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可是这断的不仅仅是几根,而是全身三分之一的经脉都断了,其中还有着好些主要的经脉。
要是想要接续十来根经脉,对现在的定王府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多,就难了。
那老修士见云战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其实,公子这经脉,上元宗的仙师们没有办法,可是飞仙宗”
“住嘴!”
老修士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坐在另外一边的白真真打断。
因为唯一的儿子出事,白真真这些日子也是煎熬得厉害。
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做父母的,对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但凡儿女有哪里受伤,都是要担心的,更别说是这样大的问题,这就是关乎了儿子一辈子的命运,她怎么能够不焦心。
但是她不是那等为了自己的儿子就不管别人的人,尽管云瑶不是她的亲生,尽管知道飞仙宗会有救治儿子的办法,可是这些日子,再是难熬,也只是在北辰灵界想办法,而没有动过找云瑶的心思,现在自然也不会让这老修士说出这话来。
因为,她其实也担心自己会因为这老修士的话而动摇了心思。
云战也像是瞬间泄了气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
儿子重要,可是女儿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明明是师兄妹两个,云南却成了元昌真君的亲传弟子,女儿云瑶成了元昌的亲师妹,看似两人都和飞仙宗位置最高的掌门扯上了亲近的关系,可实际上呢?
他们夫妻俩都不是傻子,能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
两个孩子的关系完全颠倒了,这其中要是没有一些大问题,怎么会这样。
所以不管表现出来的有多高兴,夫妻俩个都认定了,云瑶在飞仙未必有说的那样好,甚至飞仙到底对两人有什么可怕的图谋都说不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好去找云瑶。
想要救治云恪的经脉,他们其实都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只是那样的东西价值太高,飞仙怎会轻易拿出来。
万一救了儿子,却是连累女儿付出更大的代价怎么办。
那老修士默默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云战这个一向一杆长枪在战场上不惧鲜血的大男人,这会却是不敢去看白真真,“你会不会怪我?”
白真真苦笑,“怎么会呢?”
只是说完这话,到底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或许大哥那里会有办法!”
云绍作为云恪的伯父,云航和云瑶都在飞仙,整个皇室中的小辈就剩下了云恪一个,当然也是将云恪看得很重的,更别说他原本就很是喜欢这个小子。
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他也第一时间就关心了,只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正是去想办法去了。
“上元宗那些老匹夫,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将恪儿交给他们了!”
云恪其实才炼气四层,虽然修炼速度算得上是极其快速,可一来修为不高,二来年纪太小,还不到十岁,上元宗竟然就放心让他和温如玉出去历练,要知道温如玉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修为也不过是炼气五层。
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怎么不应该放出去,可上元宗愣是让人出去了。
而偏偏别的组合都没有出事,就这两人出事了,温如玉也受了伤,虽然没有伤到经脉,可是现在也还是瘫在床上。
就算心中有些许的怨气,夫妻俩面对那个少年也实在是发泄不出来。
白真真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恪儿!”
修真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受伤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多少人在年少时因为一些伤断送了修真的路,可是这事情落在自家孩子身上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白真真刚走到花厅门口就有人进来传讯,却是有人上门来探望了。
听了婢女的话,白真真忍不住冷笑,“呵,我还没有死呢,这些人也敢上门来看我儿的笑话。”
云战也是豁然起身,“我和你一起去,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
最后两个字是怒极而说,饱含着浓浓的煞气。
白真真没有拒绝,夫妻俩一同朝着待客的前厅去。
这几天,可是让不少之前眼红的人家心里爽了一口气。
看看,之前不是耀武扬威得很吗?现在不是萎了?
这样的反差,让很多人心里都得意得不得了。
但是心里得意,也不代表他们会实际的表现出来,他们不敢,云恪伤了,可是云瑶可还没事。
所以,他们这些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不说,面上都是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送来礼物。
可是,当真是有心,这会只会私下想办法,而不是来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
庆家,家中有着筑基后期的修士,更是有着一些不错的小辈,在北辰灵界算是不错的家族,来的人是庆家家主的弟弟。
还有王家,董家,家中情况都是差不了多少。
这些人,往日里和定王府并不曾多亲近,甚至心都不完全属于大昭,可是现在,这些人一起来了,为的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庆家的人先开口,“定王,听闻云恪公子伤了经脉,不知可否方便探望,我兄长得知此时,十分忧心,特派遣我来探望。
这是润脉丹,还请收下。”丹药虽然是下品的,但是言辞恳切,看起来倒真的是像来探望一样。
云战心中冷笑,将目光放在他身旁的一个少年身上。
庆家的这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族中的一个孩子,现在是炼气三层,想着云公子受伤,正好可以陪伴一番。”
陪伴,陪伴你姥姥,要不是白真真拉住了他,云战当真是要忍不住动手了。
老子的儿子伤了,躺在床上,未来都渺茫了,你竟然带着一个原不如他的人到他面前来晃荡。
或许云恪刚开始还有信心,被这样刺激,只会加重伤势。
端的是好毒的计谋。
类似的事情,这两天已经遇上了两次,白真真已经能够克制住气愤,将目光转向了另外及家人。
她要看看,这些人,每个人都是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