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没有错,莲影身上寄宿的那一道神时确实是道门的大佬,就是苏如画说的那样。
同时这位大门的大佬也不是夺舍,而是共生,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
和莲影共用一具身体的这位道门元婴。
这位修士当初陨落之后,因为一些后手而重新复活了,只是他复活的方式有些特殊。
是随机进入一个尚在母胎中的婴孩身上,与婴孩共同成长。
又因为他虽然用这般方式进入那具身体中,可到底是比刚刚获得意识的婴孩强太多了,直接便可将对方的识海侵占。
虽然同样是抢夺别人的身体,但是因为从一开始两道魂魄就共同居住在母体之中一同发育成长,在天道上面便不会被记上那一笔,也就少了多少的后遗症。
只要将那一道魂魄完全的融入到自己的神识中,他就可以彻底的重新活过来。
并且很快就可以修炼回当初的修为,因为元婴的境界在,神识也会慢慢恢复,便在只需扩充丹田,吸收灵力,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恢复修为。
可是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两人的魂魄确实共在一个母体之中,但莲影的神魂从出生开始就极为强大,让他无法在其幼小时将神魂慢慢融入对方,直至吞噬掉对方。
结果就成了如今这样的情况,两人共同使用一具身体,却又各自知道对方的存在,互相影响。
经过一系列的试探与协商,两人达成了一种共识,便是莲影在特殊情况之下,可以请这位元婴修士帮忙。
而这位修士经过这么些年来,从刚开始的愤恨,想尽办法要将身体作为自己的,到后来,如何都想不到办法,慢慢的死了心。
又发现自己甚至没办法从莲影的身体中脱离出去,只能被困在其中。
没了办法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浸,竟然开始教导起了莲影,两人相处这么些年来,已然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了。
一般情况下这元婴不会使用莲影的身体的,因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神识这些年来没有半点儿的退化,就算没有身体,可仿佛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神识威压竟然丝毫无损。
偏偏莲影并非是一名体修,就算她有意在身体方面加强,可识海还是无法容纳这样强大的神识,导致他不能长久的使用身体,否则将会给莲影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甚至使这具身体崩溃。
这一次抓云瑶,虽然时间耽搁的不长,可依旧是让莲影受了不小的伤。
“你杀了我们门派的弟子,抓你来自然是为了泄恨的。”
云瑶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想要杀了我泄愤,刚才直接动手,就是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有什么就直说吧!”
“咱们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儿,就不用再多说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发现储物袋都不见了,只是有一样东西她却没有发现还在身上。
莲影冷冷的笑了起来。“你们道门修士不是最爱装模作样,说句话绕十个弯怎么怎么到了你这儿竟如此直接?”
说话间一根红色的丝线已经爬上了云瑶的手腕,仿佛看不到手腕上那能致人性命的红线一般,云瑶直视着连影。
“你是飞仙中的小师叔,你说我要是把你这只手给截一截下来,送到苏如画的面前,或者说将你带出去,以你为要挟,你们飞仙宗的人,愿意出什么价钱赎你?”
云瑶歪了歪脑袋,看起来还倒真是在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
“要我说的话,要么是愿意出极好的价钱,要么就是一文不值,这可说不准,不过想来也是前者,只是你恐怕需要的不是这些吧!”
明明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可是云瑶却看不出来半点害怕的样子,好像两人当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一样。
“看来你们宗门的人确实很紧张你,有人追来了。”
云南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最开始他是想都没想,直接冲了出去。
等冲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方向,但是这个时候肩膀上的乌龟却是开口了,这位自称大人的乌龟在这个时候很给力,直接为他指明了方向。
百里遁符一出便是百里,这点距离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一个念头便可抵达,可筑基修士就只能花费不少的时间了,况且还不知道方向。
所以莲影这开始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追来的如此之快,再加上自己受伤,速度并不快。
这会儿那位寄居在她身上的元婴,神时感应到云南的到来,当即通知了她。
立即加快了速度,同时改变方向。
“向北!”
莲影有元婴修士的帮忙,云南同样有大人的提醒。
云南在心底里默默地念叨着,只要这一次能够追上云瑶他们,他便心甘情愿地喊着乌龟一声大人。
操控着飞梭立即改变方向,冲着前方加速追去。
莲影有些着急,她身体中那位元婴修士的神识不能长时间出现,若是平时只是在身体之中向她传音说一些什么倒也无碍,可是刚才出现对她身体已然造成了损害。
现在虽然只是传音,可到底感应后方追来的人也要动用一些能力,也让她身体更加有些吃不消,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使劲加速。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她这副身体不能再承受,否则会损伤到根基,那位元婴修士的神识在匆匆说了一句之后就再没有回音。
这让她心底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这位在她身体里住了这么些年,两人看起来相处也很和谐,对方也经常会帮助自己。
可是要知道从一开始自他有意识,对方就一直想要吞噬自己,尽管后来没有成功,甚至放弃了吞噬,转而开始充当了一种师傅的角色。
可是她心底对其仍然有着深深的戒备,甚至可以说是担忧。
担忧自己终于有一天会消失,主宰这具身体的换成对方。
所以这么多年了,尽管对方一直在教导她,可她也从不曾喊一声师傅。
谁能够保证,他不是在静静的谋划筹备,实际当自己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时候,他便反过来一口吞噬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