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还不到五更,萧景辰便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准备进宫,主持朝堂政事。
他轻轻走进沐秋澜的房间,守夜的婢女赶紧起身行礼,他抬手示意她噤声,走到床榻前。瞧着沐秋澜气色好些了,手中还握着一件小肚兜,那上面的锦鲤戏莲绣了一半。
他小心翼翼地想将她手中的肚兜拿下来,不曾想惊醒了她。
“王爷……”沐秋澜睡眼惺忪地想要起身,萧景辰赶紧让她躺下。
“我今日要去宫里,等我回来再陪你出去散心。”
沐秋澜点点头:“王爷公事要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萧景辰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羞得沐秋澜脸通红,赶紧去看房中在场的婢女,却见个个低着头笑。
萧景辰也笑,轻声道:“都已经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害羞?”
“王爷还是快走吧!”沐秋澜臊的抓起被褥遮脸。
“好好好,我走行了吧!”萧景辰笑着起身出了门。
进了宫,萧景辰先去昭阳殿看了皇帝。
萧义倾虽身子还有些虚弱,精神却还好。
他叹口气,“辰儿,父皇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让大晏河清海晏,千秋万世。”
“父皇放心,儿臣定竭尽所能,保大晏太平盛世。”
萧义倾点点头,“如今朝事上你做主便是,只有一样……就是韩元崇一定要死!”
萧景辰应道:“韩元崇罪大恶极,当正法以儆效尤。”
……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嘈杂,谁能想到一直称病避世的岐王一夜之间成了主持大局之人,朝臣们已经默认他是储君人选了。
萧景衍不服气道:“没想到倒了一个韩元崇,倒让萧景辰翻了身。”
萧景恒看了一眼旁边的韩渭哼了声:“你要是有那收买人心的本事,你也可以。”
萧景衍阴阳怪气道:“我可没有一条忠心的狗鞍前马后,那韩元崇大概也没想到,养了一条白眼狼。”
韩渭听着两人的话并不理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理,这两个废物还不值得他动肝火。
“岐王到!”太监尖着嗓子通报。
众人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
萧景辰大步进来,众臣皆俯首行礼。
“见过岐王殿下!”
萧景辰瞥了一眼站着没动的萧景恒和萧景衍说:“诸位免礼!”
“谢岐王殿下。”
萧景辰看着上面的龙椅,从容地坐到了一旁的檀木椅上,这皇位迟早都是他的,根本不必急在一时。
“如今本王代掌朝政,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共保大晏安宁繁荣。若有如韩元崇心怀异心之人,本王定不姑息。”
众臣皆道:“臣等唯王爷马首是瞻。”
“好!”萧景辰很满意,“今日首先商议的便是逆臣韩元崇该如何处置,诸位有何意见。”
“韩贼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死一百次都不够。”
“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韩贼朝中根基深厚,还需斩草除根。”
“张大人这话何意?难不成朝中还有韩贼的党羽?”
“哼!大家心里都有数,就不必我挑明了吧!”
“我看这人就是你张显吧!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韩贼狼狈为奸的事!”
“空口白牙,你别血口喷人!”
一时之间,朝堂一片混乱,因为提起韩元崇朝中党羽时个个急的面红耳赤,身怕惹祸上身而互相指责揭发。
“好了!”萧景辰厉喝一声,众人安静下来。
“不管此前你们是否与韩元崇沆瀣一气,本王都可既往不咎,诸位只需知道,大晏姓萧,本王也绝不允许有第二个韩元崇出现。”
众臣皆附和,但心里都明白,这话是说给韩渭听的。
韩渭脸色难看,但又不好发作。
有朝臣出列道:“王爷,韩元崇犯上作乱,当即刻处以极刑,其家产皆充没国库,家眷奴仆变卖流放。”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萧景辰顺势道:“好,便依诸位所言,明日问斩韩元崇。”
众臣皆道:“王爷英明!”
这时萧景恒出列道:“要说这韩元崇的家眷……听说那刘氏已经病死了,就剩一女和一义子,当然韩渭将军只是义子,又大义灭亲立了功,自然不能被牵连,而其女已嫁与齐王,这样一看,这韩元崇倒是个孤家寡人了。”
萧景衍道:“王兄有所不知,我听闻韩元崇还有一女,是其发妻叶氏所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养在乡下。”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燕王殿下此言当真。”
萧景衍道:“自然当真。”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萧景瑜轻轻勾起嘴角,而萧景辰却是脸色铁青。
萧景衍继续说:“这个流落乡野的韩氏之女如今便在岐王府中。”
他看向萧景辰,“岐王,我说的可是实情?”
萧景辰暗暗攥紧拳头,冷着脸道:“没错!”
萧景衍咄咄逼人,“那敢问岐王藏着罪臣之女是何意啊?岐王向来公正严法,怎会做这种知法犯法之事?”
萧景辰:“……”
众臣一阵骚动,议论纷纷:“这……这成何体统。”
有人大着胆子道:“还请岐王殿下言明此事。”
萧景辰从容道:“她确实是韩元崇之女,可如今已是本王的女人,便与韩家再无关系。你们还有疑问吗?”
萧景衍继续煽风点火,“我没记错的话,岐王府还没有岐王妃吧!倒是韩家的另一女韩云曦,可是明媒正娶嫁进了齐王府,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
“是啊,这也不合礼法啊!”
“就是,罪臣之女怎么能为王妃。”
……
萧景辰眼见着萧景衍得意的模样,咬牙道:“她……她只是本王买来的一个妾室罢了,这也要和你们商量?”
萧景衍不语。
有人道:“那便无碍了,这罪臣之女做妾也就罢了,怕就怕有个一儿半女便痴心妄想。王爷也该个娶王妃,好堵攸攸之口才是。”
萧景辰冷声道:“这是本王的家事,用不着你们关心。”
“国事也是家事,如今王爷身份不比往常,国本一事不可草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