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
要是有短袖短裤就好了。庄婉挽着衣袖走过来。阳光下,裸露的小腿和手臂白的如玉,长发如丝绸般柔顺光泽。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唇红齿白,精致地像个洋娃娃。
此刻的庄婉对于燕承来说惊艳万分,便是这样衣着朴素,不施粉黛,不缀一物,在他眼里亦是倾国倾城。
他不敢盯着她看,眼睛瞥向了别处。想着庄婉露着肆意腿和脚,是因为没有人教过她,而他是读过书的人,若还不知回避目光,岂不如那些登徒子一般。
其实庄婉刚才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燕承既然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那为何迟迟不拆穿?如今看着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模样,她突然明白了。
事实上反派的工作很简单,不是搞事就是搞事业,对谈恋爱什么的根本没兴趣,因为女人只会影响他们拔刀的速度。
庄婉以前见过的那些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那眼睛恨不得跟x光一样,从里到外把她看个透,但燕承不一样,当他知道她是女人后,没有因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非要娶她,这并不是他思想前卫不封建,而是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兴趣!
想到这,庄婉瞬间放松下来,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我看你出了一身汗,要不也去洗洗?”
燕承看着别处说:“不必,我……稍后去浴房洗。”
“哦……”
石头被太阳晒的烫屁股,庄婉只能挨着他坐下,共享那一片阴凉。
燕承自觉地往一边挪了点。
庄婉觉得他这个动作多少表现出有点嫌弃的意思。窗户纸没捅破之前,他还能装作不知道把她当男人看,如今真相大白,再也不能装聋作哑,身上的厌女情绪就出来了。
她原以为女主会是反派的白月光,可见他对沐秋澜也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家脸上有斑的原因,等女主变漂亮了,他要还是无动于衷的话,庄婉就觉得自己该跑路了。
狠得连女主都不屑一顾的事业型反派,她一个路人甲,怎么可能阻止他黑化?
但在此之前她还想尽力挽救一下她和燕承的友谊,不能说尽就尽,毕竟反派这根大腿挺粗的,而且会越来越粗。
“你不要因为我是女的就疏远我,我们还是好兄弟(闺蜜)啊!”
燕承“嗯”了声,却又往外边挪了一下,然后说了句:“男女有别,眼下咱们还是不要过分亲密。”
毕竟两人还没成婚,不能越矩。
而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再加上如此嫌弃的举止,在庄婉看来就是要和她划清界线的意思,好像她上赶着要占他便宜一样躲着她。
要是燕承真不管她了,将来上了战场谁保护她啊!
不行,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肉盾。
她突然捂着脸“呜呜呜”地“哭”起来,还趁机用手把眼睛揉红。她只能装可怜博同情,要是没有用她也没办法了。
这招很管用,燕承立刻慌了,关切问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庄婉“哭”着说:“我陪你从军,陪你在这累死累活,将来说不定还把命搭进去。但现在,你不要我了!说什么男女有别,哼……全都是借口,你就是觉得我是你的累赘,想把我抛下。”
燕承没想到他一句“男女有别”竟然让庄婉解读出这么多意思。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他此生非她不娶。
“你怎会这般想,我何时说过你是我累赘要把你抛下。我说男女有别,是碍于你女扮男装的身份,你若不喜欢,今后我再也不提了。”
他看着庄婉颤抖着肩埋头啜泣,心疼极了,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慰。
“你放心,我便是不要自己命,也不会让你有事,又怎会不要你,我……”
“真的!”听到那句不会让她有事后庄婉突然抬起头,转悲为喜:“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燕承点头,宠溺地再次想要去抱她,庄婉却正好转身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这样我就放心了,太热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燕承尴尬地收回手,“好,回去。”
庄婉一边将软甲穿上一边抱怨:“这么热的天还要把胸裹起来真是服了。”
一旁的燕承面红耳赤,这是他能听的吗?此刻眼前不禁又浮现出方才庄婉湿身后,紧贴着衣服呈现出的曼妙曲线……
他猛地摇摇头,他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真是太无耻了。
转而又想自己是个血气方刚,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与庄婉又情投意合,两人相处时有一些臆想也很正常。
“听说有一种丝绸叫寒月纱,触感冰凉,回头买一匹来给你用。”
庄婉看他一眼:“拿丝绸当裹胸布?亏你想的出来?”
不过经燕承这一说,她想起来韩云曦给他俩做的衣服应该可以取了。
“对了!咱俩的衣服应该做好了吧!”
“什么衣服?”燕承显然不记得了。
“韩大小姐送的啊!“
“哦……”
燕承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想着正好可以去看看那店铺里有没有寒月纱。
两人回到营房,赖二的八卦也讲完了,三人正直挺挺地躺着睡午觉,陈五斤的呼噜声比外面的蝉叫还响亮。
燕承去了浴房,庄婉躺在铺上思考人生,虽然燕承这根大腿确实可以抱,但也是有风险的,毕竟是反派,喜怒无常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一脚把她踹了。
她仍然觉得有钱才是硬道理。
下午操练完毕,庄婉和陈五斤闲聊,向他打听黔州哪里有旺铺或良田可以买。
她觉得把钱换成房产田产比较保险。
陈五斤听庄婉说过她是生意人,大概有些家底,便问:“你想置办田产还是房产?”
庄婉说:“我先打听下行情。”
陈五斤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黔州的商铺有一半都是岐王的产业,包括怡香院和八仙居。”
“这岐王这么有钱!”庄婉都惊呆了,“那你的意思是,既然岐王已经垄断了商业,那我就不能买铺子了?”
陈五斤摇摇头,说:“倒也不能这么说,岐王占了一半,不还有另一半吗?你可知这另一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