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从来没想到,一向衣来某宝,饭来某团,手残地连个蝴蝶结都打不好的她竟然真的缝制出了女生每月必备好货——纯棉姨妈巾。
十分有成就感的她还一口气做了十几条,囊括了日用夜用,夜用加长,超薄透气,加厚不侧漏,适用于姨妈期不同需求。
虽然针线一般,可柔软舒适,纯棉品质,不是某些黑心棉可比的。还可以洗干净,重复使用,十分环保。虽然她也想只用一次每月现做,可看着自己手指上大大小小的针眼,她放弃了。
细心的白七郎是第一个发现她手指受了伤,用布裹着。
“我就说让我缝吧,你偏不听。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做针线活的。”
“你不就是吗?”庄婉说。
“我……我这是天赋异禀!”
一旁沉默不语的燕承看着庄婉受伤的手无疑又是感动万分。
等白七郎出去后他走过来想问她是不是很疼,但说出口的却是:“衣服……你补好了?”
“啊?”庄婉一下明白了,原来燕承以为自己要给她补衣服。但他的衣服早就四分五裂了……
“那个,补的不好,要不就放我这,等我琢磨琢磨,补好了再给你?”
他心疼道:“一件破衣罢了,补不好就扔了,何苦伤手。”
“不能扔。”庄婉笑着说:“这件衣服用处大着呢。”
燕承想不出一件破衣服能有什么用处,恐怕她在意不是这件衣服,而是这件衣服是他的……
思及此,情不自禁勾起一丝笑意。
“我说……”正在叠被褥的陈五斤突然说:“我怎么觉得我这棉被轻了许多?”
他摸索到一个角,轻飘飘的:“这里怎么都空了?”
“别是被耗子咬了。”白七郎提醒他。
陈五斤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这也没洞啊!”
“大概是棉花坨了吧!”庄婉心虚道:“你抖一抖就好了。”
“听说过面条坨的,这棉花也会坨?”陈五斤也懒得动手,“罢了,如今天热,这棉被也盖不住了。”
说完,叠起来放到了一边。
凭着自制姨妈巾,庄婉度过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姨妈期。只是在操练的时候,时不时跑茅房让督将很不满,以为她是在偷奸耍滑,以上茅房为由逃避操练,还欲罚她引以为鉴。
“禀将军,我并非躲懒,是这几日时节不好,引发了旧疾,有些拉肚子。”
二五七也为其作证,证明她确实肠胃不好,容易吃坏肚子。
督将见她脸色不好,身板看着确实弱不禁风,看在她带病也不误操练的份上便没与她计较。
这几日,庄婉操练完就回来躺着修养生息,也因病收获了陈五斤等人的关心,什么端茶倒水的都不用她动手。
燕承每日都去后山学艺,风雨无阻。
等几天后庄婉恢复生龙活虎时,才惊觉他的武艺又精进许多,连带着身子骨都强壮了,脸上再也不是那种阴郁的惨白之色,多了许多阳刚和俊朗。
虽然此刻剑走龙蛇,挥汗如雨,腹肌隐隐可见的燕承确实很性感,但庄婉无心欣赏,燕承以飞快的速度变强的事让她很忧心。
“歇歇吧!”她“好心”道:“再好的剑法也要循序渐进,庞将军不是说这套剑法他练了三年嘛,便是你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几日功夫就领悟,不如歇几天,劳逸结合。”
燕承听了她的话,似乎也觉得有道理,收了剑走过来,和他并排坐着。
“明日就能出城了,要不咱们去城里逛逛?”庄婉提议。
“好!”燕承应着,又拿了一旁的兵书看。
庄婉瞧着已经不是《孙子兵法》了,想来已经被他读透了。
“不是说好歇一会儿吗?怎么又看上书了?”
“读书怡情,不比耕织辛劳,已是娱乐了!”
庄婉无语。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努力,你这样……让我很苦恼。”
燕承不解,抬头看她:“为何?”
要知道,他此般都是为了她,希望自己能建功立业,让她过好日子。
“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我觉得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庄婉苦口婆心道:“我怕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会丢了初心。”
燕承略一思忖,忽而明白了。原来她是怕他飞黄腾达后会移情别恋,有负于她。
“放心……”他真诚地看着庄婉,就差指天发誓了。
“我的心……永远不会变!”
庄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呃……”
燕承显然看出了她的勉强:“你不信我?”他一本正经道:“我对天发誓,若有生之年有二心,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庄婉:“……”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毒誓发的好。反派可不就是万箭穿心而死的嘛!
“行了,咱们不聊这个话题。”她转过身去,阻止反派黑化这个任务本来就是困难重重,她心态确实有点崩了。
燕承见她这般,心里知道她定是不信,当下看兵书的心情都没了,无比认真道:“我今日所言,句句肺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肯信?”
“快来看!有美女!”庄婉根本没听他的肺腑之言,正好奇地望着山下。
“我与你说正事,你莫顾左右而言他!”
“没和你开玩笑!”庄婉指着山下大营前,“真有美女!”
军营大门前,韩云曦正在和守卫争吵。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尚书府大小姐,你们敢拦我?”
守卫面色不惧,“军营重地,若无岐王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
韩云曦大怒:“你们拿岐王来压我,我可是未来的岐王妃!”
两守卫不屑一顾。
韩云曦气的跳脚,伸手便想打人,婢女拦住她:“小姐息怒,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必与这些粗鲁之人一般见识。况且这军营乌烟瘴气的,小姐金贵之躯不宜踏足。咱们还是先回去,等王爷回府后再去拜访。”
韩云曦这才作罢,“等见到了王爷,头一件事便是让他将这两没规矩的东西砍了。”
庄婉虽听不到那女子与守卫说了什么,但看动作也能猜到是想进军营而被阻拦。最后又见她气冲冲地乘着轿离开,如此飞扬跋扈的女子,似乎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