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清早出发,回宫殿后已经是正午,说好的全蛙宴不急着弄,简单吃过一点后百里煜就说要去休息了。
“你难不成要去睡午觉?”
乔郁白坐在桌前,放下餐刀,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巴。
百里煜半步元婴,哪用进行午觉这种活动。原本他晚上也不打算睡觉,想把时间都用来修炼,谁料他只要凌晨还不睡并且有通宵的打算,他心疼的毛病就会愈演愈烈。
通宵一次,心就会疼痛加剧一次。
百里煜没办法,只得放弃占用睡觉时间修炼,改成辟谷,用吃饭的时间修炼了。
现在的他,一两个月都不带吃几顿饭的,也就乔郁白兴致来了叫他一起,他才会到餐厅吃点东西。
“你觉得可能吗?”百里煜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去修炼。”
乔郁白啧了一声,起身跟上去:“修炼这么多年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咱们出去玩吧,玩累了今晚吃全蛙宴。”
“吃完了,我们直接就走。”
百里煜眸中升起几分疑惑,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乔郁白,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确认似地开口:“走?”
“去哪儿?”
乔郁白耸耸肩:“当然是离开这个世界,难道你想继续忍受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成。”
“可是,你不是说不能随意离开吗?”百里煜有些犹豫,乔郁白早就想走了,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在百里煜耳朵旁边唠叨这件事。
结尾总是叹息:“可惜轻易离开不了。”
是不能轻易走,又不是不能走。
他扬了扬嘴角:“想离开这里确实是有点麻烦,但也不是绝无可能,反正,我们就稍微享受一下现在的悠闲时光就好了。”
会不会有点匆忙?
好像就是突然决定的,百里煜看着乔郁白的眼睛。这双眸子很亮,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他除了跃跃欲试就再没有别的了。
“好吧。”
其实他不是很想走,他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二十年得来的修为。同样舍不得的还有暗月、阿阳以及自己现在184的身高。
但他知道,乔郁白就只是想保护他而已。
他想了想,停下了离开的步伐:“不过暗月和阿阳怎么办?”
“他们也不会跟我们分开的,”乔郁白笑了笑,“他们本来就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是割裂开的灵魂,只要收回就好了。”
百里煜皱了皱眉头:“他们单独存在过,成为过独立的个体,他们不会拒绝吗?”
乔郁白:“但是如果他们不被我收回,他们就要永远留在这儿。”
——
百里若音最终在万灵山入口外收服了不少灵兽。她将灵兽全当在自己的储物戒内,御剑飞行直到天黑才回御兽宗。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身子一转,身上的衣服从男装变成女装,高高束起的头发化作女子的发髻。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她忍不住回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
两个漂亮又狠毒的男人,地上以及她储物戒里上百只死亡的灵兽。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不在意啊。
她很好奇,想去师尊那里问问那个叫百里煜的男人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师兄。
可是印象中,她的师尊向来是个冷淡的人,除了教导一些御兽知识,告知她该如何修炼之外,他很少同她说话。
她不敢因为这些小事向她的师尊求证些什么。
百里若音自小在司术白身边长大,她的御兽天赋出奇的好,又能得到司术白的指点教导,出门在外,哪怕只是山下的弟子,没有一个不羡慕她的。
大家都说师尊待她顶好,他将所有的御兽之术就传授给她。普通弟子一年才能见到一两颗丹药,她有整整一箱,她的法器,她的兽宠,她的衣食住宿所有的一切都是宗门里长老才有的。
可只她自己知道,她的师尊,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给她这些东西,就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
受伤了,生病了自己有丹药可以吃,修炼遇到问题了有秘籍可以看,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才能去找她那个所谓的师尊。
明明是师尊自己把她从暗妖森林捡回来,可为什么,从她有记忆开始,她的师尊就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麻烦。
“你天赋足够好,不需要我多教什么。”
清冷的嗓音在记忆中回旋,一点点将百里若音的整颗心脏都包裹住。
“是的,我天赋足够好。”
床上的女孩轻轻呢喃着,这是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了,所有人都觉得她除了天赋,还有个好师尊。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才是她最值得骄傲的。
空气里飘来似有若无的青竹香,百里若音立马从床上翻坐起来,连忙来到门外:“师尊!”
司术白负手现在房外的院落之中,一身月白色长袍,眉眼照常是疏离。
“徒儿若音拜见师尊!”
百里若音来到院落中,规规矩矩朝司术白行礼,出声干净利落,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温软怯懦。
司术白示意她起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此去万灵山,可有见到什么人?”
百里若音似有所感,下意识认为师尊想问的是今天上午她在森林里遇见的那两人。
她犹豫了一会儿,如实告知。
末了才添上一句:“师尊,百里煜真的是徒儿的师兄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司术白来此的目的没有别的,他只是单纯想要听听百里煜见到若音后会有何种反应,“天晚了,歇息吧。”
“……师尊。”百里若音抬头看着司术白离开的身影,表情难掩错愕。
师尊还真是装都不愿意装一下,此来的目的,明显就是为了打探那个叫做百里煜的家伙。
“这下放心了吧,我就说阿煜不会喜欢这样的若音。”
又坏又魅惑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离开百里若音院落的司术白一柄长剑向天上一扔,飞身而上,御剑朝万灵山的方向而去。
“可是若音也说了,阿煜想邀请他去宫殿。”
司言语气揶揄:“就只是单纯的想带昔日的师妹回去做客而已,你什么时候见这种醋都吃了?”
司术白没有反驳,他确实为此感到烦躁。
司言“放心,阿煜对若音的师兄妹情分早就淡了,他这么多年不回来看她,说明根本就不在意。”
司术白:“可他同样不在意我。”
“他给你写了信,是你自己不回。”
“我想他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