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和沐秋澜在城中转了半天,没遇到合适的铺面转让。倒是经过香料铺时,沐秋澜买了不少零散香料用于制作各种合香。
虽然她与那香料铺老板相熟,都是最低价购入,但也不便宜。
走出香料铺时,她对庄婉说:“这里很多香料都是由西域,南洋的商人带过来的,要是咱们也有门路拿到货就不用花高价买原料了。”
庄婉说:“你问那老板和谁拿的货不就行了。”
沐秋澜道:“商人驱利,他若告诉了我,我就不会在他这拿货,他岂会这么傻。”
“你高价买他原料制成合香卖给他只赚一点手工钱,他这买卖做的倒是一本万利。”庄婉气不过说:“让我打这奸商一顿,看他说不说。”
沐秋澜赶紧拉着她离开:“姐姐莫要冲动,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索性还没找到铺面,不要急。”
庄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铺面这么难找。”
沐秋澜说:“京都繁华,买卖也好做,想要找到空置的铺面确实不易。不过此事也急不得,慢慢来,总会找到的。”
她看了看篮子里的香料,说:“姐姐,不如今日咱们先回去,买的这些香料有的还需晾晒研磨,破费一番功夫。”
庄婉说:“那你先回去,我再看看。这制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找铺子的事就交给我,你就在家专心制香。”
沐秋澜同意:“这样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沐秋澜走后,庄婉百无聊赖逛着。京都这样大,确实不是一两天就能走的遍的。她索性顺带着考察下市场行情。
街市上人流如织,她无意中又走到上次给燕承买剑的铁匠铺。见那老板正在给一个江湖客推销武器。
“大侠请看,这柄剑削铁如泥,又十分轻便,最适合您这种行走江湖之人。”
那江湖客看了一眼,摇摇头:“还有没有别的。”
老板眼珠子一转笑道:“大侠来的巧,我这正有一柄古剑,乃是镇店之宝。”
庄婉见他转身拿出一个剑匣,她见那匣子眼熟,皱了皱眉。
当老板将匣子打开拿出剑时,果然,和她之前买的一模一样。
“此剑名唤风吟,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最适合像大侠这样的江湖中人,有了这柄剑,您成为武林至尊便是指日可待。”
庄婉差点没绷住,这牛吹得比她买剑时还不要脸。
不对,她记得当时那老板说这柄剑天底下只此一柄,怎么又跑出来一模一样的?
不会燕承也像她一样,又退回来了吧?
细想不至于啊,就算她买贵了一点,也是心意,燕承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做出这种事。
这时,只见那江湖客拔出剑看了看,似乎也满意,问道:“多少钱。”
老板笑着说:“大侠好眼光。这剑天底下只有两柄,另外一柄被一个军爷买走了,如今他已是建功立业,成了将军。我知道大侠行走江湖,最重义气,我平素也最喜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便一百两卖给大侠,只求留个善名。”
江湖客没说话,将剑送回剑翘放回匣子里便要走。老板赶紧拦住他:“大侠且慢,您说个价。”
“十两!”
“十两?”老板头摇的跟破浪鼓似的:“十两太少了,这样吧,五十两!一分不少了!”
庄婉:“……”
所以她被坑了五十两!!!
江湖客冷漠道:“十两,一分不多。”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老板咬了咬牙:“行,十两就十两!”
庄婉:“……”
卧槽!
她忍不住冲过去,指着他:“你这个奸商,前几天卖我一百两,今日卖十两,你赶紧将那九十两退给我,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哪来的野丫头,快滚!”老板不理他,赶紧将那剑包好给那江湖客。
江湖客给了十两银子正要走,庄婉直接拦住他:“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侠客不是最好打抱不平吗?今日遇到这奸商怎还袖手旁观?”
那江湖客戴着斗笠,檐压的很低,她看不到长什么样,只听说他了句:“没空!”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咱们……是不是认识?”庄婉低头想去看这人是何模样,他竟直接撞开她,兀自离去。
庄婉想跟上去,却被老板抓住,“臭丫头,差点坏了我生意。”
那老板丝毫没有认出她便是上次买剑的人,这会抓着她怒道:“敢说我是奸商,今日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庄婉冷哼一声,一个回旋踢直接将他踹飞,随后嫌弃地拍了拍被他抓过的肩,“你这个奸商,不仅心黑还恶毒,今日你把银子还我也就罢了,否则砸了你的店!”
那老板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大喊了一声,从里间跑出来几个赤膊的壮汉将庄婉团团围住。
庄婉摆开架势,“以多欺少是吧!”
那老板退到后面,命令道:“将这臭丫头给我抓起来!”
“住手!”
一道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容蠡将庄婉护在身后,担忧道:“庄婉姑娘,你没事吧?”
庄婉没理他。
“你是谁?”老板问。
容蠡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认识吗?”
老板仔细看了一眼,神色一变。
容蠡道:“借一步说话?”
老板忙不迭点头。
庄婉两人进了里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出来时,那老板满头的汗。
随后亲手奉上一百两给庄婉:“这是姑娘的银子,原数奉还,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
直到此刻,他也没看出当日买剑之人就是庄婉,只想着这一百两就当花钱消灾。
庄婉拿了那两锭银子,又从钱袋里拿出十两丢给他:“我说了,我只要你多坑我的那九十两。”
老板赶紧将银子捡起来:“多谢姑娘!”
庄婉看了一眼容蠡,转身走出铁匠铺。
容蠡追上来,“在下方才帮了姑娘,姑娘怎的没一句感谢的话?”
“多谢!”庄婉懒懒说了句。
容蠡丝毫不介意,笑道:“姑娘不必客气!”
庄婉停下来,看着他:“我已经说了感谢,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容蠡道:“姑娘弱质纤纤,又一人独行,甚是危险。像方才那般,若非在下及时赶到,后果不来设想。所以姑娘出行,还是要有人保护才行。”