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刘所长也从昏迷状态中醒转过来,但显然还是很虚弱,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幸运的是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也算是上辈子积下来的福分吧。看样子还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出院,见此,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另外一边,黑子也迅速将谷芳怡从金元镇接到游云山庄,陈德等人一日不除,他们就没安稳的日子好过。躺在医院的日子很煎熬,几人除了养伤之外,并没有放下追查的力度,想要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事实上,却是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
慧明大师陪伴几人身边,见众人愁眉苦脸,沉声道:“南三,要不先追查候德镇的幕后黑手吧?”
南三略微迟疑,扭头看了眼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的慧明大师,仰躺在病床上,问道:“您恐怕知道些线索吧?”
慧明大师点头,继续道:“不错,我的确找到了一丝线索,但很小,只知道他们是做粮草生意,具体位置在岭南附近一带。”
这线索很短,光靠他们几人,恐怕是大海里捞针。但好在有刘所长和那白发老头子帮忙,几番调查下,倒也确定了一处城镇位置。
刘所长这几日伤倒也好得快,躺在床上问道:“南三啊,就当唠叨一句吧,这些事你大可以不必去管,身子骨也不如以往了。”
这话在理,但他们又怎么能理解南三的原则,净明道宗旨,更多的则是儒道思想,仁义之信。看生灵而涂炭,却无动于衷,于情于理,于本心也不能漠视。候德镇陷入鬼镇,居民哭泣而悲恸,陈德以生人而养邪尸,众多孩童生命消逝,天道若不管,他也只能尽一份力。
“唉,我也想过清贫的日子,但邪道一日不除,这世间也无宁静之日,我若逃离,以五弊三缺之咒,必然会祸延到我身边人身上。”南三叹息道。
众人听后,也只能沉默不语,刘所长苦笑,他知道自己被埋,显然也是南三的原因。他并没有怨恨,毕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有时候自然是想的比较深刻。
躺在医院病床上整整十来天,众人身上的伤势也算得到了缓解,原本打算着先去看看那卖粮草的地。但却在这一天,来了一个人,是那白发老头派来的,说是其孙女被人掳走了,要南三等人先行过去。
这事有点蹊跷,以白发老头的能耐,有谁敢掳走其孙女,恐怕其中另有隐情。早不来晚不来,无奈之下,南三也只能离开医院,但在这之前,他先让慧明大师先行赶往调查,而其则与黑子和冥娃两人来到了游云山庄。才半月没见,三妹子依然很欣喜,见到自己的哥哥,自然是喜出望外。耶律阿莹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底里想些什么,谁也猜不透。
那白发老头子没了以往的镇定,神情之中显得焦灼,一见到南三等人,立马起身道:“你来的正好,有件事需要拜托你解决下。”
南三并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您老是说您孙女的事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白发老头子张了张口,看了眼几人,随后让手下出去,走到书桌前,双手背靠,似是若有所思,良久才苦笑道:“我今日之成就,在你们看来是成功的,可又怎么能猜到那隐藏的腥风血雨和杀戮,这事本来就不太光明,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去。”
话语中的苦涩和意味几人都能猜的出来,庞大的家产和底子终归是有些污点,南三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却见那老头忽然笑道:“我倒是忘了自我介绍,吾乃清朝末期人,他人叫我富察山,你要是不介意就这么称呼我吧。”
南三点点头,有些惊讶于这老头子竟然自道家门,既然是清朝末期的人,想来已经是*十岁的老头子了。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关联,只好问道:“是否你的仇人所设的局,想要陷害你。”
富察山点点头却又略微摇头道:“是亦或者不是,我只希望你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后,有所收获吧,说起来,你那五弊三缺,与这件事有些关联。”
此话倒是令南三颇为震惊,张口想要询问是咋回事,但是看富察山的神色,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说出些什么。只能空留疑问,其孙女所被拐的位置已经明确,就在一荒山野岭处的废弃村子内,富察山之所以不想亲自派人去,就是因为此地小鬼邪祟众多,其手下又没有驱邪捉鬼的能人异士,故而才想到了南三。
对于此,南三并没有拒绝,有些困惑还需要个答案,于是接下了这个活。而富察山也给了帮助,黑子和冥娃两人捉鬼本事奇缺,自然也只能弄些热武器防身。
“我相信你南三的本事,时间紧迫,我派人送你们过去吧,到了那,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富察山道。
南三点点头,并没废话,而是带着两人出去。坐上一辆吉普车,朝着那荒村驶去。一路上,他始终在沉思着,那荒村与五弊三缺有什么联系。
半日后,数人驱车终于停靠在一处急湍的河流边上,对面皆是茂密的山林,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延伸向远方。一处简简单单的公路,荒无人烟,鲜少有人或者车经过,公路两边是荒废的田野。
开吉普车的男人显然不喜言语,叫三人下车后就开车走了,冥娃嘀咕道:“他娘的,把我们扔在这荒郊野外的,算什么回事!”
南三扫视周围一圈,发现不远处还有些破旧的土屋,但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而在对面的山林之中,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建筑,不禁沉思道:“黑子,你看此地风水如何?”
黑子倒也爽快,忙快速卜算,观周围山水气势和阴脉方位,越算眉头越是紧蹙,最后惊讶道:“明堂气散不非宜,龙穴砂水混黑粒,五行缺木是为凶,藏风血水无生人。”
对于这番卜算,南三满意的点点头,他观周围就已经大致了解此地风水,苦笑道:“此地缺木,缺的是生气,活人之气,阴煞浓重,恐怕有几十年都无人踏足了。”
“这么说来,这地方正好适合邪祟生存,就跟那五儿角相似。”黑子惊讶道。
“比五儿角稍微差了点,但也存在众多凶险,你们俩不要到处乱跑,保命要紧。”南三提醒道。
当下,三人走过荒废的田间,顺着一个破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朝着对边山林行走而去。事实上,他们三人的行动却早已被人监视。
茂密繁盛的树林,崎岖的山路,当南三一踏上对面时,一种时常出现的危机感弥漫心头,他索性将一个纸鹤悬挂在树枝下,用铜钱串着,至于何用,旁边两人不得而之。泥泞的山路上,有许多的脚印,大大小小交错着,从时间上来看,恐怕是近期的。
眼下已然是下午三点时分,但对于这荒地来说,显然没有气温的差别,阴森寒冷,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香味,黑子和冥娃提着枪警惕的扫视周围。
就在此时,前方草丛之中忽然有一丝颤动,三人神经一紧,或许是紧张之下,冥娃手一按,“砰”的一声,响彻山林之中。隐隐约约间,有一道黑色的玩意逃离开来。
“追!”黑子一愣,反应过来当即追过去,冥娃紧随其后,南三在后边无奈苦笑摇头,这两小子实在是太敏感了,也只好跟在他们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