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域,自古就颇具奇异色彩,或因历史人物,亦者与鬼怪之说甚行。漫漫长线,数千年来不知演绎了多少悲欢离合。汹涌与平静,仿佛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南三和刘伯以及刘所长三人乘坐着幺头的船舶,朝着严家村进发,一路上风景倒也是秀丽,三人都不免有些诗意,讲诉了各自过往的经历。
“我一个老头子大半辈子也走了不少地方,也经历了不少怪事啊!”刘伯不免有些感慨,南三闻言叹息一声,人世一生浮华,漂泊不定,到头来经历过的,与逝去的都只存留在记忆之中。如这黄河,曾有辉煌,却淹没了光辉,令人唏嘘。
刘所长这人不懂风情,就喜欢搞搞文物,笑道:“别跟娘们一样,这趟要是能找出些文物,回去我们几个也能交个差。”
在前掌舵的幺头一听,立马搭话道:“不是我跟你们吹,这地方还真是有许多文物,可惜都被埋在了下边。”
说完,指了指河水,几人都相顾一笑。船舶沿着河流向着上游飘去,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船老大,幺头对这一带极为熟悉,谈笑风生的讲诉着不少新奇故事,三人在船上也算是没啥闲闷。
就在这时,远处的河面上驶来一艘船,上面的船老大正慌慌张张的驶着船靠近,幺头见状,疑惑道:“老秃怪,咋慌慌张张的?”
那名叫老秃怪的船老大划着浆靠近后,脸上滴着汗水,神情慌张道:“这小龙口最近死了几号人,好多船老大都无缘无故失踪了,我这不刚从那回来,你也赶紧回去吧。”
幺头听后面色一惊,好似遇到了什么怪事,南三在一旁也是听的云里雾里,忙问是啥回事。幺头静下心来,也没功夫划桨,坐在船头说:“你们不知道,这小龙口听老人说是个龙穴,平日大白天阴森森的,我们这些人每日都会经过那,都会洒些酒肉下去,以求平安,这几日咋不知道为啥,死了那么多人。”
听闻此言,南三和刘伯都不禁对视一眼,那小龙口到底有什么来头,出了这么多人命,刘所长吓得忙问道:“有没有其他的水路可走?”
“不行,要是走其他水路恐怕会绕一大圈,估计得明天一早才能到。”幺头道。
当下,南三也是为难,一方面那小龙口凶险未知,一方面拖延下去恐怕天色都要晚了,商量之下,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进入。幺头此刻苦笑无奈,这船上几人咋都是不怕死,没了退路,也只能硬着头皮。
小船缓慢的行驶着,原本宽阔的河流,随着深入,渐渐有些狭窄。不远处,一个高耸的山峰赫然而立,如两道锋利的剑横亘截流。在山峰的底下,有一个宽不足十米的小水路,两边是光滑的岩石,大老远的距离,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水波的涟漪光荡漾开来。
幺头见到这,眼神一慌,划着小船慢慢的靠近。这小龙口靠近后,有丝丝缕缕的阴风吹散而出。这季节还未入冬,但也是够冷的,南三望了眼那水通道,观水位,掐指一算,总觉得有不对劲。刘伯倒是挺悠闲的,光顾着欣赏风景。
小船缓缓的进入了小龙口,这回子,幺头忙从船舱中拿出剩下的鸡鸭鱼肉扔进水中,嘴里还念叨着“有怪莫怪,借个路”。南三也是紧盯着四周,以防危险的发生,取出火符咒,掐指一燃,黑暗的水洞之中,瞬间照亮。这一瞬间,两边的景象映入眼前,他愣愣的看着两边的岩壁。
那看似光滑的岩壁,实质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大量开凿出的石块平台上,摆满了棺材,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不下数百具。如此庞大的棺材数量令人心惊。南三想起了湘西那边的悬棺,以这颇有类似之处。
“这棺材不接地气,龙水之玄位,吸收水气,恐怕触碰到水会成为水鬼。”刘伯一眼就看出了底细,南三接话道:“看这棺材有些早已经破旧,想必尸体难免落入水中,幺头以牲畜祭之,也是有所道理。”
刘所长和幺头在旁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两人哪知道这等玄术,只知道这地方有水鬼,当即非常害怕。刘所长一个劲的催促快划,甚至上前用手划拉。
说来也怪,这船一到了中间位置,无论咋用力划,就是不动分毫。这下子急坏了幺头,船桨用力,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依然不动。吓得他跪在船上,颤抖道:“老头我只是路过的,改天再送些祭品过来,求求你们放过一马吧?”
南三有些不以为然,这等怪事求有何用,当即洒出一把黑米于水中,原本平静的河水顿时翻涌起小泡。刘伯从自个随身携带的家伙中端出一碗黏糊的泥土,倒入水中,随即说道:“快划吧!”
幺头看这两人露了一手吓得不轻,经提点,才起身摇晃船桨。这不,小船果然开始划动,身后的水中,仿佛有东西在水下争抢。南三非常好奇那一碗泥土是啥玩意,忙问刘伯这泥土是什么东西。
刘伯笑了笑道:“这泥土就是童子尿加锅灰还有坟墓上的泥土搅拌而成罢了,水鬼本就是属阴,这等玩意正好克制一下,不过等稀释了,就不咋用。”
话音一落,身后翻涌的河水忽然平静下来,南三苦笑。命幺头继续划船,而他则是盯着水面,双眼深邃。刘所长这人原本就是胆小,此刻更是蜷缩在刘伯身边,对于他来说,这老头的本事应该比南三还大,自然是抓着救命稻草。
平静的河水仿佛预示着危险,南三一语不发,手中丁甲剑戒备,他观两边棺材而立,其中不少都已经破旧,想来有些年头,也不知里面的尸体是否还在。
就在这会,寂静的水路通道中,一声细不可闻的怪叫声响起,几人都听到了这个怪叫声。南三沿着声音来源,火符咒朝那个方向一扔,火光闪现中,一道阴狠的双目一闪而过。这短短一瞬间,也让几人看清了那是个啥玩意。
“是猕猴。”幺头一眼就看出来,提醒道。
猕猴别名黄猴,多栖息在石山峭壁、溪旁沟谷和江河岸边的密林中或疏林岩山上,性情暴躁。南三等人也是清楚,可或许是那双阴狠的双目实在令人惊悚,刘伯皱着眉说:“不对劲,这猕猴好像有点怪异。”
南三一听,再次将火符咒朝那个地方扔去,这下子,他终于是看清了那猕猴的真面目。准确来说,那个猕猴已经死了,被人活生生的剥了皮悬挂在树枝上,而那头部,里边好似人的头颅,滴着鲜血。这竟然是一具被剥皮的猕猴,南三心中一沉,沿着河流观察,发现有不少的猕猴都被剥了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所长吓得问道。
幺头双手颤抖,尽量握住船桨道:“这猕猴平日都躲藏在此栖息,虽偶尔脾气暴躁,但也未见如此惨状。”
那血淋淋的一幕令人心底发寒,到底是谁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南三不禁沉思,他猛然想起了刚才那一声怪叫。幺头快速划着船桨,想要尽早离开此地,今日他可算是倒了大霉,碰见如此怪事。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有一丝亮光闪烁,如蜡烛一般。幺头心里咯噔一下,忙小心翼翼的靠近,南三和刘伯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警惕之色。
那亮光随着靠近,渐渐的露出了原形,那是一艘乌篷船,上边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在燃烧着,静静的在水面上漂浮着。南三看了眼那乌篷船,见上面有未吃完的食物,说明这船并不是无主,可是为何这船主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