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可真是命大!”萧景恒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
“昏迷了这么久,竟然毫发无伤!”
萧景瑜赶紧蹲下来,一边捡着破碎的瓷片,一边听两人说话。
“是啊!”萧景衍也道:“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他竟突然就醒了!咱们都大意了。”
萧景恒认命般叹口气:“谁让父皇偏爱他,还非让他娶韩元崇之女。唉……将来他登基之日,怕就是你我的死期。”
“这样都没事,难道他真是天命所归?”萧景衍慌道:“王兄,你要想想办法啊!咱们不能做那俎上鱼肉,任他宰割啊!”
“能如何?”萧景恒冷笑道:“咱们有军功吗?有兵权吗?有能为你我出身入死的心腹吗?最重要的,咱们有父皇的宠信吗?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他斗?”
萧景瑜已经将摔碎的瓷片清理干净,突然说了句:“我倒有一计!”
他从来没有在两人面前如此昂首挺胸,自信地说过话。以往他总是低垂眉眼,唯唯诺诺,可此刻他的眼神充满不屑,对两人愚蠢的不屑。
萧景衍挖苦他:“你能有什么计策?你最大的用处就是替我们买酒。”
萧景恒抬了抬手,示意他别说话,随后看向萧景瑜:“你说说看。”
萧景瑜不慌不忙地将计策和盘托出。
两人听后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萧景恒才拍手叫好:“妙计!如此一来,萧景辰定死无葬身之地。”
萧景衍阴阳怪气道:“平时见你闷声不响的,没想到心机挺深,不会哪一日调转头来对付我们吧!”
萧景瑜淡淡笑道:“王兄何出此言?咱们共同的敌人不是岐王吗?应该同仇敌忾才是。还是说……王兄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你……”萧景衍瞪他一眼,却无话反驳。
“好了!”萧景恒道:“七弟说的不错,咱们共同的敌人是萧景辰。”
这还是萧景恒第一次叫他七弟,萧景瑜唇边浮上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萧景辰刚回到府中,容蠡便递给他一张帖子。
他拿过来看了看,“这韩元崇坐不住了。”
容蠡道:“殿下想怎么做。”
“他既盛情相邀,本王岂有推脱之理,本王不仅要去,还要给他带份大礼。”
……
韩元崇在包厢中急的来回踱步,时辰已过,却不见萧景辰前来。
他担心因为这些日子自己的不闻不问让萧景辰误会,所以他急于修复两人的关系。
又等了片刻,萧景辰才出现。
“本王姗姗来迟,韩尚书见谅。”
韩元崇忙道:“王爷伤病初愈,肯赏光已是荣幸之至,请王爷上坐。”
萧景辰看着那一桌子山珍海味故作为难道:“韩尚书,实在抱歉。太医说本王刚苏醒,不宜饮酒,也不宜食油腻之物。韩尚书这番心意本王怕是要辜负了。”
“……”
韩元崇强颜欢笑道:“无妨,那便让人将这酒菜撤下饮茶如何?”
萧景辰笑笑:“如此甚好。”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客套了几句,韩元崇说:“如今王爷身体痊愈,与小女的婚事也该早些操办才是。”
萧景辰没说话,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本王昏迷的这些日子,还以为韩尚书要将韩小姐嫁与旁人呢!”
韩元崇听罢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王爷说笑,御赐的姻缘,老夫怎敢做主。”
萧景辰意味深长道:“韩尚书若真有此意,必有让父皇收回旨意之法,不是吗?”
“……”
韩元崇敛了笑,“王爷此话何意?”
“韩尚书是明白人,何必要本王言明。”
“王爷难道有抗旨悔婚之意?”
萧景辰直接道:“没错!礼部不是说本王与韩小姐八字不合吗?”
韩元崇忙解释道:“那都是无稽之言!王爷切莫相信。老夫已参了那姚前一本,他已承认只是自己一时情急之言。”
“原来如此……”萧景辰说:“那便无碍了。”
韩元崇暗暗松口气,问道:“这月十八乃是大吉之日,不如吉时就定在十八,王爷意下如何?”
“好是好!”萧景辰叹了口气:“只是本王如今有一事十分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韩元崇心里明白,忙道:“王爷放心,老夫日后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萧景辰淡淡笑了笑,“韩尚书乃臣子,自然是效忠君王。怎敢让您以本王马首是瞻?韩尚书难道不知,父皇最恨结党营私。”
韩元崇听罢忙道:“老夫失言。”
他已有几分不悦,只是面上不显。他实在琢磨不透萧景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景辰叹口气:“其实本王为难的是,父皇为本王赐婚的是尚书府的千金韩小姐,但是,若这韩小姐并非韩尚书的千金,本王娶了过来,算不算欺君呢?”
韩元崇听了这话云里雾里,“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只有一个女儿,难不成还会将旁人嫁给王爷?”
萧景辰道:“本王自然知道韩尚书只有一个女儿,但这个女儿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还难说。”
韩元崇听罢忍无可忍,站起来,怒道:“王爷若不想娶小女直说便是,何必要这样折辱老夫?”
萧景辰说:“韩尚书稍安勿躁,这事说来话长,不如让一个故人为韩尚书娓娓道来吧!”
说完他拍了拍了手,张文远被押了上来。一见到韩元崇便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萧景辰说:“韩尚书仔细瞧瞧,可认得此人?”
韩元崇打量了一番,“你好像是那个……那个道士。”
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此人乃刘氏所荐。当时正值叶韵茹新丧不久,刘氏请来一个道士,看看是否是家宅风水不佳才会祸及韵茹母女。
他记得那道士还在府中住了几日。
萧景辰道:“张文远,尚书大人面前,还不从实招来?”
张文远忙道:“是是!小人一定从实招来,绝不敢欺瞒。只求大人能饶小人一命。都是那毒妇勾引我的,与小人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