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津衍,你一定有毒!”
时迦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与她惯用的语调截然不同,又其实本质相似。
这些日子的潜移默化下,连她自己都突然一下子无法适应他给她带来的巨大改变,她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愿意对他妥协。
甚至,连去反抗的意识都本能的被她忽略带过。
寒冷的风透过车窗灌入,刮的她的声音有些朦胧,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彻底的吞噬了她的话语声,让男人没有听清。
时迦回温的脸颊被风吹的有些冰凉茶。
当她正想着转头去看厉津衍的瞬间,车子却再拐入别墅区后,在快要到达的瞬间,在路旁骤然停下,窗外的风仍旧呼呼的灌入,吹在时迦的发鬓,凌乱饿了她所有的发丝,她那张并就少肉的面庞几乎被发丝遮掩去了大半,而她看向厉津衍的视线,也被那一瞬彻底的模糊了视线。
车子的骤停,让时迦的身子下意识的超前倾斜了一些。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捋开挡在视野前的发丝。
却再下一秒,一双手突兀的攥住了她的手腕,胸前的安全带突然一紧,她的身子朝着男人的方向靠了过去。
窜入鼻息的除了那股属于男人独有气息外,还夹带着淡而清冽的烟草味以及一股酒的醇香。
腰上的那双手,力道紧紧的扣着,而男人另一只手也很是准确无误的从她的后脑勺延伸到了她耳鬓前的脸颊,炙热的像是会灼伤人的体温,时迦的心神颤动了一下,那是属于厉津衍的温度。
“你……”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突然压下的吻却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部掩埋在了彼此间的亲吻中。
时迦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可他那结实的臂膀显然让她徒手抓的有些困难。
胸前的安全带嘞的她不适的扭动着,可男人的吻却越发的霸道,像是将她整个人圈入一张巨网之中,将她所有的感官全部吞噬,她的呼吸紊乱的开始加重。
唇齿间没有缝隙的被他所侵蚀殆尽。
“坏女孩。”
等到自由的时迦只觉得整个大脑都因为缺氧额而有些晕眩。
头顶上方依然是那道熟悉的不能再过于熟悉的声音,带着缠棉缱.绻的低沉,像是能瞬间将人迷醉的陈年佳酿,醇厚的能将她熏醉,他靠的很紧,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带着丝丝的瘙痒。
“不冷吗?”
他的手掌还轻抚在她的面庞上,有着薄茧的掌心,太真实。
时迦微喘着气,呼吸的不顺,让她甚至没有气力与他争辩什么,周遭全是属于他的气息,即便凉风一次次的灌入,都似乎无法吹散。
“不冷……”
沉寂的黑夜中,车窗外昏黄而幽暗的灯光打在她那白净的面颊上,隐约的可以看到一抹潮红。
她的声音很低很浅,若不细听,甚至很难让人发觉。
“别蛊惑我,时迦。”
他的声音清冽而醇厚,惑人心弦。
时迦的睫微颤,微掀起眼皮看着被黑暗吞噬的男人,他的面部轮廓挺括而刚硬,一张脸,就好似上帝偏爱的作品。
她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有些泛干的唇瓣,出声:“把车停在门口没关系吗?”
时迦这么说着,厉津衍只是看她,并没有对于她的话做出相应的回答。
“那我们进去?”
她说话的时候,音节压得有些低,双颊绯红。
此刻的时迦就像是厉津衍口中的“坏女孩”,笑容里都像是透着坏坏的味道。
“谁有毒?”
厉津衍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时迦的安全带,他的手圈在她的腰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他像是哄骗要糖的小孩子一般,轻酌了一下她的红唇,带着几分低哑的声音出声问她。
“嗯?”
时迦闷哼了一声。
她微扬起头,绯红得了脸颊在寒风的吹拂下,越发的滚烫,可她的眼神却越发的清明,盯着他的面庞十分的专注,时迦扯动唇角笑:“要我继续夸你有魅力的意思吗?”
“……”
“进屋再说。”时迦的声音低沉,她将双臂圈上他的脖子。
他撩的她心底痒痒的,她又怎么可能让他一直独占上风,怎么说,她也要扳回一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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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留了灯,没有人。
时迦坐在床沿边,脱了袜子,光着足,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微凉的实木板上。
浴室传来的水流声哗啦啦的作响,时迦耳朵余光下意识的瞥见了一抹别样的素描画,她愣了一愣,扭转过头顶着那面墙,大半的墙面上,全是一只只棕色的相框,里面有着各式的照片,那一张并不算大的素描画,初看并不觉得突兀,可仔细去看,那是唯一一张风格截然不同的存在。
时迦站起身,走到墙边,手指抚过相框,最后落在相框的玻璃面上。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当年她和他曾漫不经心的对话——
“我教你画画怎么样?”
“怎么想到要教我画画?”不大的出租房内,他偏头朝着她看去,有一抹光偶过窗户打在他的面上。
她双手夹着花瓣,赤足蜷缩在沙发:“教会了你,你可以给我画画。”
“……嗯?”
“每一次都让我画你,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
思绪一点点的抽回,时迦的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里的背影,少女穿着一身过膝的长裙,长发扎成了马尾,垂在一侧,画风里,少女的背影很瘦小,就像是那么小小的一只。
时迦只觉得心脏上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似得,有什么东西就那么一下,在心底炸开,她看着眼前的素描,对浴室里的男人出声:“你去学过素描?”
“……”
水流声依然哗哗的作响,时迦以为他没听到,却在半晌后,终于听到了男人的回答:“嗯。”
“学了多久?”时迦继续问。
“……有一段时间。”浴室内的水流声突然中断,那五个字的回答,也比刚才显得更为清晰。
……
厉津衍修长的手指搁在水龙头上,结实的胸膛,水流一路下趟。
他伸手用满是水渍的手掌抹了一把脸,正欲跨出淋浴间的时候,浴室门突然从外被人打开。
浴室内的湿气很重,隐约的,还能闻到一股飘散在空气中的沐浴液的味道,时迦合上浴室的门,赤足走了进来,湿热的感觉,以及明显有些碍眼的水气,让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她穿着他的衬衣,堪堪盖住大腿的位置。
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只身挤了进去。
原本还算宽敞的淋浴间随着她的强行闯入,而变得有些拥挤。
“脚不痛了?”
厉津衍的声音很是清冽低沉,眉梢深蹙,喉结不由的滚动了一下。
“没事,只是小小的扭伤了一下,不是很疼。”时迦略微的抬了抬脚,让他看,光洁的脚背上,那脚踝处还贴着那张他亲手为她贴上的膏药。
因为她突然跨入淋浴间的举动,那膏药已经沾湿的彻底。
“时迦,你先出去……”
厉津衍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时迦的眼神有些灼热。
“不出去。”
时迦靠在淋浴间的玻璃壁上,任由着背脊的衬衣被水打湿,她弯曲着抬起脚,将贴在上面的膏药扯掉,丢在地上,在厉津衍的瞩目下,大胆的扑到他的怀中,双手圈主他的脖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脚,轻轻的踮起脚尖,主动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轻轻浅浅的吻,虽只是一下,却让厉津衍没有第二次将她赶出去的克制力。
他的双手圈上她的腰,扣紧。
“真不出去?”醇厚的嗓音,好似靡靡之音一般的撩拨人心。
“嗯哼?”
时迦哼唧了一下,她玩味的亲了一下他的喉结,抬头看他的时候,忽的出声:
“那画不错,我很喜欢。”
她的话,厉津衍听的懂,而她话中的那副话,自然就是那墙面上的那一张素描,那张记录了她少女时期模样的素描。
“怎么发现的?”
厉津衍沉默了半晌,突然出声。
他记得,上一次,她可并没有发现。
“突然就看到了。”她出声。
热气弥漫起的水雾一下子弥漫了她的眼,她踮起脚尖,亲吻着他,从脸颊,到下巴,到耳朵,到脖颈……一路蔓延。
亲吻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极为清脆的响着:“奖励你的。”
厉津衍喉结滚动,双臂一用力,将她整个抱着,嗓音低沉而暗哑:“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