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回来后,很多人都围上去。
“大牛,咱们去的那个地方有没有危险,没有南夷人的吧?”
“要是真打起来可该怎么办?我才娶了媳妇,不想死啊!”
“庞将军找你干什么?我觉得就咱们几百人还不够,怎么也得几千人。”
经过上次的比试,虽然燕承最终输了,但大家已经将他视作领头大哥一般的人物了。
“大家稍安勿躁。”燕承耐心道:“咱们从军就是为了保家卫国,怎么能临阵退缩!明日一切听我指挥便是。”
一个大胡子男人道:“你要保家卫国你自己去,咱们都是被抓来的,上有老下有小,谁愿意去送死。”
白七郎怼他:“胡小六,你就是街头闲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来的老小,真好意思说。”
胡小六:“那蝼蚁尚且偷生,我想活命有错吗?”
“呦!还跟我拽文,那你就去做蝼蚁呗!”
“想要活命的……就听我的!”燕承高声说了句,那眼神透着摄人的威严,众人都安静下来。
“想要做逃兵的……”他指着帐外,“恕不远送!”
众人沉默半晌,终究没有一人离开。
“我看咱们就听大牛的。老实说,同是平南军,他们在战场厮杀,咱们做缩头乌龟合适吗?不管咱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既然当了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子,坚决不能做逃兵。”
“就是,不能做逃兵!”
“大牛,咱们都听你的。”
“就是,都听你的。”
待众人散去后,庄婉上前,还没说话,燕承便拉着她:“跟我来!”
两人来到帐外安静处,燕承才说:“你已经被分到火头营了,明日不必随我……随我们一起出发。”
庄婉还有点懵:“这是什么意思?”
燕承说:“你在火头营会安全一些。”
庄婉明白了,看来是燕承费心安排的。
“所以,你方才让他们视死如归,现在让我做缩头乌龟?”
“你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庄婉反驳道:“就因为我是女人?”
并非她不识好歹,若在最初她就被分到火头营也就罢了,可在这节骨眼上,其他人都上战场了,就她一个人留下,这叫什么事。
她确实不想死,也想着战场上能得到燕承的庇护,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临阵脱逃。她也知道燕承是为她好,但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就像她以前在职场那样,公司的男同事总是说:“这些杂活哪能让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呢!”
就连那男上司也说:“出外勤这么辛苦,让xx去就行了。”
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很关心她,实则都把她当花瓶,什么都不让她做,最后真的成了花瓶。
“对!因为你是女人!”燕承说:“而且……还是我的女人!”
“……”
“行!”庄婉哼笑一声:“既然你都为我安排好了,我怎么能不识好歹。谢了!”
她说完扭头便走。
“庄婉!”
燕承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
翌日,大军出发去往莽山关,鼓角齐鸣,旌旗猎猎。
“哼!不去就不去!”庄婉一边揉着面一边抱怨道:“活着不好吗?何必去送死。”
“哎呀,你这水放多了啊!”一旁的老叫花赶紧又加了些干面进来,以为庄婉是心里不放心才会如此心不在焉。
“你别担心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庄婉哼了声:“我担心什么?我才不担心。”
要是峡谷失守,她第一个跑。
“庄公子。”沐秋澜走过来:“我远远看着好像是你,结果真是你,你怎么没随军出发?”
庄婉叹口气:“别提了。”
沐秋澜笑道:“其实你到火头营不用上战场也是好事。”
“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不得劲。”庄婉一边说一边使劲揉面,想要将心里的气发泄在面团上。
“这面可不能这么揉!”沐秋澜挽起衣袖:“索性我也无事,便来帮忙吧。”
庄婉让到一边,“行,那就劳烦你了,不瞒你说,我确实不擅长做饭。”
沐秋澜接着揉面,力道适中,很快便揉出一个光滑的面团。
“行了,醒一会便能上锅蒸了。”
庄婉见她兴致勃勃,不禁问道:“你不担心吗?”
沐秋澜疑惑道:“担心什么?”
“岐王啊!你不担心他在战场上出什么事?”
沐秋澜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王爷英勇善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庄婉听她这语气,感觉两人感情应该没怎么进展,便没再多问。
萧景辰带了庞敖韩渭等主将领着大军去莽山关迎战,马虎和燕承则率八百人镇守峡谷。
莽山关战场,两军对峙。
南夷新君莫图喊话道:
“岐王殿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本王甚好!”萧景辰说道:“倒是你,老了许多!”
莫图哈哈笑道:“中原不是有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他摸了摸脸上那道横贯整张脸的疤痕,恨恨道:“萧景辰!这十年来,我日夜都在盼着这一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景辰冷笑道:“本王亦是如此!”
说罢,两军主帅同时下令进攻,一时之间,战马嘶鸣,刀光剑影……
燕承等人来到峡谷。峡谷三面都是光滑的峭壁,下面则是万丈深渊,黑不见底。只有谷口一条出路,他们要守的便是谷口这条路,因为这后面便是大军营地,以及粮草战马。
还有,他的女人!
“虎哥,你说南夷人能走这条道吗?”李三看着峡谷中,“我看这个地方神仙都上来不了。”
马虎不屑道:“就这么个破地方,派咱们来就行了,还带着这些废物拖咱们后腿。”
“姓马的,你说什么?”陈五斤怒道:“要不要现在比试一场,看谁是废物?”
李三道:“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和百夫长这样说话。”
马虎仗着人多,胆子也大了,“你们说,对上官不敬该当何罪?”
“该杖责二十。”
“那还等什么?给我打!”
陈五斤撸起袖子,“姓马的,你敢打我试试?”
白七郎等人也凑上来,两支人马眼看就要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