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无影中多了一丝燥乱的因子在作祟。
彼此的呼吸,体温,像是能撩拨人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同样有效的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由下往上看着眼前的女人,厉津衍漆黑的眼瞳中,时迦的眼孔清亮而透彻,染着醉意,带着几分桃花似得醉迷,她的睫毛在那瞬间短暂的颤抖着。
时迦的脑子有些晕眩,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无法自我控制的状态,会让她无端的恐慌,害怕,害怕一切的一切都会逃离了自己的掌控的感觉髹。
她下意识的敛起眉心,被她压在下边的男人也没挣扎,而是用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盯着她瞧。
她嘘了一口气,突然问:“这话我是不是对你说过?蠹”
她压坐在他身上的动作早已不怎么稳,身子倾斜的晃了晃,也因她那俯身的动作,让她喷出的灼热气息变得越发扰人。
“说过。”
被压低的嗓音冷硬的响起,厉津衍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对,我当时把你睡了。”
时迦突兀的咯咯笑了两下,红唇咧开的弧度在上扬,她的笑声比起平日里轻轻冷冷的似乎在无形中显得极为不一样,她好看的眼睛从眼梢到眼底都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时迦?”厉津衍的大掌一把栓住她的腰,避免她坐立不稳的东倒西扭。
“嗯……”
时迦轻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低缓到几不可闻的应声慵懒的像是一只猫,她所有的思绪都有些失控,可她早已全然忘记了。
她忽的俯下——
厉津衍的薄唇上一片柔软,紧紧贴合。
她整个人爬坐在他的腰上,吻不似男人的的强势,却绵长温润,她的双手捧着他的头,男人的下巴有些糙,扎的她的脸并不那么舒服,可他的气息让她无比的眷恋,这一秒,她好似全然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吻他。
男人的眼孔深黑中像是抹上了什么东西,让人看不真切。
鼻息间,是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乳的味道,夹带着丝丝的酒气。
厉津衍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怀中的她方式的亲吻着他,她的动作虽然不足以称的上熟络,却也相当的流畅,明明有着无法掩饰的生涩,可她却还是大胆的引诱着他,就像一个野性而慵懒的猫。
“时迦?”
他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实的雾飘入她的耳膜……
时迦的哼唧了一声,唇已离开了那抹温热的气息,晕眩的感觉让她大脑的反应下意识的迟钝,脚腕处,突兀的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一拉一侧,她原本半跪的姿势,因为这个动作,全身的重力彻底的压到了男人的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
时迦整个身子好似陷进了一个柔软的空间一般,她意识混沌,呼吸有些喘,温热的吻突然压住了她。
鼻息间的味道熟悉而陌生,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唇被撬开,男人的舌钻入她的嘴里。
白色毛线衣凌乱的拧成一团堆在她的胸口,腰上有些凉……
“喜欢黑蝴蝶?”
低沉的嗓音与那午夜梦回缭绕在耳际的声音如出一辙。
时迦感受到身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搁在腰际的手挪开,锁骨处,有一双炙热而粗糙的手抚她那刻着纹身的地方。
时迦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孔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胸腔起伏,她说话的声音并不那么清晰:“……黑蝴蝶?”
“……”
“……那不算。”她吴侬的说着话。
“为什么?”
时迦扭了下身子,睁眼睨看着他:“……字母太丑,太难看。”
“y?”
“……嗯。”
卧房内很安静,只有彼此间的呼吸声依然那么清晰。
男人的指腹摩挲这她那一块的肌肤,没有停顿,直到那一声由轻到重的敲门声徒然响起。门外一阵悉索声后,传来戚七有些略调高的嗓门:“迦迦,快开门,我头疼。”
……
门外,戚七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敲着卧房门,一身的狼狈,出门前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变成了马蜂窝。
“戚老大,我房间让你睡,你别吵我姐。”时南听到敲门声,便出了房门。
拉住戚七正预继续的敲门的手臂,可以的放缓了声音。
“为什么?”戚七回来的急,心情也焦躁到不行,屯着一股气儿,不找时迦聊,她根本没心思睡觉。
“我姐跟她男人在里头。”时南找了一个合适的措辞。
戚七整个身子没由来的一僵,一双怀疑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时南,时迦哪里来的男人?
“你姐什么时候有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刚有的……”时南不咸不淡的说。
戚七面色一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挣开时南的手臂,转身回到公寓的玄关口,一双被擦的蹭亮的男士皮鞋静静的搁在那。
她又转头,搁在角落的垃圾桶,几个空空的啤酒罐丢在里头,搁不下,整个垃圾桶都被塞满了。
戚七脚下生风般的冲回时南的面前,伸手就狠狠的一记敲在了时南的脑门上,力道有些大,在下一秒便听到时南惊呼了一声。
“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算计你姐!”戚七有些气急,也顾不得自己的全身的狼狈,伸手便要去敲房门,却不曾想,敲门的动作却随着“咔嚓”的开锁声中,敲了一个空。
戚七整个人杵在那,门打开的瞬间——
视线突兀的撞上男人黝黑的瞳孔,挺括的身形,一瞬,将高矮差异拉出了一截档次,冷硬的面容五官线条流畅,男人的唇抿成一条线,看不出息怒,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显然能让人读出凌厉的味道来。
男人的西装裤依然规规矩矩的穿戴在身上,白色衬衣由上而下敞开了一半,即便衬衫的袖口,西装裤的裤腿上,都多多少少的布满了不少的褶皱,可男人那张冷硬而俊逸的面容上不显丝毫尴尬和纠结之色的神情,让戚七一时不能确定,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人面兽心的把时迦给办了。
“你……”戚七猛拍了下自己的嘴皮,在心底暗骂自己竟然被眼前男人的眼神给震慑成这副窘样。
时南下意识的斜睨去厉津衍一眼,对戚七说:“他不会对我姐怎么样的。”
“就你知道,男人要是禽\兽他会告诉你。”
想到两个小时前自己被男人劈腿的事,戚七就牙痒痒,推开时南碍眼的挡在边上的身体,朝着卧房内瞄了一眼。
卧房内的女人,此刻正安安稳稳的裹着被子睡觉,半露在外头的身子明显还穿着一条白色线衣……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戚七很尴尬。
正巧这时,厉津衍的搁在裤袋内的手机震动的响了起来。
看着转身越过两人,径直去接电话的男人,戚七莫名紧张的心脏像是得缺氧后又突然得到了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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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厉津衍离开,时南漆黑的暗眸瞥了一眼身边的戚七,伸手扯了一把她黏糊糊的头发,突然出声:“你被人泼红酒了?”
“臭小子!”戚七被扯的吃痛,伸手拍落时南的手,瞪他一眼,转身窝进了沙发。
电视机内正播放着一个男人背着女友和别的女人约会的镜头。
“渣男!”戚七咬牙咒骂了一声。
时南顺势在她边上坐下,余光瞄她,冷不丁的问道:“你被男人甩了?”
没人吭声,一个抱枕狠狠的往时南的脸上砸了过去,戚七又气又恼:“气死我了,我看你那缺心眼的爹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就娶了姓江的?那江韵简直就是疯子,她竟然找个女人挖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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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津衍将车停在一茗轩旁的停车道上,抽出一根烟,点燃……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穿着一套正统西装的季恒随即坐了进来,一股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烟味的气息也随着他的进入被带入车内。
厉津衍偏头看他,季恒无奈的用手里的文件袋掸了掸身上残留的烟灰痕迹,随即才将文件袋递过去,只是余光却恰到好处的正好扫过他衬衣领口的位置,唇立马荡开一抹笑:“什么战况,这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