魂如果不是害怕翟星宿爆体而亡,就不会冒着得罪凤梧的风险开口了。
好在凤梧很听劝,“要怎么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残魂回答,“帮他疏通堵塞的经脉。”
这点杀伐和魔王都做不了,他们是魔族,魔力所过之处都是破坏,根本就不可能帮助翟星宿,还会害了他。
凤梧抓着翟星宿的手腕,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帮他梳理身上堵塞的经脉,内疏通一处,翟星宿的脸色就好一分,等所有的经脉都疏通了,凤梧便让翟星宿靠坐在血池边,等他吸收完全部的血液。
——
翟央回到苍剑不久,就将凤梧给的火翎放进了护宗大阵的阵眼里,在火翎放进去的一瞬间,整个苍剑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爹?”
翟星竹是最先感受到变化的,他立刻就来到护宗大阵的阵眼处,果然,就看到之前凤梧给的火翎正在阵眼的中心飘着。
“爹,你别什么东西都放在护宗大阵里啊!”
谁知道凤梧安的什么心,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魔族那个半魔继承人身上,万一这是魔族用来对付他们苍剑的把戏呢?
“星竹,为什么你对凤梧的建议这么大,那孩子应该没有得罪你。”
凤梧作为苍剑首席,一直都是苍剑的骄傲,她和翟星竹的婚约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定下来的,翟星竹不是修炼的料子,虽然沾着一个大师兄的名头,可实力和天赋都一般。
“我没说她得罪我。”
翟星竹撇过头,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以前不甘心翟央的目光总是放在凤梧的身上,也不甘心宗门里的那些医院都是以凤梧为先,后来就是不甘心凤梧对自己和翟星宿的区别对待。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半魔而已,自己还是她从小到大的未婚夫呢,可她呢,什么时候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凤梧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她已经不在了。”
翟央拍了拍翟星竹的肩膀,两个人离开了护宗大阵。
两个人一走,暗处的尹苏苏就来到护宗大阵阵眼前,她无法靠近,但盯着火翎的目光有些火热,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不一般。
半个月之后,苍剑果然设宴,招待了一众宗门,对于凤梧的逝去他们表示很惋惜,几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一直在强调讨打魔族,要把魔族赶出去。
“不能再放任魔族一直这么下去了。”
“对,我们应该把魔族赶出去!”
苍剑也有几个弟子附和,连刚从魔界平安出来的翟星竹也不例外。
“如今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都说要讨伐魔族,总要拿出一个方案吧,别只顾着嘴说啊。
“我深入过魔界,魔界七内城,我只能堪堪和除了城主爱,打个平手,相传城主爱有和魔王一样的实力,在场的各位可有对付魔王的办法?”
几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面面相觑,翟央的实力已经是最强的了,如今他都打不过魔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从魔界平安出来之后,翟央对于魔族就没那么恨了,他们可以随便讨伐七大内城,可魔宫,翟央并不想去。
他不想和杀伐有什么牵扯,自然也不想和她见面。
“讨伐魔族之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此番邀请诸位前来,是为了感谢诸位上次的出手相助。”
虽然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这份心,已经足以了。
“翟宗主客气了。”
苍剑的地位在整个修仙界都是数一数二的,翟央更是仅有的能和魔族城主对抗的高手,他如果真的出事了,修仙界一下子失去两位高手,未免打击也太大了。
“我觉得翟宗主说的有道理,对于魔族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是以翟央为首,翟央也没说什么,而是邀请大家用餐。
尹苏苏坐在翟星竹的旁边,她装作有些好奇地询问翟星竹,“我今天去看了护宗大阵,发现阵眼上莫名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什么呀,师兄?”
尹苏苏还觉得翟星竹会像以前一样回答她的问题,却没想到,翟星竹皱了皱眉,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尹苏苏被翟星竹语气中的不耐烦给吓了一跳,她有些不明白,凤梧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翟星竹对自己反而要比之前更差了呢?
翟星竹没去管尹苏苏是什么表情,他也在想火翎的事情,他现在是不信任凤梧的,凤梧给的东西,还放在护宗大阵阵眼里,那么重要的护宗大阵,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塞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呢。
翟星竹现在就在想一个办法,要把火翎从阵眼中拿出来。
开启阵眼的钥匙只有翟央有,这么重要的东西翟央也不会给他的,他必须要拿到手。
尹苏苏和翟星竹都想对火翎下手,而此刻的翟央正和其他宗门的宗主和长老相谈正欢,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儿子和徒弟已经打起了火翎的主意。
就在所有人都喝酒畅饮的时候,没人知道有一个宗门的小弟子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