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军爷,来玩啊!”
庄婉和燕承经过披红挂绿的怡香院时,楼上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姑娘风情万种地朝两人挥着手帕。
燕承目不斜视,庄婉却停下来,好奇地向门里张望。
“你想进去吗?”
燕承没反应过来:“什么?”
庄婉回头看他:“我问,你想不想去玩玩?”
“咳……咳!”燕承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发问噎的脸红脖子粗。
“不……不想!”他怎么可能会去这等风月场所。
庄婉瞪着眼盯着他,满脸写着不信。
他记得,反派可是青楼楚馆的常客,因为这种地方最适合打探情报,收买人心。
燕承被她盯着心里发毛,“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不想进去,我想!”庄婉突然说了句。她想看看这有钱人一掷千金的地方到底什么样。
燕承惊愕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不合适吧!”
“害!我说说而已!”庄婉笑着说。就算她再好奇,也不能把银子花在这个喝口白水都要收费的地方。
燕承听她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只是心里不免又想庄婉这般是为何?是在考验他?怕他是那种眠花宿柳之人?
这女子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那咱们快走吧!”他怕楼上的姑娘会来拉他们进去。
庄婉点点头。两人刚转身,竟看到了赖二,低着头往怡香院里去。
“赖二!”庄婉叫住他。
赖二回头,见是他俩,像是遇到了臭味相投之人,走过来意味深长道:“看不出来你俩也有这喜好。”
“别废话,你来这做什么?”
赖二嬉皮笑脸:“都是男人,何必明知故问。”
庄婉无语,将他扯到一边,“这种挥金如土的地方也是你能进的?”
“我怎么进不得,我有钱!”赖二扬了扬手里的钱袋。
“哼,你那十两银子怕是不够喝一壶茶的。”庄婉劝道:“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想娶妻生子,将来就算战死沙场也有人为你披麻戴孝?”
赖二一听激动道:“想啊!如何不想?可……可谁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
“此前你乞讨为生也就罢了,如今从了军,也算是个正经差事,只要你改改身上的坏毛病,何愁找不到好姑娘。”庄婉看了看他手里的钱袋:“别乱花钱了,好好攒着将来娶个媳妇不香吗?”
赖二点着头:“香,太香了!”
“知道就好!”庄婉顿了顿说:“我看你还是管不住钱,要不给我我替你保管,以后每月发了饷也都给我,我保你一年就能攒够钱娶媳妇。”
一旁的燕承:“……”
为什么还要保管别人的钱?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庄婉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变得普通了……
赖二听了这个建议有些犹豫,毕竟他还从来没见过十两银子,有银子傍身他走路都昂着头。但他也确实管不住钱,就算不花在青楼,也可能花在酒肆赌坊。一想到自己几岁时就没了爹娘,孤苦一人乞讨为生,若能娶个媳妇,再生个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
“行!给你!”赖二毅然扯下腰上的钱袋,里面已经不足十两,领了安家银当日他就去酒楼大吃了一顿。
“这就是了!”庄婉掂着钱袋,提醒道:“为了早点娶媳妇,别忘了每月的饷银也存进来哦!”
赖二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庄婉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大摇大摆走在街上,虽然有点压身,她却走路带风地好似暴发户。
但转了半天,也没舍得买点什么。如今钱就是她最好的保障,有了钱,她就能在这古代安逸地过完一辈子,反派变强也好,黑化也罢与她无关。
但眼下这点钱还远远不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欸~你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投资?”她问燕承。
无人回答。
她回头,才见燕承站在一个卖首饰胭脂的小摊前。
她走过去,见他手中拿着一支素银梅花簪。
卖簪子的中年男人笑道:“公子好眼光,这支簪子送心上人最好不过了!”
燕承轻轻勾起唇角,想象着庄婉戴着这支簪子的样子……
“你有心上人?”庄婉突然凑过来,惊得他后退一步,神色慌张道:“我……没,不是……是……”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心上人你买它做什么?”庄婉夺过他手中的簪子放了回去。
“别花冤枉钱,等你有心上人了再说。”
中年男人见这单生意要黄,转而问庄婉:“那这位军爷,你有心上人吗?不妨买一支吧!”
庄婉指着自己:“你瞧我这样像是有姑娘喜欢的人吗?”
男人笑道:“两位军爷长相不凡,怕是有许多姑娘芳心暗许,两位也不知吧!”
“这位大哥你可真会说话。”庄婉笑着说:“不过我还是不能买你这簪子。若照你所说,我二人倾慕者这么多,你说这簪子就一支,送给了这个那个又不乐意,索性一个不送省得麻烦。”
男人讪笑一声,不悦道:“罢了罢了,你不买我也不能强买强卖,你们让开些,别挡住我做生意。”
“那祝你生意兴隆啊!”庄婉说完拉着正发愣的燕承离开。
“你咋了?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燕承回过神。他只是想起摊贩说的那句“倾慕者众多”,不禁忧心仲仲。
军营当中除了庄婉全是男人,若哪一日她男扮女装的身份被拆穿,凭着她那容貌,还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献殷勤。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这种事不一定会发生,但防患未然,他还是要处处留心才是。
庄婉自然不知道燕承的心中所想,她要知道,就明白为什么反派疯狂变态到快人格分裂的原因。
那就是……想太多了!
“庄兄,李兄!”两人经过路口时,猛听有人尖着嗓子喊道。
庄婉回头,见是白七郎,拧着一只鸡和几副药小跑过来。
“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俩。走,去我家坐坐!”
燕承回绝道:“不必了!”
“走吧!”白七郎热情相邀:“不远,就在前面。”
“行!”庄婉盯着他手里的鸡咽了咽口水,“咱们就去坐坐(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